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九章 谁人可继芳尘
欢迎您访问玄幻小说网://.xhxsw.com
香风徐徐，轻歌如梦，西子湖上笙歌艳舞，似乎连水都透着几分脂粉味。
白无影端坐几前，他双目微闭，面含微笑，似乎在享受着这惬意的一刻。
香怜忍不住偷眼看他，三年了，他似乎一点都没变，依然是那么温文尔雅，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或许他早已忘记了吧。毕竟自己与他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且，还是在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候，可是，他绝不会知道，他的出现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她正想着，微一抬头，却正望进一双含笑的眼眸中。
香怜不禁吓了一跳。
白无影笑道：“姑娘一直在看在下，莫非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香怜忙低下头去，低声道：“香怜一时失礼，请公子见谅。”
白无影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自责，在下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香怜沉默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道：“公子看起来好生面熟，不知道以前是否曾经见过。”
“是吗？”白无影淡淡道：“在下却毫无印象，或许姑娘是记错了吧。”
“或许吧。”香怜低下头，掩住自己眼中的失落，是的，他当然不会记得自己，他心里，从来都只有他的师妹。
云中轩回到栖云山庄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他走进大厅，见众人俱在，不由一怔，随即打趣道：“怎么，大家是在等我吗？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重要了？”
云中芸首先跳了起来，嚷道：“大哥，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咦，好漂亮的一只小鹰，大哥，你从哪里弄来的，它好神气哦，让我摸摸好不好。”
她说着便伸出手去，只见那鹰霍然抬起头，一双眼睛锐利地瞪着她，象是随时想啄她一口似的，云中芸忙不迭地缩回手去。
云中轩笑道：“你如果不怕被它咬下一块肉，你就摸好了。”
云中芸讪讪地：“不摸就不摸，谁稀罕。”
她对着那鹰左瞧右瞧，越瞧越是喜爱，于是忍不住对着那鹰讨好地笑笑：“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啦，我只是…呃，摸一下就好了，就一下，行不行？你不会那么小气的吧，要不，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一大块肉让你吃个够，怎么样？”
那鹰不为所动，仍是瞪着她，翅膀半张着，似乎随时都可以发动攻击。
云中芸不敢轻举妄动，有些没好气地：“喂，你可真是不识好歹耶，让我摸一下又不会少根毛，你瞧，我可是美女耶，让美女摸一下是你的福气，对不对？”
那鹰瞧了她一眼，很不屑地别过头去。
云中芸自尊心大大受损：“怎么，不服气，我不美难道你美么？”
小鹰傲慢地叫一声，似乎很是赞同。
云中芸气急，趁着它不注意，便要伸手去扯它的羽毛。刚碰到它，那鹰立时便低下头，闪电般地对着她的手便是一下，饶是云中芸躲得快，仍是被擦了一下，立时便红了一块，火辣辣地疼。
“哎呀！”云中芸忙护着手，叫道：“你还真咬啊。”
小鹰叫了一声，有些得意洋洋。
云中轩笑道：“好了，叫你不要惹它你不听，吃亏了吧。”
云中芸不服道：“这是谁的鹰，这么凶，我非找它的主人算帐不可。”
一直未开口的沈际飞此时道：“这只鹰很有灵气啊，方才那一击，以小芸儿的武功竟然未能完全避开，想必它的主人下了很多心思调教它。”
云中轩但笑不语。
云中芸虽然挨了一下，不但不恼，反而更加兴致盎然，只缠着云中轩道：“大哥，这鹰是从哪儿来的，可不可以转送给我？要不，你和它的主人说，叫他借我玩几天，行不行？”
云中轩抚了抚小鹰的头：“你想也别想，这鹰是人家暂时寄养在这里的，怎能借你玩。”
云中芸见那鹰乖乖地任他抚摸，心中不服，哼了一声：“你这小鹰好不偏心，连让我摸一下都不肯，大哥摸你为什么不咬他？哼，十足的重男轻女。”
小鹰微歪着脑袋，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似乎不懂什么叫“重男轻女”。
云中轩大笑道：“你别理她，她顽皮着呢，你要是同她认真，准给她弄糊涂了。”
苏挽雪听他兄妹二人一来一去地同一只鹰讲话，不由笑道：“你们同一只鹰说话，它怎能听得懂呢？”
苏挽雪听他兄妹二人一来一去地同一只鹰讲话，不由笑道：“你们同一只鹰说话，它怎能听得懂呢？”
云中轩笑道：“谁说它听不懂，灵儿，叫一声。”
那鹰应声抬头，果然“咕”地叫了一声。
云中轩笑道：“如何？”
苏挽雪奇道：“难道它真的听得懂人话？”
云中轩道：“这鹰个头虽小，却是鹰中之王，加上自幼受人调教，自然听得懂话。”
苏挽雪笑道：“尚姐姐，你也来瞧瞧，这鹰确实很特别呢。”
云中轩微怔，这才看见厅上多了一人，她端坐在那里，含笑看着自己，虽然脸上一道疤痕破坏了她姣好的容貌，却仍无损于娴静从容的风度，显得温婉可人。
尚容华笑道：“我听说你马上要继承门主之位，特地来恭喜你。”
云中轩淡淡道：“不敢有劳沈夫人。”
尚容华见他语气冷淡，面上泛起尴尬之色，她佯做不在意地笑了笑，袖子里的手却不由扭在了一起。
云中芸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亲亲热热地拉起尚容华的手道：“我总要沈大哥和你到栖去山庄来住几天，沈大哥总也不肯，这次好容易你们来了，可不许那么快就走。”
尚容华见云中芸一派天真热情，笑了笑，轻抚着云中芸的手，柔声道：“小芸儿长得这么大了，而且越长越漂亮了。”
云中芸皱皱鼻子，扮了个鬼脸道：“我再怎么漂亮，也比不上……”
一转眼看到尚容华脸上的疤痕，后面的话赶紧咽了回去，因为转得太急，反而把自己给呛着了，引得她一阵猛咳，看起来，倒象是因为呛着了所以话没说完，倒免去了大家难堪。
苏挽雪“卜嗤”一笑：“小芸儿，你怎么象个小孩子一样，听见人家夸你，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中芸见苏挽雪取笑自己，不甘示弱，狡黠一笑道：“再怎么样，也比有些人一听到我哥的名字就脸红得象个苹果好吧。”
“小芸儿，你……”苏挽雪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上来做势要揪云中芸的脸。
云中芸笑着往尚容华身后躲，一边躲一边笑道：“哎呀，我又没说是你，你脸红什么啊，不过，你的脸，现在倒真是比苹果还红呢。”
“你还说……”苏挽雪这下子，连耳朵都红得象要滴出血来。
尚容华见她二人打打闹闹，只含笑坐在那里，目光却轻轻往云中轩那里瞥了一眼。见云中轩正儿八经地坐在那里，与沈际飞说话，不时，伸手摸摸肩上的小鹰，似乎全没听到方才的话，心中不禁轻叹一声。
“好了，小芸儿。”尚容华伸手捉住云中芸，笑道：“你大哥和际飞有正经事要说，咱们不要打扰他们了。”
苏挽雪听尚容华这样说，便停下来。
云中芸却从尚容华怀中伸出半个头来，笑道：“尚姐姐，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沈大哥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尚容华听了这话，面色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她勉强一笑，轻轻弹了云中芸的额头一下：“你这小丫头，居然连我都敢打趣了。”
云中芸对尚容华还是不敢太过放肆，嘻嘻一笑道：“那我们去花园说体己话，不让他们听。”
尚容华与苏挽雪推辞不得，说笑之间，几人便去远了。
云中轩看着沈际飞，方才云中芸的话，他也听到了，虽然不知道尚容华脸色如何，可是沈际飞那一瞬间的僵直，他却是感觉到的。
对于这位好友，他是很敬重的，出身名门，身怀绝艺，却从不盛气凌人，一心以武林安危为己任，也怪不得他仅仅二十七岁，却被选为下任的武林盟主。
可是，云中轩觉得，沈际飞的悲剧也正源于此。
若不是为着这个武林盟主，他不会失去月依依，若不是固执地将责任全担在自己身上，他用不着娶尚容华。
到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成为武林盟主了，武林中人，也无不羡慕他，娶了一个好妻子，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到底是苦是甘。
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却永远失去了自己深爱的人，这样得到的尊荣，又有什么意义？
午夜梦回，再回首看看，他可会觉得寂寞，可会后悔？
沈际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色已恢复了平静。
他看了看云中轩肩上的鹰，笑道：“这鹰倒是神俊得很，从哪里来的？”
云中轩收回心神，伸手抚了抚小鹰的脑袋，眼底嘴角满是笑容：“你一定想不到的。际飞，你说这鹰比咱们训练的信鸽如何？”
沈际飞淡淡一笑：“看你这副神情，我不用想也知道啦。”
“是萧紫衣，是不是？”
云中轩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沈际飞轻轻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啊。”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萧紫衣会在这个时候来中原，而且，又为什么会找上你呢？”
云中轩略怔了怔：“际飞，你想说什么？”
沈际飞抬眼看着他，此时天色已晚，庄内上上下下烛火明照，映得云中轩脸颜侧影轮廓深邃，如若如削，可是眉眼覆在这跳动的烛光下，却又有几分温柔的明朗。
沈际飞神色不禁有些恍惚，数年之前，他何曾不是同他一样。
这个念头只是一转，随即被他压在心底，不再去想。
他正色道：“我一直在奇怪，你和苏姑娘一出关，便遇上耶律图和萧紫衣，苏姑娘中毒，险些不治，偏偏萧紫衣有解药，你遭黑衣人暗算，恰好萧紫衣同你在一起，你要寻盟主令牌，她正好有人献上，就好象是一个连环扣，一环扣着一环。若说是巧合，怎么会如此之多呢？”
“还有，你一回到中原，就传来耶律图即将亲政大婚的消息，紧接着，萧紫衣就来到中原，找到你，中轩，难道你不觉得这些事有些蹊跷吗？”
云中轩静静地坐在那里，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很低，却透着一种坚持：“你所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是……我不相信。”
沈际飞皱眉：“中轩，你……”
云中轩轻叹一声：“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际飞，你不曾在夜静时分，听她低低吟奏，也不曾在茫茫草原，见她漠漠无依，更不曾……更不曾在黄昏月下，见她对月遥思，楚楚不禁。”
“她不愿意让人看到她落泪，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的笑容，却更会让人难过。”
云中轩抬起自己的双手，紧握成拳：“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沈际飞面上神情瞬息数变，动容道：“中轩……”
云中轩打断了他的话：“如果那一切都是假的，如果那样的一切，也能是假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了。”[玄幻小说网://.xhxsw.com]
原文首发玄幻小说网：://read.xhxsw.com/files/article/html/107/107748/4510645.html
原文首发玄幻原创网：://yc.xhxsw.com/files/article/html/1000/1000049/10002981.html
://yc.xhxsw.com/files/article/html/1000/1000049/10002981.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