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就读 -- 第二节
我本来想要回到该死的报名处去找那个疏忽的老头算账，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我看到该死的报名处人太多了，而前往魔法考核处的人几乎没有。
真是奇迹，反正不久前我才冒充一次魔法师，为了节省时间，我将错就错，直接到了整个学院最清闲的一个地儿。“难道大家都不喜欢魔法吗？”我便往考核处走过去，便自言自语道。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因为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师太少了，能学习魔法的人更少。”
我转过头看到刚才在武学系考核处碰上的那个老头，他似乎一直跟着我，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有点好奇并且抱着一点点警戒看着那个老头。
“停下来做什么？”那老头倒是不在乎我的眼神，反而是不断催促我，“快点。去找星·马尔那老头，让我看看你会些什么。”
我轻声啊了一句，算了不管他。我还是继续朝我的目的地走去。
“咦？罗丹子爵？您来这里做什么？”一个身穿武士服的中年人看到了我们，或者说看到我身后那个老头，便迅速地跑了过来。
“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是他。让我猜猜，今年多少人报魔法系，十人，还是八人？”老头，或者说是罗丹子爵指着我的鼻子，我很不喜欢别人指着我的鼻子。
“哦？”中年武士看了看我，然后盯了我的武士服一会儿，似乎有点不相信，“虽然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的确今年有出乎意料的居然有三十多个学生。”
“那你要再加一个，老朋友。”罗丹子爵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小伙子也是。当然，他的服饰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武士。”
“那就跟我来吧。”中年武士再次看了我一眼，朝老头罗丹子爵点了点头，前面带路去了。
我赶紧跟了上去，身后的老头真的很烦，我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老头，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路上的人不断投来怪异的目光让我很难受。
“好了，这个就是你的主考官。”中年武士带我来到一个空荡的操场中，一个身穿白袍的长须老头（今儿怎么都是老头子？）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又一个？今年可真热闹。”
热闹？我看了看四周，除了跟着我屁股后面过来的罗丹子爵，就剩下那个带路的中年武士、白袍老头以及剩下的三十多个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了。我想着三十多个少年也应该和我现在的目的一样。不管怎么说，相比起其他人山人海的地方，这里算得上是很凄凉。
“老罗丹，你跟来做什么，这孩子是你的什么人吗？”白袍老人问到。
“不，”罗丹子爵赶忙摇了摇头，“我只是来凑凑热闹——别浪费时间来，快点开始吧。我要等不及了。”
“时间还没到，或许我们应该先等等？噢好吧，我就开始。”白袍老人看到罗丹子爵那杀人般的目光无奈下屈服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主考官，星·马尔。”
说着，星·马尔结了个手印，口中轻轻地念叨了一会儿，“起！”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我看到一个光幕矗立在我们面前，并且不断扩大，直到它看起来就是一堵墙。
我的意识很快渗入整个光幕中，感觉有种似曾相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一点都惊奇。
“哇！神圣之盾！”几个前来报考的少年看着这个光幕大话小叫着。另外的少年也都崇拜地看着眼前的星·马尔，那种崇拜的样子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倒是我在心中撇了撇嘴，不管星·马尔这么做是处于什么原因，关键是这个所谓的神圣之盾根本不及我那个没有名字的空间保护罩。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不屑的眼光，只是依然很平常地看着星·马尔，思索着一会儿他该怎么测试我们是否合格。
实际上有一点我不知道的，因为这个世界的法师极其稀有，基本上会一点魔法的人都会被许多高级学校猴急猴急地招过来。只要我们几个人表现出哪怕一点魔法天赋，中央学院也会毫不犹豫地接收。所以所谓的考核根本就不存在，星·马尔的主要目的不过是要看看我们几个人会点什么。
“好了，”星·马尔拍了拍手，“看到你们面前的神圣之盾了吗？”
“是的。”
“看到了。”
“好厉害！”
……
毕竟没有训练过，这些学生的回答真是五花八门，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星·马尔的问题。不过好在大家伙回话回得乱七八糟的，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故意装拽的样子——当然，旁边站着的满脸好奇的老头罗丹子爵除外，我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变化。
“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会火系魔法的先站出来……”随着他的不断命令，三十多个准学员按照所修习的魔法被分成四列队伍，最多的是风系的整整有十二人，再来是五个玩火的家伙，七个和那五个玩火的争锋相对的水系准学员，剩下的都是玩电的，果然都是群恐怖分子。
哦，忘了一个人，那就是我。原本星·马尔念了四个系别的魔法之后以为我们都会分组完毕，没想到还有一个我呆呆地站在旁边没有加入任何一组。他当然只能看着我继续念：“好吧，冰系？不是？难道是土系，这可不简单啊。也不是？那就是光明系了？还不是？天，别告诉我你是黑暗系的……好吧，小伙子，告诉我你是哪一系的？”我真佩服这个星·马尔，他直接问我是哪一系不就得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他还那么麻烦。当然，实际上除了空间系和召唤系他已经把所有系别的魔法都说了一遍。
“我想想……”本来我打算直接提出空间系，只是考虑到似乎这系别的魔法消失了不少时间了，不知道这么说出来会怎么样，所以我所谓的想想其实是在考虑说出我是空间系魔法师后要怎么解释我是如何学会这个魔法的。
可在别人看来就不是这回事儿了。我听到一个火系的学员带着戏谑的音调以及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道：“连自己的系别都不知道，真是丢脸，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魔法系的。”
“是啊是啊，你看他还穿着武士服呢，不会是报错地方了吧？”在他旁边一个风系的学员也用手指指着我的衣服道。
当然，那三十多个少年似乎在自己的系别里面组成了攻守同盟，不管如何他们看我的样子都像是在嘲笑，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这很好笑吗？
终于想到了该如何解释，平静地看了那些正在对我议论非非的准学员们，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星·马尔身上，轻声道：“空间系。”
“什么！”星·马尔像是受了巨大的震撼，老头子差点没站稳，而且像是受了打击一样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指着我，“你再说一遍。”
“空间系，我会一点空间系的魔法。”我故意强调了我会魔法这句话，因为我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不出我所料，星·马尔听到我的话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知道他一定怕自己激动过度。
星·马尔的语调有点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但我想后者居上：“天……天哪！我没有听错吧，居然是……孩子，你叫什么？”
“晨风。”我平静地回答道。而我的余光瞟过那群刚才还在嘲笑我的学员们，发现他们倒不像星·马尔那么激动，甚至一点觉悟都没有，就那么很好奇地看着我和星·马尔，显然他们不知道空间魔法的重要性与惊人性。想想吧，星·马尔知道空间系魔法已经失传N年了，而这些少年们甚至连空间魔法都没有听说过，他们不过是被发现了有一定魔法天赋的人罢了。
我享受着星·马尔吃惊的目光，不管怎么说我算是异类了。显然星·马尔还是活了不少年纪了，吃惊了一会儿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语气也恢复了，像是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这让那些学员更确定了空间魔法并不稀奇的想法。
星·马尔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从巨大的袍子里面掏出一个晶莹透亮的魔法水晶，有一个核桃大。然后将它轻轻地放在桌面上。
“这个是魔法能量测验水晶，将手放在上面，然后假想输入自己的魔力，水晶就会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颜色代表了魔法的系别，光芒的亮度代表了魔法能量的大小。”星·马尔解释着，并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握在上面，接着整个水晶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实际上我看来就是在阳光下有点亮罢了。和我的想法一样，其他准学员也一片唏嘘，显然不把星·马尔的魔力放在眼里。
星·马尔似乎是受到了刺激，把手伸了回去，水晶马上黯淡了下去。星·马尔说：“鉴于魔法水晶的发光亮度并不高，所以测验必须在暗室里面进行，现在排好你们的队伍跟我来。说着他自己带头走向一个屋子，我看到这个小屋子如果把那个木门关上，几乎就是密不透风的。我丝毫不怀疑它的遮光性能。
“现在排好你们的队伍。一个一个来。好了，我会先进去，然后风系的学员先来，然后是火系，接着水系，再来是雷系，晨风你最后进来。”说完星·马尔就自己走进来黑屋子，让我有点意外的是罗丹子爵也跟着进去了。
好在刚才已经排好队伍了，大家的进入次序倒是很规矩，没有任何叫嚣或者插队的情况。而我倒是乐得清闲，星·马尔已经说明让我最后进入，而我又是没有任何队伍可以排的，干脆就自个儿走到旁边的大树下靠着大树坐下来乘凉。
过了好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有人摇晃着我的肩膀，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注意到一个中年武士正使劲儿摇晃着我，口中还念叨着：“你怎么睡着了，轮到你来，星·马尔教授正在找你。”
我听到星·马尔这名字后，来了个机灵，想到自己还在考核魔法呢，赶紧跳了起来，抱歉地朝中年武士点了点头，然后赶紧跑去小屋子。那三十多个学员居然依然用这嘲笑的目光看着我，究竟我哪里惹他们不爽了？
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星·马尔居然亲自走到屋子门口，看到我就把我拉了进去。
我原本以为这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面会多闷热，没想到一进来后却是感到一阵凉爽，而且也不是一片漆黑，至少还有几个发着亮光的魔法水晶照明着屋子。星·马尔将我拉倒他面前，走到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而星·马尔也望着我，终于我们之间的沉默还是被他自己打断了：“你看着我做什么？快测试你的魔力啊，按照我说的做，真想看看空间系魔法会是什么颜色的光芒。”
我这才醒悟到他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手伸到水晶上，我注意到这个水晶和照明用的那种有点不同，不过似乎在哪里见过，啊！我记得了，我在星零那战舰外面的那些屋子里面抠下来的水晶就是这样子的。
我并没有发呆多久，而是直接把手触摸到水晶上，然后控制着一丁点点的空间力量流了进去。
“恩？你怎么还不把魔力输进去啊？”星·马尔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可是我明明已经把空间力量输了进去，只不过水晶并没有发出任何亮光，就好象我不过是摸着水晶一样。
“我已经把魔力输进去了啊！”我有点焦急地辩解道，该不会我这个力量不算是魔力，所以水晶不发亮。
“不可能啊，”星·马尔皱起眉头，对我说道，“加大输入量。快！”
我已经感到水晶处于一种能量饱和状态了，在输入能量不知道会不会爆掉，我抬起头看着星·马尔，轻声问道：“请问，这个水晶贵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星·马尔显然没料到我这么一问，不过还是回答了出来：“这可是最珍贵的魔力水晶，价值连城。”
“呃……”我的后脑流出了一点冷汗，还好没有加大输入量，不然我把它弄爆了，就亏了。
“怎么还没反应，你确定加大了魔力输入量了么？”星·马尔焦急地问道，显然他十分好奇空间魔法。
我本能地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想到遭来星·马尔一阵白眼：“让你加大输入就快加大，别磨磨蹭蹭的！”
我还是不愿意做亏本生意，依然轻声问道：“如果这个水晶坏了，我要不要赔偿？”
“你问这个做什么？”星·马尔再次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难道你以为这个魔力水晶坏了？”他的脸上表现出一种表情，表情上写着：几乎不可能！
“我只是问问，如果您答应这东西坏了不找我赔偿，我就按照您说的去做。”
星·马尔听了我的话之后心里觉得毛毛的，但还是不相信我会把这个东西弄坏，他的信心告诉他就算是大魔法师也没有能力将这个水晶弄坏，除非让水晶魔力过饱和后爆掉，任何手段都威胁不了这个价值连城的东西。“好，我答应你，别废话了，快点。”
我得到了星·马尔的承诺后，放下心再次加大了能量，将自身五分之一的能量流了进去，然后不出我所料……嘭！爆倒是没有爆，但是裂成无数小碎片，当中的能力狂暴地涌现了出来，我赶紧收回了其中的一部分，才不至于被强大的能量撕成碎片。
显然星·马尔因为看到自己心爱的水晶居然碎裂开来，惊呆下没有防御好就被能量风吹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桌面上曾经是水晶的白色粉末，然后惊奇地抬头看着我，最后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难道是测试太多人了，魔力过饱和了？”
我当然猛点头，让人惊奇也要有个程度，我立刻赞成了他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