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章 壁土？
第二章 壁土？
听到叶秋的说法，在场的大夫一时之间又是再度沉默了下来。
五行对五脏的说法，在铁朝也是有的。
在这一点上，倒是和叶秋记忆中古代历史的发展道路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在座的这些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名声享誉这江陵府的大夫，在治病的时候最不能少便是严谨了。
望闻问切在心中度量一番之后，倘若没有八分的把握的话，都是不会出手的。
如今听到叶秋这般说，心中自然觉得荒谬不已，但是却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自然也就没有人出声了。
看到这些人不说话，叶秋也不急。面色淡然的安稳坐着。
外面橘暖如融的光芒透过窗口射在脸上，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却是让在场的老者觉得叶秋眼睛中望向自己等人的目光变得似笑非笑般的嘲讽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这位……嗯，小大夫觉得应该如何治呢。”好半响，坐在祝启贤身边的那名老者才是再次开口说道。
“壁土。”叶秋轻声道：“配上针灸，一剂见效。”
壁土？
他们可都是江陵府之中颇有名声的大夫，平素里找上门的人不是达官显贵便是疑难杂症。开出的药方之中的药材哪怕不是稀世珍宝，也必然是名贵的药材。
壁土这是什么玩意？房屋墙壁上的灰尘？这种东西也能用来治病。
在场的大夫们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都是微微一愣，望向叶秋的目光全都是有些错愣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祝老头那孙女的上门赘婿吧。”坐在祝启贤身边的老者听到叶秋的回答，这时候却没有去评价叶秋的方法是否可行，反倒将话题扯到了叶秋的身上。
叶秋一愣，旋即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置可否的对着那名老者点点头。
看来这老家伙是老者不善啊。
果然，听到两人的对话。以及祝启贤并没有反驳的态度，在场的众人刹那间都是面色微微变化。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想方法出去，反倒还在这里胡闹？”
“这般年轻，恐怕才刚刚断奶吧。大夫？什么时候大夫这么不值钱了，还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干什么？”
“是啊，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我们都急的跟什么似的，他倒好，居然让……让这么一个年轻，甚至是否有资格成为大夫都不知道的人来发表见解。想要名声，其他时候随你自己怎么弄，这时候就没必要搭上我们吧。”
“好了，你们就少说两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治好那位小公子的病，然后出去才是……”
……
顷刻之间，大厅之中的议论之声便犹如潮水一般激荡了开来。
他们心中对于叶秋之前的说辞便是觉得荒谬不已的，只是却找不到反驳的说辞。
此刻骤然知道叶秋可能连大夫都不是，心中被林达软禁偏偏却又不能发的怒火此刻全都是冲着叶秋发了出来。
望着大厅中群情激昂的人群，叶秋也不生气。毕竟这般质疑的场面，他在穿越之前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早就习以为常了。
自然，应对的方法也是有的。
“小子尚且年轻学艺不精，那么麻烦在座的各位大夫说说。那位小公子的病情到底是什么情况，又如何下药呢。”叶秋面色淡然的说道。
呃……
说？说什么说，如果知道的话，不早就说出来，还有你说话的机会？
大厅中的大夫面面相觑之下恼怒不已，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既然大家都没有办法，那就用小子这个方法试试又怎么样呢？”叶秋继续说道：“当然，如果各位大夫有办法的话，那就当小子这番话是无稽之谈好了。”
说完便是将淡然的目光自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拂过，不但没有丝毫的祈求，反倒仿佛老板在看待自己的员工一般。
倘若不是自己今天尚且有事的话，是断然不可能在此刻出头甚至和这群老顽固争论的。
叶秋颇为不屑的瘪了瘪嘴巴。
“这般离经叛道的方子，怎么可能给人治病。倘若真是如此行径的话，和那江湖骗子又有什么区别。壁土治病，亏你也想的出来。”闫大夫开口叱喝道。
“既然你说这是离经叛道的方子，那姑且认为它是了。”叶秋冷声道：“那你就依你的见解给开一个方子出来，否则的话……就请闭嘴。”
“你，你你你……狂妄之徒。”闫大夫的眼睛当即便是瞪的浑圆了起来。
面对怒气冲冲的闫大夫，叶秋的目光显得更冷了。
好端端的，自己被请到这里来就是无妄之灾。一群没用的老顽固束手无策之下，导致他想要做一个闲人都是没有办法。
面对争论不已的众人，祝启贤和他身旁的老者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这名老者名为白止画，原本一直是江陵府之中名气最为盛炙的大夫。
但是自从祝启贤来到江陵府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让他深刻体会到了，第一和第二之间的差别。
在这种巨大的落差之下，白止画便是一直怀恨在心。平素里却又一直拿祝启贤没有办法，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所以才会一语道出叶秋的身份，毕竟当初叶秋和祝雨涵成亲的时候他也是到过场的，自然认得。
“年轻人能力到时其次，老夫认为更加重要反倒是修养，叶公子在这方面看来还有待努力。”白止画语气温和的说道，倘若是在家中的话，配上这幅神色，就仿佛一个关心后辈的慈祥长者一般。
说完之后，白止画的嘴角画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漫不经心的端起了身前雕刻着精致花纹的茶杯。
养不教，父之过。
虽然更多的是因为叶秋之前的父母，但是祝启贤如今也算的上是叶秋的长辈，自然也是要担一部分责任的。
人身攻击？
叶秋眨巴眨巴了眼睛，旋即便是抿起嘴巴笑道：“白老平素里每当到了冬天的时候，洗脚的时候恐怕就要配上一些香料吧。”
呃……
白止画送到了嘴边的茶杯当即便是微不可觉的一抖，那面上的神色也是有着一瞬间的凝固。
下一瞬，白止画的凌厉如刀目光便是落到了叶秋有些清秀的面庞之上。
越看，白止画的眼睛便逐渐的眯了起来，直到快要几乎要成为一条缝的时候。白止画低下头继续喝茶。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
自己脚上的毛病，除了那么三两个人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这毛头小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
想到这里，白止画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祝启贤一眼。可是注意到叶秋神态的白止画心头却又隐隐有些怪异。
拿不定主意之下，白止画倒也没有再开口，沉默以对。
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便被白止画给掩饰过去。但是在场的这些人可都是精通望闻问切的大夫，眼力又哪里又弱的。自然也是察觉到了。
难道白止画身上有他自己治不好的病？但是这个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祝启贤告诉他的？
联想起叶秋先前所说的话，想到这般可能。众人的心头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等人的医术即便是比不上祝启贤，却也不会相差太远。
可是此刻看来，却根本不是如此。
那场面一时之间便又是沉寂下来。
叶秋有些诧异的看了白止画一眼，没想到他这般明智。
对察觉到自己看出他有脚气这个事实之后居然直接沉默了。
“你有几分把握。”当其他都沉默下来的时候，叶秋身边的祝启贤再度开口问道。
和其他的人相比，他心中的惊讶自然更盛。
原本他也不过是因为介于叶秋爷爷的面子，机缘巧合之下正好希望将叶秋带回祝家来照顾。解决了宝贝孙女人生大事的同时，倒也能够了却老友领走前的一桩心愿。
但是此刻看起来，事情却也和自己想象之中的有着些许区别。
不过对此，祝启贤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叶秋越优秀，他自然是越替已故的老友开心。
“十分。”叶秋颇有淡然的说道。
哗……
那沉寂下来的大厅当即便是因为叶秋的两个字再度喧嚣了起来。
看向叶秋的目光嘲讽，鄙夷，耻笑，惋惜……等等等等，皆有。
身为大夫，即便是再有把握，最多也只会说七八分。通常都是说五分，即便是那皇城宫殿之中的御医都是不敢说自己有十分的把握。
连基本的行规都不懂，居然还想要开方治病。
众人尽皆摇头叹息不已，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先前没有同意叶秋的方法。
祝启贤在听到叶秋回答的时候当即便是一愣，旋即看着叶秋那淡然的神色，心中却是生出一股怪异的想法。
眯了眯眼睛，祝启贤对着叶秋点点头，说道：“走。”
便是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之中，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叶秋微微的瞪了瞪眼睛，嘴角闪过一道笑意。便是起身追去。
他没想到这个平素里有些古板的老板居然会选择相信自己。
“麻烦你们去禀报提辖大人说，老朽有方法治疗小公子的病症。”祝启贤走到门口对着持枪的士兵说道。
刚才大厅中发生的一切，他们在大厅外基本上也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其中一人一点头便是跑了开去。
不肖片刻的时间，先前离开的那名壮汉便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来的路上，那名士兵大抵是将大厅中的情况说给他听了。
上来便直接开口说道：“是祝大夫一个人，还是……一起过去？”
“老夫两人足以。”祝启贤指了指叶秋说道。
“跟我走。”壮汉没有多说，点点头便是直接在前面领路。
这一切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直到祝启贤和叶秋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大厅之中的其他大夫均是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
在祝启贤同意叶秋所说方法的时候，他们还在想。要怎么样和他撇开关系，心中的想法自然也就不少。
此刻虽说有些措手不及之余，心底倒也松了口气。毕竟他们可不想因为叶秋的胡闹而去承担责任。
倒是白止画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