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八十六章 王处长（2）
因为怕这位老土处长吃不惯西餐，旺旺特别交代尹蕙蕙给王处长准备中餐。打听到处长的原籍是广东普宁，于是准备了一席精致的潮州菜。佐以五十年窖藏的茅台，堪称绝配。
酒菜都上齐了，三个人入席。侍女把每个人的酒盅斟满茅台，就都退了出去。
尹蕙蕙举起酒杯，说：“今天，难得王处长赏脸，我们有缘一聚。我先干为敬，祝王处长身体健康，官运亨通，不断升级。”说罢，一仰脖儿，把手中的酒干了。
王处长原来是个酒鬼，一进来闻着满屋子浓咧的酒香，早就馋涎欲滴，不待别人劝，赶忙说：“多谢尹董事长款待，我也干一杯答谢。”
另一旁梁莺儿也举起杯来，说：“王处长，您和了我们董事长一杯，咱们也来干一杯。这杯酒，祝王处长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来，王处长，咱们碰一个。”
于是，左右两边两个绝色美女，你一杯我一杯，轮番劝酒。王处长喉咙里的酒虫儿馋的只想往外爬，一杯一杯地往嗓子眼里面灌。尹蕙蕙和梁莺儿，还能偷空儿吃一筷子菜，王处长可是一杯接着一杯地灌。没有多久，一瓶茅台就已经空了。
侍女又拿来两瓶茅台，接着斟酒。
利用这个空隙的时间，王处长说话了：“这酒实在是好酒，不是假冒的。我知道尹董事长请我来喝酒，是要我给办事。”
“首先是要交您这个朋友。”尹蕙蕙抢着说。
“交朋友也是为了办事，我懂，”王处长接着说，“我老王要不是今天坐在这个位子上，批准文件上得我签字，谁还理我？就拿你们二位妙龄少女来说，哪里有时间和兴趣陪我这个四、五十岁的大老头子喝酒？还花这么多钱，上这么高贵豪华的地方来？道理就只有一个：你们要求我给办事。”
“事是要办，更重要的是交朋友。”梁莺儿说。
“漂亮妞儿说漂亮话，让人听了受用，”王处长说，“我这个人可是喜欢说实际的。你们这次求我办的这个事儿，就只有一个字：难，而且很难！”
梁莺儿一听，这是门槛儿设置好了。不说难，你们也不会给好处不是？
俗话说，盗亦有道，这个道，就是规矩。规矩之一，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连菩萨都是这样的，你想让祂保佑你，你就得烧香上供，还得随喜灯油钱。这个规矩，成了中国文化的要点，连从印度来的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和各位佛祖都被传染上了。
要是太贪，拿了人家的钱不给人家办事，把人给坑了，给骗了，惹急了人家，一纸举报信——连纸都不需要，发个短信就行，你就很可能被请去饮咖啡。
也就是说，他只要把门槛设置好，也就是有门了。梁莺儿在江湖上混迹经年，这个道理太懂了。
梁莺儿把话茬儿接上：“可不是难，要不是难，我们怎么不找别人，非得请动您这位真佛呢？”
“这句话算是说到根儿上了，我爱听，”王处长说，“卫生局的局长一大堆还真没有几个真能说了算的。我的级别虽然不高，可是我说的话好使。”
“那是呀，现官不如现管嘛！”尹蕙蕙表示绝不怀疑。
“不仅仅是这样，”王处长给捧得有点儿晕了，越发觉得自己伟大起来，“现在办什么事不得有关系，我这个人愿意给人帮忙，关系就好。佛家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咱们的老祖宗早就把这事儿看得透透的啦。”
“所以我们就只找您王处长，”尹蕙蕙见梯子就上，“就是因为您的关系好，人缘好。别人就不找了。我知道，除了卫生局是正管，还有什么公安局、工商局、税务局，这个局那个局，这个委那个委的，都在插手。我就请您当总代理，您的费用，还有别家需要的费用，都请您经手。您来个总承包，直到拿到开业的全部手续。费用不成问题。”
“我就喜欢你尹董事长这样的爽快人。我不要钱，不得好处给你帮忙都没有意见，可是别人不行呀。光靠面子、熟人，人家肯同你商量就不错了，办事儿还得要硬通货。没有我这个面子，你连有钱往哪里送都不知道呢。”王处长越发地拽了起来。
“对，您就来个总承包。别的机关，别的人都归您去活动，您给个最后搞掂的时间和总共需要的费用就行。当然，也请您帮我省一点儿，究竟我们还是一间不大的公司嘛，费用太高，我就出不起了。”尹蕙蕙的话也是滴水不漏。
“这我懂，尹小姐。”王处长说，“我总是替你考虑，咱们尽量少花钱多办事。”
“好，王处长真是爽快人。这个项目在我们这边，具体的事情归梁主任来抓，以后她给您添麻烦的时间还很多。我就重重地拜托您了。来，为了庆祝我们和王处长的合作成功，喝酒，干杯！”尹蕙蕙举起杯来，和王处长一碰，一饮而尽。
梁莺儿当然不能落后，说道：“王处长，我今后来找您的时间还很多，希望您多帮忙，我也敬您一杯。咱俩也碰一个。”
这样，双方合作的大方向就定了下来，两位美女接着对王处长用茅台狂轰滥炸。再有两瓶茅台喝干净以后，王处长就再也找不到北了。
她们陪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王处长，由屠金龙开宝马车送到王处长的家里的楼下。屠金龙把王处长背着上了电梯，直到把王处长交给了他的太太。屠金龙再把她们送回别墅，各自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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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在高思旺那边，正是高思旺和芮玉凤各自上了自己的床，还没有睡着觉的时候。高思旺看似在睡觉，其实却是用平躺的姿势做一遍练气的基本功，这是每天睡前的必做功课。
芮玉凤却是思潮起伏。眼下，祖师爷交给自己的学做减活品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钻研药物化学？那是胡晓月的事儿？蕙蕙姐管理秀慧公司，梁莺儿以后办戒毒医院，连苑芊芊都安排了一个销售减活品的工作。这些女孩儿，可以说在事业上，旺旺哥都替她们想好了，也安排好了。
那我往哪儿归呢？为什么旺旺哥只和我谈老庄哲学，谈人生的快乐之感，而我今后做什么事呢？难道是要把我放在一边，再也不理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