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一伐齐国 -- 第一百0二章 长安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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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还曾百叮咛，不忘陈年花雕酒。
谁想一年还未至，噩耗传来痛彻心。
都到圣颜如三伏，哪想奸佞中作梗。
一世英名划句号，归来担酒洒空祭。
杜杲给杨亮带来了什么旨意呢？原来是周武帝让其回京的圣旨，杨亮在建康的工作由杜杲接着来完成。听完杜大人传完旨后，杨亮直入核心问题说：“杜大人，长安到底是怎么了，我岳父好好的身体怎么就过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详细的说说。”杜杲看着杨亮急切的样子，对杨亮说：“少将军，莫急，这话说来就长了。你坐着我慢慢给你讲。”看到杨亮坐下后，杜杲又对杨平说：“大管家，你看我一路风尘，早饭尚未用就赶到这来，你去给我搞些吃的来。”杨平和何平答应着出去了，很快酒菜就摆了上来，杨平亲自一旁伺候。想来当年杜大人也是华清山庄的常客，对杨平十分的了解，因此也就没说什么。杜杲看着杨亮说：“成大事者，遇事要有分寸，喜怒不形于色，说话办事要有三分余地。梁躁公这次就是因为图嘴上一时的痛快，而惹下这杀身之祸，进而牵连到其他人。”
接着杜杲就向杨亮讲述了当时的情形。上月二十日，周武帝去原州巡视，梁躁公侯莫陈崇与卫公独孤信，还有蜀公的侄子车骑将军尉迟运等一起陪同前往。可是武帝白天刚走，在半路上就接到宫中的急报，说太后不小心在花园中把脚崴了，因此武帝决定暂缓前往原州，当晚子时就被众人簇拥着回到了长安。可是外人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认为朝中可能出了大事，百姓们议论纷纷，私下里揣测其中的原因。而梁躁公侯莫陈崇却跟自己的亲信说：“我近来听方士说，晋公宇文护今年不吉利，皇上今天突然在晚上赶回来，不过是晋公宇文护死了。”这本来是一句戏言，牢骚话，不成想被车骑将军尉迟运的亲信听到了，报告了尉迟运，等到宇文护一问情况，他也未考虑后果，顺嘴就给说了。丞相宇文护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把在灞上驻扎的无畏军，就是少将军所练的那两千铁甲军带进了长安，由其直接掌握，把相关部门都控制了起来。
第二天，武帝正在大德殿召见诸位公侯和众大臣时，就见宇文护全身披挂，持剑上殿，怒斥着众人。当时的场面非常的微妙，稍有差池就有血溅当场的危险。武帝看到是这种局面，到了如此的地步，在迅速权衡了利弊后，就拉下脸来当众斥责侯莫陈崇。他说：“梁躁公，你明明知道是太后出事了，朕主动回来的，可是你竟然对众人胡说八道，对丞相，我的堂兄进行诋毁，你可知罪。”
看到这架式侯莫陈崇也傻眼了，只得诚惶诚恐地一个劲的磕头认罪。丞相宇文护当着众人说：“那你就回家闭门思过吧，想想那个方士现在何方，我要会会他。”接着他又说：“卫公没有尽到责任，也应回家思过，前次赵贵已有先例，你怎么就还不接受教训。”他这话一出口，卫公当场就被气背过了气。此外，禁卫军统领独孤羽受此牵连，被撤消了禁卫军统领的职务，外放到重镇蒲贩任副职，并要其立刻离京，不得停留。空出的职位由车骑将军尉迟运暂时代理。
这天晚上，丞相宇文护心理仍旧不踏实，最终他下定决心，让他这位舅哥去陪伴太祖，派遣新任武卫将军、代理禁卫军统领的尉迟运，带着禁军到侯莫陈崇家里，逼他自杀，然后按固有的仪式把他埋葬。还好他总算看在夫妻的面子上，并没有对其家族和妻儿举旗屠刀。而卫公独孤信，自那天在大殿上晕倒后，就再也没有下过床，不到十天也去追随太祖去了。现如今当年跟随太祖打天下的西魏八柱国就只剩下于谨和李弼两人了。
听杜杲讲完，杨亮已是泪流满面。杨平在一边劝着，杜杲也在慢慢地开导他，说：“人死不能复生，人要多为活的人考虑。皇上此次调你回京，就是因为他身边已没可用之人。而他又不希望这两千无畏铁甲军，真正掌握在丞相宇文护的手里，现在这无畏铁甲军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仍是你。陛下对你是寄予厚望啊。”
慢慢地杨亮安定了下来，说：“丞相真是太狠了。这梁躁公可是他的舅哥啊。并且其兄侯莫陈顺，目前正率领重兵护卫着大周的后方阻挡着吐谷浑、党项等少数民族对大周的威胁。他就不怕逼其造反吗？更何况，侯莫陈氏是其爱妻，他一向对其百依百顺，关键的时候他就真下得去手。”
杜杲说：“这就是政治啊，这就是权力啊，为什么权力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为什么为了权力一个人可以付出一切？当自已权力被触及，权力被挑战时，那就什么情面都没有了，哪怕是亲娘老子，亲生儿女也是不可放过，何况是亲戚。”说到这，杨亮想到一个问题，请教于杜杲：“杜大人，出事那一夜，我兄弟去哪里了，他也参加了兵围长安吗？”杜杲说：“少将军你不问，我还忘了。二将军，他正好在那日的头两天得了一个大胖小子，由丞相向兵部请假，回去照顾夫人和孩子出了。二夫人，身子弱，产后恢复地慢，因此在我出京的时候，二将军并没有将朝中的变故透露给她。想等她身体恢复后再行说明。”杨亮说：“噢，原来是这样，这小子也有儿子了。”“此外还要恭喜少将军。”杜杲说。杨亮问：“喜从何来啊？回长安供职不见得就是好事。”杜杲说：“我是说，少将军的两位如夫人各自给您添了一女。”“是吗？这倒真是个好消息？来杜大人，我敬你一杯，把烦心的事先放到一边去，让我们好好聚一下吧。”
两人也不管是什么酒？烦心的，还是顺心的，反正喝了个昏天黑地。当晚杜杲就歇在行馆。第二天一早，杨亮带着杜杲去找安成王陈顼，把最近大周发生的事情与其进行了通报，说自己即将返回长安供职，杜杲将接替其职位，让安成王与以关照，同时也照应一下杨平他们。安成王说：“贤弟，兄能有今天，与弟关系甚大。杜大人我会关照的，至于杨平他们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就当那是我自己的家事来维护。”随后，安成王又带他们朝见了陈文帝。文帝知道杨亮要返回长安，对杨亮说：“杨将军，你对本朝有大恩，朕准备送你一样东西，希望你不要推辞。”文帝送给杨亮一样什么东西呢？下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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