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玛多 -- 第十六章 食品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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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多孤独日月16第十六章食品检查
一九九五年七月份计划
转眼已过半年，工作尚未繁忙，自学已小有成绩。为尽快在明年考完，故从本月起，要加紧对下半年选考四门的学习，每日坚持学习。排除一切不利因素、干扰，找出捷径，总结前次经验，尽快学完，复习。同时，对四川自修大学中的学业证书，也要力争到手，于本月上旬发出答卷，索要未换回之辅导资料。向赵德贤发信代领单科合格证。在从今以后的下半年中，主要目标是使十月份在州报考课目过关，存款达到1500元以上，工作上创出水平。利用一切积极因素，搞好工作、生活、学习。尽快办理长期身份证，在十月份办理临时身份证。为了存余钱，是否每月存三百定期三月呢？活期能取掉，零存整取可否？
一九九五年七月一日（六月初四）
中国共产党成立七十四周年纪念日
适逢休息日，睡至十二时，起床洗与漱。时间不长久，哥嫂口角起。起因为做饭。
搬回气象站，未有人做饭，无有好吃的。欠回馍面烟，与哥吃便饭，嫂子无踪影。
下午懒散散，答卷亦必然，取书艳未在。回家无事干，午后答写信，明日发出去。
一九九五年七月二日星期日
嫂子因昨日生气一天又未回来，据说要下西宁。与哥照看珊珊，做饭打饭，无心干，懒散得很。去医院取书答卷，朝与奇欲学习报考，故酸之极。对诊断方面不甚明了，找人问也不见。借用鸭子之小闹钟已还，立了不少功。有机会买一个二十五元。答完卷可工整地抄一遍，正确无误寄走，再学习！
一九九五年七月三日星期一
州防疫站南忠站长一行来站指导监督计免验收工作，整一天在讨论布置工作任务。取报纸，小王说用气象站信封不予发寄，昨日发《教育法》卷、赵德贤信退回，邮票作废。气象站信封以后也再用不成。适逢南忠来站，将退回之信交他带于小贤，估计上中旬赵可接到。参赛的也因不让贴签条也不合参赛要求，计每次属无效答卷，令人不快，只能碰碰运气。中午与巴桑、崔积寿、华果玩一会儿麻将，赢了二十五元，小有收获，开卷考试也因无人请教，诊断学中因无标准答案而停止答卷。找小牛也无机会，曾答应如自考三门及格给一包什么烟，尚未兑现。得好好巴结其一下，要不，求他之处要难说了。嫂子是踪影全无！
一九九五年七月四日
早上南忠站长和安国梅对全站人员进行了计免验收培训讲座。下午下班，桑杰卓多说嫂子回来了，是她找回来的。华桑杰、导弹来抠将，一晚上赢了二十元，后哥上阵，赢四十元。晚未做饭，嫂子自顾自地走了。晚因饥、打麻将，失眠不能入睡。几日来只进不出，小赢六十个。
一九九五年七月五日
买菜六十元，给哥三十元。小牛让与金勇做自毙旱獭之取材，材料新鲜，估无鼠疫菌。与刘小虎早上吵了一架，骟风之极，太狂妄了，才让的狗肠子。晚去崔积寿处“送钱”，输了七十元。打的包十抛十、二十。手气背转，上当活该。风已收掉，该学习了。请教一下懂中医之人，将试卷答完寄走。
一九九五年七月六日
早上去公司查处过期变质食品罐头，与蒲、金、苟进行了销毁。下午继续搞小卖部之食品检查，查处了一些过期变质饼干、蛋糕、小食品等。预销毁时，幸可被狗吃，故带了些回来。狗也不吃，真是坏到家了。中午与三智等打了一会儿麻将，赢了二十五元，算是对昨天的一点补偿。食欲大减，都不感兴趣了。
一九九五年七月七日
上午继续与蒲、金、肉等对小卖部搞食品检查，查处了又一批汽水饼干，到防疫站分了点。狗吃后拉肚子，人也吃不成。买食品时尤其注意生产日期，保质期，保存期。去医院找吴子军问中医开卷题，也述不出个所以然。今天中午在家打麻将输了十五元。
一九九五年七月八日
睡至午后方起，与哥要了五十元，去崔积寿处抠将，冰四十。后哥来，替下，赢180元，除去本钱。还其五十，给八十花用，去饭馆吃饭，给三十元。买烟十元。共有一百零五元。晚去抠，被宰光，还生气。把哥的一百元输光了。再注意不与姓范，公安局的一个大了，小人赌鬼也。以后超过五个的不打，外面少打，存款取媳。
2007-03-31-12：53发于行唐
附：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卫生防疫站站长南忠同志先进事迹（1995年）（节选）
巴颜喀拉山东北麓的果洛草原平均海拨在４０００米以上。那里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片湖泊都有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美丽传说。
在去果洛采访南忠的路上，我们在想，这位在果洛卫生防疫站线上奋斗了２６个春秋的藏族汉子肯定也有写不完的传奇故事。要不，他怎么获得全国卫生系统最高荣誉奖——“白求恩奖章”呢？截至目前，全国只有１１人获此殊荣，和他同时获奖的４个人中，方圻、耿士英、郭维淮都是享誉世界医坛乃至整个科学界的一代名医，只有他是名不见经传的后生。但在全国２０多万卫生防疫工作者中，他是唯一获此殊荣的人。
但是，４月初，当我们终于见到南忠对他进行采访时，我们并没有听到太多的传奇故事。我们的听到的只是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几十年如一日地为控制和消灭各种瘟疫疾病艰苦工作的平凡事迹。因为平凡，从某一件事，某一段工作和生活的片段上，你并看不出他的形象有多么高大。至少在果洛是这样。
因为地域环境过于艰苦，因为冰雪酷寒和各种灾难的长期磨炼，在这里生活和工作的每一个人都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心血。这种群体的巨大牺牲便也淹没了个人的付出。但是，当我们把那些在果洛看起来极为平凡的一点滴小事情串起来，并和南忠这个人以及外面的世界联系起来的时候，我们便受到一种震撼。那些一点一滴的小事情折射出来的人格光茫便蛰痛着我们看惯了媚俗物欲而流不出泪水的眼睛。就像草原牧人视为吉祥天使的鹰群飞过头顶时，我们感到的威慑。
矢志不渝的选择
南忠今年才４５岁，便看上去就像年逾花甲的老人。虽然，因为染了发，满头的白发被遮掩了，看不见了，但额际里那每一根头发如若银丝的根部仍暴露出他过早的苍老。两颊上那高高凸起的颧骨使他那一双布满血丝而又总是汪着一层泪光的眼睛仿佛陷得更深了。额头上，眼角里，那一道道如刀刻的一般的皱纹就像是高原上的沟壑。
果洛位于青藏高原腹地，总面积有7.5万多平方公里，没有四季之分，没有绝对的无霜期，常年冰雪覆盖，高寒缺氧，自然灾害频繁，当时平均每平方公里还不到１人。由于牧民逐水草而居，居住分散，直到现在的果洛每个防疫工作者平均要承担659平方公里和915.6人的防疫灭病任务。而且，很多地方既不通车也不通路，要下去搞疫病调查或防治时，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马匹或牦牛，很多时候还要步行。有时候，到一个牧业点，十天半月也走不到。没有去过果洛的人想象不出南忠和他的伙伴们是怎样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开展工作的。
布鲁氏杆菌病（简称布病）是一种果洛地区常见的地方病，长期严重危害着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１９７１年，根据上级的部署，果洛开始在全州范围内开展６至６０岁年龄层的普查、普种、普治和复查、复种、复治的“三普”、“三复”工作。因交通不便，人口密度小，这项工作整整搞了５年。
经常陷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境地。就着雪团吃糌粑是那些日子里他们能吃的最好的东西。他们用了３年时间才结束这次普查和普治，普查率为100％，普治率为96.4％。他们终年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地奔波在那高寒雪域，但平均下来，他们每天找到普查的人还不足１０个。加上恶劣的地域气候环境，很多时候还面临着生命的危险。
在果洛草原上工作，苦和累还不是全部。对一个卫生工作者来说，比苦和累更难克服的困难是人们对科学的拒绝。由于长期封闭状态而形成的迷信思想就像一座雪山一样堵在人们的面前。你要从那雪山上越过去绝非易事。
艰难的跋涉
１９７５年，布病的“三普”、“三复”工作结束以后，南忠被选送到青海医学院医疗系深造。两年毕业后，他带领州防疫站的１３名鼠防专业人员转入了民间鼠疫的防治工作。
这是一次更大规模的传染病防治活动。其工作难度和复杂程度及危险性较之布病的防治更大。作为自然疫原性疾病，这是果洛地区危害最严重的烈性传染病之一。人一旦染上了鼠疫，在短暂的高烧、咳嗽、咯血、胸痛、呼吸困难之后，就是死亡。近百年，果洛有史料可查的人间鼠疫就发生过５３起，发病７２８人，死亡６９３人，发现及时有幸治愈的只有１０人，其余生死不详。南忠自己亲身经历并参与处理的就有６起。
这次大规模的鼠疫防治工作整整进行了十几年，才完成了24725平方公里的考察任务，占全州总考察面积的60.1％，检出鼠疫Ｆ１抗体阳性血清１４７份，检出鼠疫苗３株，从而进一步证实了以喜马拉雅旱獭为单宿主、以斧形盖蚤和长须山蚤为主要媒介的鼠疫自然疫原地，发现了两个昆虫新属，十几个亚种，填补了国内乃为主要媒介的鼠疫自然疫源地，发现了两个昆虫新属，十几个亚种，填补了国内乃至世界昆虫学空白。还发现了染疫的藏系羊、家犬、沙狐和胡兀鹫，绘制了《果洛州鼠疫自然疫源地分布图》。
在搞鼠疫防治的那些日子里，他们差不多一年四季都是在野外度过的。尤其是每到旱獭活动活跃期，南忠和其他鼠防队员就带上帐篷，背着食物和灶具，在人迹罕至的荒原上一住就是几个月，经常过着光靠酱油下面的日子。有时，趴在旱獭洞口上守候好几天，也捕不到一只旱獭。在到有的地区捕捉旱獭检查鼠疫时，晚上在一些旱獭洞口布下了铁夹子，心想第二天会捉到很多旱獭的，可第二天早晨起来的一看，别说是捉到旱獭，连那些铁夹子都给偷偷地扔了。在那些信佛的牧民们看来，他们是在杀害无辜的生命。信教的牧民是禁止杀生的。有时，他们好不容易捕到了一只旱獭，就有牧民围上来，硬要出钱买下那只旱獭。他们不肯，牧民们就会另想办法来“营救”这只旱獭，然后就放回到草原上。
这不仅给防治调查带来了阻力，也给肆意横行的鼠疫以可乘之机。１９８２年８月，玛多县花石峡地区发生一起特大人间鼠疫，１１人发病，５人死亡。下午４时，州防疫站接到疫情报告。已是防疫站副站长的南忠当即带上几个人上路了。吉普车在飞快地奔驰。他们心想赶天黑以前就抵达花石峡。可是还没进昌玛河谷，车却突然熄火不走了。南忠和其他几位同志便赶忙下车帮司机修车。直修到半夜了，车还没修好。尽管８月是果各草原的黄金季节，但这高原夜里的寒风依然冷得刺骨。几个人饥寒难耐，急得直跳，但车还是发动不着。
他亲眼目睹过鼠疫的危害。如果去得晚了，那疫情一旦蔓延开来，几天之内就可能制造出方圆几百里乃至上千里的人间悲剧，后果不堪设想。
１９８３年元月果洛发生雪灾，大批牲畜死亡，很多牧民冻伤。根据历史经验，雪灾期间极容易引发鼠疫等烈性传染病。加上大雪封山，如果一旦发生疫情，还很难迅速采取措施进行防治。南忠就又带着几名防疫人员上路了。一是救治冻伤的牧人，二是为了疫情调查。第一站还是去花石峡。吉普车刚经过阿尼玛卿雪山就陷进了雪坑。一车人都下来推，车轮只是在雪坑里打转，却怎么也爬不出那雪坑。垫点土，可能会管用，但冰天雪地的到哪去弄土呢？他们刨开了厚厚的雪层。但那坚实的冻土比石头还硬。几个人的指甲缝都快抠出血了，还没抠下一撮土。身子冷得好像结了冰。寒风像刀子。
在从事地方病防治和卫生防疫工作的２６年中，南忠累计至少有８年时间是在野外度过的。那些日子里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经历。他们每次出去下帐篷，所属６个县上匆匆转一圈，至少得半个月时间，行程１０００多公里。前些年，南忠每年下乡走过的路都在上万公里。这些年，当了站领导，大规模的调查也都告结束，但每年也要下三次以上的帐篷，每次都是上千公里的行程。
２６年来，他几乎一直在风雪高原上艰难的跋涉。那茫茫苍苍的人生历程总也不忍回首，那每一步走过的路上都浸透了太多的心血和汗水。
他们的心血当然没有白费。千百年来，一直在果洛草原上肆虐横行的布病、鼠疫、狂犬病、炭疽、麻疹、结核等地方病和传染病已得到基本控制，人民的身体健康已得到基本保障。人口死亡率从７０年代初的１０‰以上下降到６‰，也就是说，因为他们的不懈努力，现在果洛每年约有５００人从死神手里捡回了生命。
但是，由于常年在寒冷缺氧的野外工作，而且经常跟流行病、传染病打交道，南忠自己却染上一身的病。不说耳鼻、脚趾等留下了难以治愈的冻伤，还患有陈旧性胸膜炎和肺结核。他妻子才让措说，在南忠去处理那几起人间鼠疫的日子里，她每天都是提着心过的。
１９９５年３月份，他作为特邀代表，出席在广西桂林召开的全国卫生防疫工作会议，并作事迹报告。到桂林的第二天，就感觉头晕，会务组请来的医生说是氧气中毒。可是到第三天早晨一咳嗽，竟咳出一片黑血。以常识判断，他的肺肯定有问题。回到西宁一检查，他的肺结核至少已有七八年的病史。他最担心的是女儿。就那么一根独苗，已经长到１２岁了，可他几乎没尽到一点父亲的责任。如果因为他让女儿染上这种疾病，他就更对不起她了。
虽然他也知道果洛艰苦，知道调到大城市里工作和生活都很舒服，虽然跟他一起大学毕业分到果洛的同学们都已先后调走了，但是他离不开果洛。果洛是他的母亲。这里有他的根，有他未尽的事业。没有一个地方像果洛这样地需要他。整个果洛卫生防疫系统，他是唯一上过大学医疗系的人，也是现在仅有的三名副主任医师之一。
为了明天的太阳
从１９８３年之后的十几年时间里，南忠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儿童计划免疫上。这时，距人类发明第一个疫苗牛痘苗的时间已经过去了１８７年。儿童计划免疫行动已在包括我国在内的全球范围内广泛展开。全世界已有一半的儿童接受“六种病”的免疫接种，每年防止约１００万儿童死于麻疹、新生儿破伤风及百日咳，还减少了１７万多例的脊髓灰质炎（小儿麻痹）患者。
但是，果洛的儿童计划免疫才刚刚拉开序幕。
据不完全统计，从１９６１年到１９９５年的３５年里，全州共报告的麻疹患者就有１６１２９例，有２０４名儿童死亡其中，最高流行年１９８１年，全州的麻诊发病率为3458.62/10万，死亡率为39.58/10万，死亡４０，病死率为1.14％。
儿童是祖国的花朵。儿童是草原明天的太阳。
这些年，果洛州每年出生的儿童在２０００名左右，要求实行计划免疫的７岁以下儿童有２万多名。他们分布在７万多平方公里的广袤大地上，平均每平方公里不到0.3人。而全州从事儿童计划免疫的专职人员还不足３０名——至今年初，也才只有２６名。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要组织实施这样一项计划，其困难程度可以料想。
果洛州财政长期靠国家补贴，很多地区和单位的经费只够发工资，有的地方和单位甚至工资都保证不了。州防疫站近两年除了工资之外，剩余的经费只够交电费了。为了节约经费，保证正常业务的开展，南忠带领大伙把经费开支压缩了再压缩，还不行，就又从大家维持生计的钱里挤出一点，搞一些力所能及的多种经营，增强一点收入。
尽管如此，他们经过短短几年的努力，到１９８８年就以优异成绩完成了以州为单位７岁以下儿童“四种疫苗”的接种率达到85％的目标任务，顺利通过第一个85％的审评验收。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以县为单位的第二个85％和以乡为单位的第三个85％的目标任务更加艰巨。
１９９１年，有关方面要对果洛儿童计划免疫以县为单位的第二个85％进行审评验收了。要求随机抽取２５个审评点，对１７５名儿童进行调查。
随后，省、州、县、乡四级６２名专业人员和１１名行政干部组成的调查组，分赴６个县的２５个随机抽取的审评点进行调查。抽调动用了１５辆车，１２天时间里，行程14470公里，共走访了1540户牧民，平均每走１３０多公里，才找到一名调查对象。调查结果与摸底的情况吻合。
经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世界卫生组织、国家卫生部联合审评验收，果洛以县为单位７岁以下计划免疫平均建卡率为99.43％，建证率为93.71％，卡证相符率为93.14％，卡痕率85.71％，百白破疫苗全程接种率94.29％，脊髓灰质炎疫苗全程服苗率97.14％。百白破、脊灰炎、卡介苗、麻疹四种疫苗的平均覆盖率达到89.7％。国家１９９６年宣布在全国范围内消灭脊灰炎，果洛最后一例脊灰炎的报告是在１９８３年接到的。
参加审评验收的有关专家和领导在惊叹之余，这样评价道：“在果洛不要说工作，就是呆下去也不容易，可你们在短时间里把工作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计划免疫史上的一大奇迹！”那一刻，南忠不禁热泪横流。
１９９５年１月２３日，在北京，南忠向卫生部机关和直属单位的６００多人作“白求恩奖章”获得者首场事迹报告。当他讲述他们所做的这一件件在他看来很平常的事情时，当场的人们都流下了热泪。
１９９６年，果洛州以乡为单位的第三个85％计划免疫目标也通过了验收。[玄幻小说网http://www.xh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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