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空心 -- 一百八十一章 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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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九十六年，九月一日。
已经数年暖冬，气候异常。如今都过了初秋，天气仍是很热。更热的是人心。
篷城。
殊明回来了，他的心很热。先跟刘星等人到飘渺建设集团总部去见张三。张三正在给一群新人讲授什么，见他们归来，便停下，热情洋溢地给会弟会妹们介绍了一番。大家鼓掌，纷纷致敬。殊明等谦虚完了退出，张三叫他们休息一天，明日再议事。
一行人来至在无极阁清凉居。在那里众旧识已准备给他们接风洗尘。白思凡、艾丝（许丽雅）、许乐、色色（柳曼）、云瑶倩（迷羊）、绿皮蛙（柯叔圆）、杨澜（小僵尸）、丘若可等皆在座。而那位“达猪”小姐却没来，艾丝说她一天到晚不着家，也不着整天出去搞什么。不过席间有三位面貌有些生的美女填补了达猪缺位的遗憾，对于殊明来说，这三人一个只扫过一面的是月饼（唐月冰）、一个梦中曾说过话的是朽木（汤颖）、另一个则是只听说过名字而已失踪了数年的狐狸（程爱爱）。其中朽木年齿尚幼，造型时尚，一头稻草便把殊明唬成了隔代人。月饼已有成熟的迹象，眉目间流光溢彩，狐狸则是走熟女路线——她只比殊明大两三岁，但妩媚藏于舌齿，心机隐于风韵，整个把色色比成了小女孩。色色坐在那里很不爽。而狐狸也似乎很有心事，坐那里寡言少语。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经历，只知道数年前她突然离开前些日子又突然出现。
这些人再加上黑妞（叶如眉）、可爱小猴（猴云燕）、刘星和殊明把清凉居挤得满满的，杯光箸影高声笑语，很是热闹。其间，丘若可笑绽油光光的脸，问殊明：“有人没出现，兄弟心里是不是发空啊？”
艾丝用眼角斜着殊明。
殊明笑道：“都有谁没来？”
小僵尸抢口道：“好多人呀，我都没见过，就听蛙哥乱吹他们的事迹。”
丘若可道：“小孩子不懂别乱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小僵尸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点也不怕这位丘师兄。
柯叔圆道：“嗯，听说叶风、影子、名子、草莓他们都在回来的路上，差不多能回来的人都会回来吧，到时候就全见着了。”
于是大家开始热烈讨论那些还没回家的人。
话题岔开了，殊明松了口气，心道这消息传得真快，我和青青没发生什么事呀，怎么就开始和我开这种玩笑了，肯定是老艾丝在搞鬼！
殊明偷眼去看艾丝，艾丝也正瞧他。二人眼光一对，殊明脸一红，心里发恨，便举杯向艾丝大声道：“艾妈妈，我敬你一杯！”
一声“妈妈”，全场哗然。会友之间关系亲密，和护会圣女开玩笑的人很多，但都掌握着分寸，谁也不敢有出格的言行。殊明平时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忽然向圣女叫了一声“妈妈”怎不教人亢奋！男士大哄，小猴迷羊也不甘士弱，齐追问二人之间有什么猫腻。一向洒脱稳重的艾丝也弄得粉面含羞，她没料到这混小子竟把两个的私聊内容公布于众，恨得她在桌子下面狠狠踢了殊明两脚
白思凡自重身份，不习惯这种俗闹，喝了两杯便借故告辞。许乐却早么五喝六地不知东西南北了。
殊明面沉似水，敲了敲酒杯，站了起来。
众人看他动了真格的，便也不再哄闹，静下来听他说道：“各位会友，不是开玩笑，今天就正式认亲。我二十年生不知父母，得到了很多人的关爱。这其中艾妈妈是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果没有她出手相救，我活不下来。如果没有她舍身施法，我早成了失心狂。话不多说，我心有情，情在酒中，酒在手上。艾妈妈，请抬起您的手，把酒送入您的口，咱娘俩喝了这杯，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妈！”说着一饮而尽。
众人真心假意地感动着，齐举杯祝贺。
艾丝笑骂：“喝醉了吧臭小子，我有那么老吗，滚蛋！”投手将酒杯平平地扔向殊明。
殊明接过来也一口渴干，心里很爽快，因为他看到艾丝借扔杯转移了大家视线悄悄拭了一下眼角。
如此喝着笑着闹着，已近深夜，众人仍无离意。
小僵尸本来说一点也不喝，但最终受不了诱惑和逼迫还是喝了两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诱惑多一些还是逼迫多一些，反正喝得面红心热舌头都短了，拍着旁边许乐的肩膀道：“丘师哥说你是个小胖子儿，我看全长开了呀！”
一句话说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许乐因身子过早发福，此刻已热得脱了外衣，上身只穿了一件对襟小褂，露着肥嘟嘟的膀子，红着眼冲着月饼叫道：“冰冰啊，好久不见，怎么不和许哥哥喝一个！”
月饼牙齿咬着玻璃杯，白了许乐一眼，舌头在杯上乱撞了几下，不知说了些什么。
许乐摇摇晃晃站起来，绕过桌子向月饼走过去，边笑道：“冰冰说什么呢？悄悄跟我说！”
小僵尸一把将他扯回来，道：“坐下，我给你翻译：她说‘老娘心里惦记着糕点铺，懒得理你！’”
这样一说，大家来了兴致，话题便转移到了月饼身上。众人纷纷相问。月饼简单回了几句。原来她做为西线联络员，一直住在莱州，并在那里开了一间蛋糕房，生意很好。这回受召回总部，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没想到形势并不危急，于是她开始记挂自己的生意。
众人多数都没去过遥远的莱州，便趁机向月饼询问。月饼却爱答不理。几位长者都知道她的臭脾气，又都知道她以前曾和许乐有过一段，明白她此时心境的复杂。
醉意朦胧的殊明看了一眼月饼，又看了一眼默默无语的狐狸，忽然心有所感，竟一时痴呆了。众人见他的怪样，个个大笑起来。他们不知道殊明已经习练了青鸟大法中“鸟之心”，而狐狸和月饼都曾经是李青鸟的情人。
众笑之中，黑妞和朽木坐在一起，互掐着大腿，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殊明一仰脖自己干了一杯，伸筷子夹菜，却将那青花盘子夹了起来，菜撒了一桌子。
“这哥哥儿醉啦，”黑妞一边笑道一边向朽木身上靠去。朽木一晃竟先自倒进了黑妞怀中，哇哇地吐起来，原来她喝得太猛，肚中之物早忍无可忍了。
众人大笑着观赏黑妞被摧残的模样，已有两个小会员过来帮忙清理。
殊明却仍痴呆着，夹住盘呆看。盘子底上也有花纹，是一只小鸟。
“走得太快，青鸟有太多事没有安排……”殊明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很低，众人的笑声很响。狐狸的脸却刷地白了，月饼一咬牙，脸涨成了红布。
艾丝长眉微蹙，既尔笑道：“小明啊，见面礼！”手指轻弹，一枚沙果飞向殊明。
殊明神情恍惚，条件反射般地笑了笑。那沙果正撞在他的牙上。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柳曼也在笑，但笑得很浅。她就坐在殊明身边，此时在众人的哄笑中，忽然在殊耳边轻声说道：“有件事情应该让你早点知道好有准备，昨天一个叫紫瞳的女孩加入了飘渺，她说你是介绍人。”
殊明一机灵，立时酒醒[玄幻小说网http://www.xh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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