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章 收屠（2）
他们要干什么？文媛媛吓得想要叫，赶紧用手掌捂住嘴，终于忍住了。
“口说无凭，”屠金龙说，“今天当着各位的面，我和小徒们亲手切掉一截小指，以作凭证。”
这几个人把左手放在桌面上，露出左手小指，右手举起匕首，就往下切。
“不必！”随着高思旺的一声轻叱，右手一挥，他们右手的匕首都掉落下来，一阵叮当之声。右手臂也耷拉下来了。
文媛媛的脸都给吓白了。这江湖场里，可不是好玩的呀！
“各位好汉请坐，”高思旺缓慢而沉着地说，“屠兄和各位好汉的心意，我领了，我也坚信不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宜自残。我辈习武之人，别人以为我们是侍勇斗狠，其实我们是菩萨心肠。常怀慈悲之心，以救世为己任。孔子说，有教无类，佛祖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是这个意思。”
他举起了一杯酒，说：“我不善酒，就喝一杯吧。昨天的这个茬儿，我们就算过去，把它忘了。我用这杯酒，庆祝我们成为好朋友。好吗？愿意的，请喝一杯，堂客们（方言，妇女）随意。”
这几个人的右胳膊还举不起来，只好用左手举杯喝酒。
“刚才情急之下，我发出几粒花生米，打中你们右手的内关穴。没有用力，不用管它，一刻钟之后，恢复如常，不必顾虑。”高思旺解释说。
哇，旺旺哥这么高强的功夫啊！文媛媛佩服得五体投地。
屠金龙的徒弟们这才知道，刚才师傅说他根本不知道高思旺的功夫有多深的话，是实际的大实话，并不是客气。
“各位老兄，”高思旺见大家还有些拘束，想打开这个僵局，“我嘴笨得很，不善交际，又不会喝酒，很扫了大家的兴致。所以特别请了我的领导，梁莺儿主任，代替我招待大家。俗话说，英雄不打不成相识。你们都过过几招了，是熟人，别拘束。”
梁莺儿举起酒杯，“那我就代表旺旺，给各位朋友敬酒，大家都干了这杯。”
美女出马，酒席间气氛就轻松了些。江湖中人，原来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习惯了的，吆五喝六的，逐渐热闹起来。
屠金龙走到高思旺的身边，指了指一扇房门说：“高老师，我们到这里来，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这是包房里面的一间起坐间，专门供客人之间谈话用的。他们进来，在沙发上坐下来。屠金龙诚恳地说：“高老师，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你不但武功超群，人品更是我的楷模。我想拜你为师，今后一辈子就跟着你混。你看行不行？”
“是想我学武功，还是跟我做事呢？”
“两方面的意思都有。我的武术的最高水平，只到乌尔善老师传授的自然一十八式。邬老师离开国际特种兵训练营之后，听说他还把一十八式发展成为三十六式。学成三十六式，就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心愿。我想向您学成这三十六式。”屠金龙很坦率地说。
高思旺回答得也很坦率：“这我不能答应你。你知道祖师爷对门下要求很严格。不能擅自向外人传授本门功夫，是本门的纪律。”
“这我懂，我还没有丝毫的贡献，您和祖师爷对我也还不了解，需要一定的考验时间。我接受您的考查。”屠金龙说，“第二，我想把金龙帮解散，不在道上混了，就跟着您牵马坠镫，当个手下人。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现在我的手下，您愿意要，他愿意来的，跟我投奔您；您不要，或者他不愿意来的，我出钱遣散。从此江湖上就没有金龙帮的名号了。”
“现在我做的事，是保护尹蕙蕙董事长。公司里，倒是缺几名得力的保安员。不过，做保安，收入少，要求严格，你们兄弟不一定适应得了。”高思旺说。
“别人我还没有同他们商量，我自己是您不给钱都行。我的钱，您要用我也没有二话，我这条命，就是您给的，辛苦更是不在话下。今后的屠金龙，在您没有收我为徒之前，就是您的马仔，为您的马首是瞻。您指哪打哪，绝不含糊。这一点诚心，天地可鉴。”屠金龙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高思旺看。
“承蒙你看得起，”高思旺说，“这一点，现在我就可以答应你。你还可以带五、六个其他的人来，由你对他们负责。什么时候可以来？我有工作要分配给你们做。”
“大约需要两、三天吧。进展怎么样，或者有什么要请示的，我给您打电话。”
他们交换了彼此的手机号码。还测试了一下彼此能够接通。
“不好意思，老师，我还有个事儿要请您帮忙。”屠金龙说。
“你说。”
“我的一个兄弟，就是老二温玉龙，遭人暗算，肩部粉碎性骨折，一直没有好。想请您给看看。”
“好，你叫他进来。”
温玉龙进来坐下，屠金龙帮他脱了上衣。用右手轻轻地在受伤的部位和周围，都按了一遍，然后又用手掌，贴住温玉龙的肩井穴，大约一分钟。
然后，高思旺说：“这位兄弟的上臂肱骨头和肩关节都已经粉碎性骨折。对手手法狠毒，在造成骨折之后，更加力使受伤的骨头移位。这样，伤就不容易好了，而且好了之后也不能吃力，这条胳膊就算是废了。
“现在我用手法，把你的受伤的骨头位置矫正过来，再给你敷上我派自制的膏药，一周之后位置就算没问题了，三个月后可以痊愈。武功也不受影响。
“不过有点疼，兄弟忍一下。”
高思旺把温玉龙受伤的部位，捏了一遍。疼得他咧着嘴，大汗淋漓，终于没有吭一声。
随后高思旺从贴身小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屠金龙说：“这是本门活血清瘀的秘制必治膏。拿回去用香油合了，贴在患处，就好了。”
他们走出起坐间，席面上的各位弟兄和两位美女都已经酒足饭饱。时间也过了下午两点，屠金龙率众徒弟把高思旺一行三人，送上汽车。
汽车路过麦当劳，高思旺买了一套巨无霸套餐，又给二位女将每人买了一杯汽水。他让梁莺儿开车，自己坐在后座上吃了起来。
“可把我给饿坏了。”高思旺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自言自语。
“旺旺哥真可怜，这么多好吃的都没有捞上吃。”文媛媛表示很同情。
“就是，媛媛。在商场、江湖中混，应酬、宴会，都是吃不饱的。你好好学着点吧。”梁莺儿是过来人，不忘随时向小妹妹传授经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