第四部 空心 -- 一百九十二章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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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秀的字迹：
“姐儿房中自徘徊，一对蝴蝶儿，过粉墙飞将过来，哎哟！姐儿一见，心中欢喜，用手拿着纨扇将他扑。绕花阶，穿花径，扑下去，飞起来。眼望着蝴蝶儿飞去了，只是个发呆。我可为什么发呆？”
殊明看罢也自发呆，他对这些词句有点印象，似乎以前在柳曼的哪本书里看到过，但只是觉着有意思，并不能理解它具体是什么意思——
柳曼很爱收集情词俗曲，这一举动虽被某些方正的长者斥为“低级趣味”，却受到了广大青年男女的追捧，因为他们可以在柳曼那里找到最直接最热烈的情爱表白用语。而飘渺里最善演唱这些曲儿的是位男士：胡七。柳曼收集，胡七吟唱是飘渺的美谈，二人合称“柳七”。记得在飘渺大兴土木的那些日子里，工地上常常是挑灯夜战，各种噪声不断吵得不值夜班的会员们也睡不着觉。为此，前来进行援助的临胶府老冯头专门写了首曲子给胡七演唱，这也成了胡七的保留曲目：“鼓捶儿发死敲，云板儿连声叫，传锣的紧紧筛，喝号的哀哀叫。漏点儿絮叨叨，钟声儿闹抄抄，破梆子无情打，响铃儿舍命摇。靠！捂着耳朵心中躁，通宵吵得老子睡不着！”
“今天这个曲儿明显不适合胡七唱它适合青青唱吗？什么意思呢”
殊明独自沉吟，忽听身后有人说话：“你终于来了。”
一惊，扭回头见是柳曼。
她脂粉不施，黑发散漫，一身浅粉衣裙，饱胀中透出一种娇俏。
“呵呵，色妹妹啊，吓了我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记得关门了呀。”
柳曼妩媚一笑道：“色妹妹？你是第一个这样叫的。我早来了，从窗子里进来的，艾儿故意没关。”
殊明心中一懔，道：“她走之前和你通过话？”
柳曼点头道：“是啊，她说来不及还书给我，叫我自己来拿。我看书里有个纸条，就等等看是不是有位情哥哥来取。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晚——艾儿本以为你能在我来之前把约条拿走吧？行了别试了，试也通不了话，她早把频道关了。”
殊明咳嗽一下顾左右而言他，笑道：“女孩子就是不能学功夫，有门不走专门跳窗户。”
柳曼也笑吟吟道：“我跳只是来拿书，你跳却是要偷走人家一颗心呀。”
殊明愣然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这上面不是写得明白吗？你像一只蝴蝶，飞进她的窗口，打破了她的寂寞，却又无情地飞走，人家就只能发呆了呗！”
殊明喃喃道：“我没飞走”
柳曼拿起书，把纸条塞进他的手里，拍拍他的肩头道：“老兄，你就别发呆啦。好男人是要负起责任的，快点去追吧！
殊明仍喃喃着：“责任…负责任，对了，八妹，你的肚子还疼吗，我记着好象踹过你一脚。”
柳曼闻言大笑起来，笑得肉颤花舞，狠狠掐了殊明一把，道：“我说老兄，说笑的时候你还行，怎么一到正经事就成傻瓜蛋了，快追，要不黄花菜都凉啦！”
殊明再不迟疑，一个飘移从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电光一闪，双脚已经踏在了修罗斩上——窗户的便捷总在引诱着人们去跳它。
柳曼怀抱《香园漫录》，站着发呆。呆性也会传染吗？
小鸟和玫瑰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一边一个落在她的肩头。
小鸟道：“谢谢你姐们儿，没有你帮着我这傻哥哥肯定找不到出口。”
玫瑰笑了，“出口…妹妹用词好晦涩，怎么不是入口呢？”
柳曼皱眉道：“都给我滚，小屁鸟不跟着你主人老缠我干什么？”
小鸟用翅膀轻轻抚摸着柳曼丰满的脸蛋，“人家喜欢你嘛！明哥哥这两天很烦，我可不敢再烦他。”
柳曼哼了一声，“连小破鸟都对他这么好，不公平！”
玫瑰给妹妹打圆场，问道：“色色，你说艾儿那小丫头会去哪里？”
柳曼歪头看她，道：“你说呢？”
“让我说…她肯定会到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小鸟头上的羽毛一立，惊道：“坏了！明哥哥要是猜不到怎么办？”说着展翅就飞。
柳曼一把抓住小鸟的双爪，笑道：“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永远陪着我吧！那个笨蛋猜不到就叫他乱撞去，反正他能飞！”
殊明能猜到吗？
他猜不到。但修罗斩猜到了，酒精也猜到了。所以心中有个声音提示着，修罗斩也自动飞向了落凤坡。
在蓬城的半空，殊明看到无极阁琉璃顶上刀光霍霍，肥猫正把那柄龙魄使得上下翻飞，不禁暗自苦笑：“刀妹在这里强化训练呢！只不过演武场上被我误伤了一下，你的真功夫比我高啊，何必那么好强？”
飞出篷城，一路向西北。
很快，落凤坡已在望，忽然想到：青青拖着病体肯定走不了这么快，就算半夜里起程，此刻顶多也就走了一半的路。于是又忙忙回转，放慢了速度，俯瞰大地，细细搜索着。寻不多久，果然见到下方大路上艾儿慢慢走着。正要下落，却又一惊，艾儿身边还跟一位长身玉立的华衣少年，正是白思凡。
白思凡手里牵着白家的烟云兽。据传那兽乃白家祖上获赠的一匹上古灵兽，长角，马身羊尾鹿蹄龙音，生得雪背黑腹头尾四肢皆为七彩，人称“七彩烟云兽。”
白思凡边走边向艾儿说着什么，比比划划似要她骑上烟云兽。
艾儿低头走路，默然不语。
殊明犹豫了一下，猛地一个俯冲，站到二人面前，故意弄了很大声响。
那二人都吃了一惊。艾儿抬抬头又忙低下。白思凡愕然拱手道：“殊明兄”
殊明笑道：“多谢白会长替我照顾青妹，交给我好了，再会！”说着，上前一把揽住艾儿的腰腾空飞起，御剑而去。
白思凡看着飞走的一双人儿，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摇头道：“青妹青妹”脸色忽然苍白，站立不稳靠在了烟云兽的身上。
“自己都半死不活的还去管她，你们白家全都是一个德性！”这是那匹灵兽在说话。[玄幻小说网http://www.xh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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