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十)《练功如此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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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老海渐渐苏醒,咽喉一甜,吐出一地黑血。
万谷音道:“老弟不免太消极了。依老哥推测,无绝好理由,你断不会这等大逆不道,何需委屈寻死,含冤莫白?”老海虚脱道:“嘿,老夫所作所为纵是犯禁,可心里明白是对是错,要我回聚神堂公审受辱,我宁死不从!”
林一飞大声道:“强词也好,是含冤也罢,不押回去岂能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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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街上人影渐现,万李二人备好马车,押他们爷孙俩离镇。
一路上,万谷音断断续续为老海输功,倒也缓和了毒性发作。林一飞忿忿道:“此贼妄求一死百了,咀们无论如何得延他残息,看他到时如何狡辩!”万谷音忧容道:“此去路途遥远,能否活着回去尚未可知呢!”林一飞眉头一扬,道:“什么?那岂不便宜了他?”
万谷音黯然不语,一身碧辉似也因心情沉重而淡然无光。
一行两个时辰,来到一处河边,众人停蹄歇息。万谷音检查马匹,四马当中三匹疲态尽露,唯老海那匹灰马只是稍有倦意,心下不禁佩服:“老海选马之精,驯马之善,确实当世无匹!”
李桦和林一飞洗刷干净,分别坐在树下养神,万谷音则服侍老海爷孙俩清洗进食。小东别过头道:“我不吃你的脏东西!”万谷音几番诱惑,小东就是不肯。
老海声若蚊吟道:“小东听话,万伯伯不是坏人,你就吃好了。”小东问道:“是好人为什么又要和别人合起来打伤你?”老海一脸苦涩,只得道:“如果小东不吃,那爷爷也不吃,咱们爷孙俩一齐饿死好啦!”
小东垂首咬唇一会,终于接过食物。
另一边李林二人并肩盘坐,林一飞道:“李掌门,客栈一战,‘长臂白猿拳’威力非同小可,若非你留有余力,那老贼命必不保!”
李桦道:“林少侠过奖了,适才过招总觉气息略有不畅,与我师父相差甚远,任凭日练夜思,就不知问题出在何处?”林一飞道:“李掌门莫要谦虚,听那老贼说你如今只有师尊八成功力,发挥出来已如此惊人,贵派武功乃武林一大绝学实不为过。”
李桦听对方语气诚恳,微笑道:“林少侠如此年纪能自创一套‘仙舞剑’,这等修为可比在下强得多了。我本无习武天分,想当年这般年纪时,练起武功往往事倍功半,较晚入门的师弟妹个个后来居上,若不是这套武功凑巧合我体魄,师父因而专心教导,恐怕连第二门心法也学不全,更莫论当掌门了。”
林一飞顿一顿道:“嗯,我初学武艺,也曾听闻择艺而习,只是不大明白,武功这玩意儿,不都用来打杀,还分什麽适不适合的?”
李桦道:“白猿拳以强横霸道见称,吃不得苦断不能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各师兄弟虽然悟性比我高,初时进步神速,到得后来则难有寸进。这门功夫第二关比第一关难一倍,第三关又比第二关难一倍,越往后苦头越多,与其他武功悟性越高成就越大刚好相反,到最后几乎不靠悟性,全凭不停磨练,方成大器。”
林一飞顿觉眼界大开,没想世上还有武功,适合悟性低的人练。他打量李桦体魄一下,见两人虽是并肩而坐,仍然高出自己一个头,若有所悟道:“李掌门身高体阔,正是练这门功夫的好材料。”
李桦轻点头道:“确然。当年我领悟得很慢,人人料定我难成大器,怎么也没想到,偏生这门绝技就适合我。旁人是越学越难;我则越练越精,倒有汗水越多越舒畅之感。算起来,长山派没一个练武练的像我这般轻松。”笑了笑又道:“没想到我最终超群而立,竟因缺乏武学天赋,方练成本派绝学,进而当上掌门。真乃世事难料!”[玄幻小说网http://www.xh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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