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如夏花 死如冬草｝ -- 第四章 茫然憬然
雄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和流氓动手的一天，打认识宋尺玥开始，几次令他郁闷的事情接连发生。他想，当时索性一股脑的把事情和尺玥说了，然后完事走人也就是了，可一想到舒芬临终前的嘱托，舒芬当初又和院长关系那么密切，几乎密切到父女的份上。孤儿院爆炸的事，一定隐含着某重大的事情，犹记得在废墟中，以舒芬那样的伤势，完全可以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讲清楚，可她确却宁可化成灰烬。可见此事绝不一般，她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蓝曲欣？对于蓝曲欣，我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了，听舒芬呼她的语气，信任应该比我更多一些。既然能把这件事托付予我们两人，其中深意，惟有等到将来才能知晓了。
到底这人有何特殊之处？初见看来一副游散的性格，虽不算坏，可是也谈不上是好。若是依然的混迹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这种处于摇摆的处世态度不免叫人担心。
（一）
出校门，雄安随意在路边挑了一家野店。服务员把菜单送走，尺玥挨个把饭馆里的人，看了个遍。雄安率先找他聊了起来。
两人都被蔡承汤那事给饿了一下午，现在吃饱喝足后，他们正惬意的碾着马路。
“没想到你光使拳脚就把那群家伙给打趴下了，跟你一比，我可就差远了！”，华灯缀夜，走着走着，尺玥随口吐了一句。
雄安跟着道：“又没看你出手过！不过，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那种蛮力型，几次社团比试，都是怎么赢来的？”
“躲！”。
“躲？”，“只要对方够不着，累也能把他们累趴下，不过同我们这种速度型交手，胜负往往只在一瞬，攻击最强防御也最弱，唉！总之不如你这种稳打稳干来的强。下午那个叫承汤的，一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样子，被人打还非要让我们去救！整个一个人怪怪的！”尺玥捣了个马虎眼。
雄安跳了下去：“这人是海滇校长的独子，平日里神神颠颠，不但利用他爹的名头在学校搞了个社团，还自封为什么元素掌门，今天见着还真是``````，像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被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碰上那种事情，我看一点也不稀罕”。
尺玥：“可我看像是无辜的，他们是坏人，出于正义，你出手帮他，倒也是情有可原”。
雄安说：“我可不懂什么正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有的时候，自是一目了然。不让那些疯子清醒一下，眼前这茬子事，说不定就没完没了，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搞出人命来”。
尺玥忽然指着前面的路道，说：“这是要去你家吗？”。
“是，就前面！”雄安一口答道。
从刚才繁华的商贸城一路走来，随着路上渐稀的灯光，行人也随之慢慢的变少。感觉是往上走着，随着地势，所有的建筑物高低落置，这一带曾经是片山丘。周围应该算是块建设区，每座尚未完工的大楼里，亮有几处橘黄灯晕的窗孔，微微能听着点人声。
七拐八拐的总算到了“前面”，算算也起码走下了大半个钟头，雄安把头抬了抬，示意的说：“喏~前面不远那就是了！”，“应该是！”尺玥非常肯定的说。
周围的好几户都是黑洞洞的，不是没人住，那就是没住人，尺玥：“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被雄安领着上楼，他把门一推：“我家没暖气，随便坐吧！”。
不知为什么，尺玥看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尺玥说：“一路走来还就你这看上去暖活”，“看你平时粗粗咧咧的，家里头还倒像那么回事，我还以为在海滇学校读书的人住的都是大房子，我住的地方跟你差不多，你也是一个人住吗？”开了灯，见这屋里的东西，都被摆放的格外整齐，整齐得就像是很长时间都没被人动过的样子，见到客厅里几张被盖了灰的椅子，他不客气的蹭到了角落上的一张小床上。
关门后雄安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他说：“我从小就住这，和我爸一起，我爸走后，现在就我一个人”。
“你看佛经？”，透过一旁的窗户，那边房间的书架上摆放着一落经书，尺玥好奇的问道。
雄安一时蹙起了眉头，顿了一下，他说：“那是我爸留下的，他以前是警察，还是个很出色的异警”，“可是在我十三岁的那年，上级安排他和几名同事去纳普国执行任务，后来``````后来，对于异警来说，任务失败，往往就意味着再也回不来了。在得知任务失败的消息后，政府就把我安置到了警校，”说到这里，雄安肃然的看起他，对他说：“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其实是因为你！”。
从未听人家谈起过往事的尺玥心中隐隐萌生出一股好感，或许是出于对“同类”的好吧！“因为我？我们今天算是初认吧？？”尺玥问。
自己确实是说了句没边没际的话，雄安笑笑，说：“对！你就叫我安吧，小安也行，反正我也没多你几岁！”，“不过我想说，在先前，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瞒你什么，只是怕有些事情，你一时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我是个孤儿，是被我爸爸从孤儿院收养回来的。小时候他一直叫我熊阎，熊阎，他说，他喜欢这个名字，说，也是因为这个名字，注定我们有了父子的缘分``````，到警校，每当‘雄安’这个名字被老师念起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将来一定要当上一名出色的异警，像他一样的``````”。
“好！那我以后管你叫安，你叫我尺玥就行了，我喜欢听人叫我尺玥！玥什么的听起来像是女孩子”尺玥突然快慰的说道，只是他的语调又逐渐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起来：“加个姓就显得更生疏了，重要的是朋友因该真诚才对。对了！今天下午你本来要说什么？找个没人的地方也不至于跑这么远吧？”。
雄安摸了摸鼻子看着：“尺玥，首先我想，应该先跟你说声抱歉”，“怎么了？”尺玥不以为然道。
“因为，其实，今天下午我一直在怀疑你。”雄安看了看他：“怀疑``````，怀疑你有异能这件事儿```````”。
“嗨~其实我也一样，既然现在到了你家，想必你也打算告诉我那个什么的吧？再不快点说就憋死我了！”尺玥说着，上身一仰，双手支在床上。
“既然是朋友，当然没必要隐瞒什么，只是我希望你先回答我，你的能力真的是学来的？”雄安问。
尺玥笑道：“我以前拜过位师傅，是他带我入道，是他救了我。呵！可他从不把自己当成是道士，但他确始终坚持着自己的道义”。
雄安：“道义？``````”。
“道德和正义，可偏偏就是有时候你认为对的事，所有人都认为是错的，就好象所有的修道人士渴望成神，而他却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入了魔道。”，雄安忽然不解的问：“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入了魔道，那你那位师父现在呢？”。
“呵！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入了魔道往往就意味着本心再也回不来了”尺玥偷偷看他一眼，雄安便很快反应了过来：“你这小子居然吃我口水”，雄安‘狠狠’锤了他几拳后，说：“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尺玥脸神，突来的凝重：“身为修道之人，其心当必顺应大道以求超脱。与其被魔道占据本念，同死无异。但至始至终，他都是我最敬重的人，那绝不是一点伤心的情绪就能诠释得了的！”。
雄安也顿然释然：“说的对！这看起来，你我倒还真是有缘”。
尺玥道：“是啊！我修道，你习佛，”。
“尺玥，其实我两是同类，”听他插道，尺玥鸡皮疙都快寒掉了，没有说话，目光示意着对方继续。
雄安说：“也对！假如突然有人跑来跟我说这些，我也不会相信，你不信蓝曲欣？”，尺玥立刻摇了摇头。
“那我？”雄安马上接着说：“小时候的事，恐怕你早已记不清了。其实，你我是被同一所孤儿院收养的孤儿，由于各种原因，这些孤儿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好心人给收养，分散到了各地，只是他们之中，大部分都不曾得知，其实自己是被异界遗弃下来的婴孩，院长是第一知情人。
可是就在四年前，这所专门收养异界婴孩的孤儿院，突然被一股强大力量摧毁。当时我已经是一名异警，父亲也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知了我的身世，所以在接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到时看见身受重伤的舒芬，通过她才得知了自己身怀异能的真相，觉得事有蹊跷，而她的话我是绝对相信的，她在临终前只托付我和在场的蓝曲欣设法找到你，就是现在”说完后，雄安异样的看向一旁的尺玥，看他正深深的吸着口气，忽然一头躺下去叹道：“说来说去我还是孤儿啊！”。
雄安紧接道：“尺玥，不如你加入我们吧？”。
“加入？你们？”尺玥延伸疑惑。
雄安兴冲冲的解说着：“对！和我们一起对抗魂界”。
“听别人说魂界都被封了！还对抗什么的？”尺玥不以为然的说道。
雄安愕然：“魂界虽然是被封没错，但是要真正的封住一个完整的界面，至少以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它封住？”尺玥坐起了身子，雄安看着他：“现在“人”所看到的世界其实并不完整，其实还有异界，魂界和传说中的圣域灵界。而现在我们所能够看到的，正是拥有肉体生命所存在的世界——人界，至于魂界对于人界的个体而言无非是个遥不可及的位面，但是人界对于魂界的魂来说却是轻易就可以到达的，”尺玥点点头，雄安接着说道：“人类处于被动，就好像一块冰被融化后才能渗透过一张纸，而冰所融化后的水却可以轻松的渗透过来一样。当然了，这种秩序演生了千古都相安无事，却是因为受到两次大战的影响，将这种亘古定态，给打破了。
基记载上，最初的一次大战，是两位不知名的上古神魔，第二次是神玄佛与魂界之战，从第一次大战起，魂界的位壁就开始变得极不稳定，大量凶魂跑到人界，直接造成了人类秩序的混乱，而第二次大战便是因此而发，只可惜这一次大战之后，能够控制局面的力量，都已经失去了踪迹，无奈下的人界六国，才对魂界的位面进行了封印，异界创生，魂界封印``````”。
“那样做岂不是破坏了轮回，颠倒阴阳？”静听之下，尺玥忽然打断的说。
“轮回？这也是人类无奈之下才做出的抉择，况且各区在每年都会有一次生门启封，会由异界的魂界兵器下界护守，引导回归的魂体”。
尺玥不痛快的说道：“异界？怎得生死还得由它管着？！”。
“这也是为了所有的人类着想，仅管我对异界也没有什么好感，但不得不承认，单凭人类的力量，是不足以对抗的。听舒芬，听舒芬阿姨说‘你我都是能者’，尺玥，我们不应该只为自己着想吧？”雄安忽然插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尺玥不客气说：“既生万物，万物生，必有其定数，人为的强求虽能自圆其说，但也有违道理，人之生，动之死地，什么无奈之举都是些狗屁！原来``````，原来这世界，已经被异界摆布成这个样子，你们说好，我看到头来，人界不会再剩有一个生命，魂界倒不在乎，我看异界更加不会！”。
“我爸就是让那些杂碎给害死的！”他声音这么大，两人一下子默了下来。
雄安一脸茫然，要着牙，脑中不禁回想着下午的那一幕幕。房间里愉跃的感觉一扫而无，尺玥对自己的信念并未有过丝毫的动摇，错了，他心有余悸的认识到，自己为图这一时倾快，无意伤了旁人，怎么办？他深吸了口气，站起身，雄安依然的静默在那里，低看着，一动也不动，尺玥用着婉和的语气说道：“安，是，现在``````天已经很晚了，我看回去了，应该，”。
雄安晃神疾言：“是！好``````，那这送你出去！交通不方便啊这里，况且你第一次来也太不记得路！”。
“呵呵，不必了！我天生的记性好，没事的！”尺玥挤龈，启了一笑。
雄安：“尺玥，我这人嘴拙``````”。
尺玥回头打断道：“很晚了明天去学校再说吧！相聚的日子还长着类！是吧！安，”。
雄安见尺玥已经出了门，欲言又止，忽然又对他远远的大声道：“尺玥！佛为什么要度人！意义何在？我只知道我们都没有错，那错的是究竟是什么，”。
“错对因人而异，佛！神？或许是因为宇宙出于对轮回中，人的怜悯，怜悯而已吧！至于佛，只不过是在六道之内，竭力发展下线的高尚存在罢了！”。
（二）
当走出门外的那一刻起，尺玥发觉脚下踏着的并不是来时的路，如此新奇的世界顿时让他觉得索然无味。没有路灯，天上也没有星月，他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并非是他不记得，只是感到厌恶罢了！扎道两旁的建筑和着脚下扭曲的道路，摆弄着各种挑衅的模样，嘲笑！一种失力朝黑暗延伸。有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向自己的意识里蔓延，他知道这是魔障，是某中恶意的以太，正干扰着他的情绪，这种缠绕往往可以把任何的信念，束缚在消沉阴暗的世界里。
有一坐繁荣的城镇，当自己走进去时，已经空无一人，尺玥在街上游荡，在大街上逛了一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家，不知道是谁为他打开的门，只晓得天已经蒙蒙的亮了。司机在不远处擦车，笑着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天亮之后，一切又开始了看似新鲜的机械运转。盘坐在那张原本不属于他的床上，自己全然像个多余的存在，什么宿命？什么轮回？在这里！也不过是个多余的名词而已。
“我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角色，``````”，手上的轮回玥俨然就是一颗泛着死气的不祥之物，当它被化作一道深紫弧线之后，尺玥盘坐而起，匆匆向门外走了去。
出门之后，他忽然间忘了自己本该想去的地方，无意中沿着昨天的路线，他来到了学校，走进了学校的阅览室。尺玥或许不能说是聪明，也不能说是悟性，只凡一些玄妙的事情，他都够看的异常清透，就像这些东西原本就深埋在他的意识里，似乎很早以前就已经知晓。书本上通常一些令人抓耳挠腮的问题，一但在他的意识中闪过，就如同是启开了某层沉眠的封印，他自己也发觉，那不是知道而是忆起。
下午三点的这个时候，阅览室除了值班的管理员外，很少有其他的学生。这时，整个阅览室只听到一个人踱来踱去的脚步——尺玥正在书架上不断的点寻着。
“哪个班上的！鬼鬼祟祟的呆在这，不去上课！”思绪受到惊扰，听这声音，像是被某人用力挤腰，从腹里突然蹦出。尺玥缓缓屈膝，透过书柜，那头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那两颗眼珠忽闪忽闪的，即使是转向黑暗的角落也清亮分明。她狠狠的转朝这边，隐隐的一嘟，点亮了一幅稚气的俏脸，在这上面，无论是鼓腮瞪眼都别有生色。
一会，一串黑影划到了书柜的尽头，像是要跺到跟前，她却特意挑在了一处平视的角度，停了下来：“竟敢不给学姐面子？”意料之外的音色，至少不是尺玥想象中的那般轻柔。
“何以言之？”看她很快的来到，他也很快的低声问道。
大跨一步，她眼珠忽转忽转，怪异的神情正直视着尺玥，手执的书本被猛然一拨，她点了点书页上的标题：“听值班同学说，有个拒绝登记，身形猥琐，溜得很快的家伙躲了进来。现在可是到我值班哩，学校里明文规定，除毕业班外，上课时间不许来！念在你是初犯，我也就不追究了，去吧！”。
“你所说我的那三点，我都不予否认，但还不想就此离开”尺玥递上了学生卡。
女孩接过手后，微微的朝他一大量，她说：“哦！原来阁下就是那位周周被学校通报批评的宋尺玥，呵！今个怎么有雅兴跑这来？不会是忏悔来了吧？”。
的确，当初的宋尺玥在校内的作风实在不容乐观，要是按照他以前的禀性，听到这番话后，不论对方美丑，定先要非礼戏谑一番。
尺玥莞然一笑的说：“想从书里找点东西，你也知道，我像我这样的坏人，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她有点好笑的说：“这易经里面会有什么？说的都是一些风水玄术，我想你应该去圣经里看看才对啊！”。
尺玥闻之说道：“古书一通便可通百事，况且还是讲说宇宙奥理的书？现在我只是不知道，假如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时候，还能做什么。”
听他的言谈，从孔子一下降到孔乙己，抿嘴一笑道：“听起来好奇怪啊！是绕口令吗？恩``````”，她又不假思索的说道：“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时候该做什么啊？那就好事坏事统统都去做一番，做到想做的就继续做，做到不想做为止，是不是啊？”尺玥听后反倒一阵沉思
看到他正被自己的歪理弄得闭口无言，深思着的样子，暗暗得意，可是见他久不动作，便无趣自故的走开了。
尺玥感觉似说的有些道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好好想了一阵，完全当她是在乱侃，一股脑把刚刚吸收过来的垃圾给倒了。他合上手中的书，又从旁另抽了一本关于命理的书，顺手翻停的一页：“涸辙之中鲋困之，穷通自可卜当时。若能引得西江水，他日成龙也未知”，何谓成龙？困在水中的鱼，只要用尽办法便可以解困，如果能得到正确的引导，就可以升“龙”？如果能够知晓自己的“道”，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这结果也许就是轮回玥所说的宿命吧？将书插放到原处。
看了这么久，抬头间外头，格外耀眼。“假正经！”刚才的那女孩以为他只是一时之兴，三分热度，没好气的喃喃说道。
正满面春风朝外走去的尺玥，被这“三字”揪在了原地，回身一见，那女孩正拼命的埋头记录着什么，瞧那一副与事无关的样子，颇让尺玥感好笑。她把额前的短发，勉强的掩护在眼前，两根指头紧捏着一支银灰色的珠笔，样子也不知道是在盲目的写着什么。尺玥顿感好奇，便将目光刷到了那叠纸上，||（此时，一个卡通的尺玥从屏幕的一角蹦了出来：“一提到尺玥的视力嘛！当然，不能再套用二十一世纪所用的视力表标准啦！说直白一点——就算是在百里之外，有某位极为俊俏的女生，瞒着人挖鼻孔，他也可以将那数目数清清楚楚。”）然而，他现在所能看到的字数却仅仅只能在零和一之间来回——那女孩正专心致志的往一张无辜的纸上画罗着圈圈。
尺玥觉得有趣，走上前说：“可以交个朋友么？”，她却急忙的合上了本子：“我从来不跟坏人朋友，特别是出了名的！”。
尺玥轻笑：“恩！这个理由很合理，我记住了，不过你也要记住你说过的话，好人嘛！”。
走到路上，尺玥不由的露出一丝苦色，自己与这个后世相比，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如今这个烂包袱莫名其妙的叫自己给背上了，还真是够讽刺的。这就是轮回！这跟宿命有着什么关系？尺玥遵循轮回，信守宿命，但绝不习惯被动，对他而言，避免被动最好方法，那就是想方设法的跳出圈来，当个旁观者。
“训导主任好``````，”校园里，两位迎面而来的学生，正向书纵远问好。
“你们好，你们好！呵呵！呵！”他满意的点头笑过，久久的立在这原地。看这一群学子乖巧的围绕在自己身边，齐声唱着校歌，一种莫大的幸福感，成就感油然而生。在幻觉消失之后，他不禁深吸了口气，充分感受这校园中美好的气息。若不是眼前见到一个大煞风景的人物，他真恨不得，高声吟诵一首校诗。
书纵远盯上尺玥，眼神中夹杂着些许乞求的味道。尺玥原本走过身去，感觉到点异样后，回身一本正经的问：“这位老伯，有什么事么？”。
他听着一愣，一会说道：“哟！没``````没事，没事儿，”，后世连这个岁数的人都不放过？他说没事，尺玥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的转过身。
海滇学院由于黑了不少的教学用地，现今整个校内被分为七个大小不等的校区，校门也由当初增加到了六个。处于较中心位置的两个校区，分别是南面的师生宿舍，和北面的一片购物街，一片湖坐落在两区之间。这是人工建造的一块观赏区，除了原湖以外，其余的观赏景物都是人工加以点缀上去的，被修成之后，一批毕业生将这里取名为“黉湖园”。另外的几个区则是两个初教学区，一个高中教学区和一个成人大学教学区，还有就是东面的综合活动区。
师生宿舍里，除了一些单身的教师以外，入住的学生其实并不算很多，来这里就读的大都是本市，极大部分的本地学生都有私车专人接送，所以真正寄住在这里的其实只有一小部分外市或外省就读的。虽说是宿舍，但是比起外面的那些杂牌客栈还是要好上不少，因此住在里的九百来号人倒也谈不上将就。对了！还有一部分比较特别的本地生，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也“欣然”的屈就在了这里，比如，离家出走的。
下午放学以后，天色渐渐的暗下了来，校园里纷繁的燃起了迎夜幕的灯火，而我们的镜头正九转八弯的飞速前行着，它停顿了一下，便又毫不犹豫的穿向了那标有红底‘禁’字的大门。画面中，一个看似凄惨的女生，在晾着几件略带体温的衣裳，“轰窿窿”她稍微朝天空瞥了一眼。
在这天空的一端，一团小小的乌云似曾被点亮，地面上无数双眼睛很快的捕捉到了这有形的景象，然而却有某些人感受到了这一刻所溢出的与众不同。
“怕什么！晚上要是再饿，就当减肥好了``````”，“杨媛，明天好象会下雨诶，这么晚又出来晾东西啊？”从外面回来两个女生，一个手执鸡腿的说，一个吸着饮料问。
杨媛不语的，反手指了指床上的宋晓雯。
“你傻啊？这是虚雷，你以为打了雷就会下雨啊！这么大颗月亮还挂在上面类！”可乐女生一手指天的鄙视道。
“为什么杨媛老是把那些脏衣服晾出来？”，两人闲步悠悠的走向闺房，“可能是没洗干净吧！”，两人进了闺房，声音仍旧是像回荡在四周，杨媛头上挂下几丝黑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