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晴雨 -- 第十三章 迷雾初来（母亲大人生日加更）
海城雨阁
“殿下，好受了吗？”
“牙疼……”
“牙疼？”云涟看着竹尘那病态的脸想笑却笑不出来。
“嗯嗯，五叔说我该换牙了。”竹尘哼哼唧唧地说道，显然他并不想拔牙，但又不想骗云涟。
“那殿下是拔还是不拔？”
“那个，奶奶说不拔牙以后没有要，唔唔，拔！~”竹尘犹豫了一下将眼睛眯起来向窗户方向看去。
“呵呵”云涟也没想到竹尘拔牙竟然有这么一个理由，无奈的笑笑蹲在他的斜侧面，看着那颗摇摇晃晃的牙齿一笑。
“殿下，手拿开，长痛不如短痛嘛。”
“可是……”
“那殿下不想人要了？”云涟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不过竹尘好像很在意这件事情，将手从牙齿上放开，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动感的看着云涟。
“不疼，就一下。”云涟说着掌心慧力化作利刃一闪而过。
“好了？”
竹尘眨了眨眼，云涟手中却是出现了一个小牙齿，牙齿洁白无瑕，如世上最好的璞玉。
“哦哦！云姐，这是我拔得最放松的一次牙！”竹尘欢快的跑着，最后一下子扑到云涟身上。微微微微一愣，这么久了这是唯一一次亲密举动。
“好了，睡觉去别乱动……”云涟笑着揉了揉竹尘的脑袋，言语温和。
“为什么？”
“因为你该睡觉了……”
“哦……”听见回答竹尘摇了摇脑袋，最后“踏踏踏”的回到床铺，自己盖好被子。
云涟笑着看着这一切，然后转门在窗口站了一会。此时月上眉梢，四周静静地只有小童平稳的呼吸声。
“这样下去，可能也挺好。”云涟转身看着竹尘，感慨万千，随后准备离去。
“霜，降。”
“嗯？”听见声音云涟脚步一顿，顺着月光看着那黑暗处的竹尘，她不知道为什么竹尘想的人是她。
“霜降，嘛……”云涟靠着窗看着天上的冰轮，目露迷离。
“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云涟犹豫了一下，竹尘行为像个孩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孩子，可是他却只愿显现自己孩子的一面。一个下午竹尘就吃了一碗面，一根一根地吃得很小心，一滴滴泪珠滚入汤里，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这样无力的看着。
“殿下……”
……
清晨，天色泛白，云涟也收回的意念眯了一刻钟随后起身穿戴。
“殿下起了没？”
“没。”侍女转身，看见从房门里出来的云涟福了福身子。云涟听到回答点了点头去了碧云府。
“嘤~”不知几时，竹尘出声了，睁开的双眼，双眼中的精光越发的明显，像是能变化出实质。
“睡着了……”竹尘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像是渡过了永恒，到达了彼岸，那是一种大彻大悟，但是年岁的稚嫩让他迷茫，他想的太多，做的太少。就像是读了万卷书却没行过一里路。
“啊~~哈”伸了个懒腰竹尘昏沉地爬了起来，随手抽过大袍胡乱的披在身上，大袍的温暖又让他有些发晕。
“殿下？”刚推门进入的侍女看见眼前小童的样子有些发愣，急忙拿着毛巾贴在竹尘的额头上。
“无事无碍。”竹尘摆了摆手，脸却出奇的红，像是喝了酒一样。
“这”看着竹尘侍女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将那瞬间烧烫的毛巾从竹尘额头上拿下，放进水里拧干在贴在他的额头上，往返五次，水盆里的水被毛巾所携带的热量蒸发干了，毛巾上的狸毛也被烧坏了。幸运的是竹尘的意识稍微清醒了点。
“嗯？怎么了？”竹尘用手撑着墙，用力摇了摇头，感觉脑浆像是溪流一般奔腾于脑壳。
“呼”竹尘用手顶着额头，站定休息了会他抬起头看着不知所措的侍女，“怎么了？”
“没，就是殿下洗漱的……”
“没事。”竹尘摆了摆手，一瞬间他感觉天地都在旋转，有种头重脚轻之感，迈着错乱的步伐向外走外走去。
“殿下去干嘛？”侍女看着朝门外走去的竹尘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转悠了几下跟了上去。
“吹吹风。”竹尘也感觉到自己给对方造成的困扰了，但是他总感觉外面有东西，有他熟悉的东西。
“殿下！”看着越走越远的竹尘侍女有些着急了，恰好风云突变狂风大作将竹尘的大袍吹得飞起，连带着将他向前吹出了几米。
“殿下。”侍女上前但是在竹尘身侧却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该死的生病了!”竹尘咬了咬牙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身体上的难受让他微微恢复了点神智。
“殿下，外面风大，回来吧。”侍女虽然能在雨阁任职但是却没有接触过像竹尘这样年纪小行为诡异又身份高贵的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只能慢竹尘一小步跟着他走着。而竹尘走了几步就愣在了原地，任凭大风吹就是一动不动。
而侍女也如石化一般的站在竹尘的身侧。良久竹尘依旧侍女却是受不了了，用灵力护着周身，然后看着竹尘在空中飘摇的长发又陷入了呆滞。
“我……在干嘛……”竹尘动了动被吹得麻木的手回过神来，而侍女则是在下一刻瞬间低下了头。
“呼~这位姐姐你先下去，我先回房了。”愣了一会竹尘清楚了处境，看着身侧的侍女有些好笑，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见到他的第一面都是这么的拘谨，所以他也习惯了微笑。而侍女虽然低着头却听得见竹尘那稚嫩的童声，抬起头看着那张圆润的脸微微一笑。而在竹尘走后侍女却是摸了摸自己的发烫的脸颊低声呢喃：“我……我怎么了？”
……
“少爷”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张恒躬身一礼，张恒脸色不是很好看没有理会他。中年人也只是站着，乐呵呵的没有介意。
“你觉得我打的过健廉？”闷声了好一会儿张恒出声询问道。
“有八成把握。”中年人想了想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除非少爷做顺天者，不然，毫无可能。”
“你是让我做走狗？”
“没有”中年人乐呵呵的笑着，没有再说。张恒眉头紧锁，随着碧云王对海城改革的深入，一些能人异士和江湖残余势力齐聚海城。而中年人就是张侯府花重金招募的。
“没有其他办法？”
“除非您开启道境或……”
“不可能！”张恒摆了摆手，他知道对方所说的。随后又木愣地点了点头。中年人非常人，他对他有礼只是因为他本身就有礼和他的身份。这与他自己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干系。
“他们有这么强？”
“有，而且时间越久差距越大。”
“我不甘心。”张恒握了握手心，当今天下白神的天资公认第一，震古烁今便是上古大能者的天资在他的面前也都只能沦为平凡。再下面的第一梯队就是深海骄子和竹尘这种天骄。而他们这样的所谓“天才”跟他们一比都低了一等。
“既然少爷天赋不足那就只能没日没夜的修炼了。”
“天赋真的这么重要？”
“白神五岁的时候就达到了人王境，七岁的时候让亘辰太上长老陨落明洋，同年征战沙场将孱弱的白国打造成仅次于我苍云的超级大国！”中年人说到这里也是有些热血沸腾，白神的强大因为太过遥远没有给他们压力，反而成为了一杆旗帜，这个年仅十岁的仙人成了风云大陆崛起的希望，就算是苍云老祖也不能与之比肩。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看到更远的风景。”
“不用说了，我想亲自去看看我们的差距在哪里！”张恒起身朝外走去，中年人摇了摇头，自刚才那一阵风吹过海城的强者就知道竹尘突破了，这个苍云最年轻的天元境大圆满的人。
海城雨阁
“哥，哥！”竹尘书写完最后一个字奶童就冒冒失失的推开了房门，看到里面的情景吐了吐舌头暗道自己运气好。
“怎么了？”
“哦哦，张恒那小屁孩叫人送来一张战帖，说是要哥哥以侯爵为赌注与他打斗一场。不对不对，那孙子说他带了四十七个人……我呸，这臭不要脸的！”奶童读着读着跳起来将纸片狠狠地踩在脚下，好似那纸就是张恒一般。
“有趣，带路吧。”
“好……什么？哥你要去？”
“那当然，战书都送上门来了能不去？”
“这……”
“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我要帮他父母好好管教他。”刚才那一场风暴吹走了他的头疼脑热送来了一场造化，他也是手痒想试试手了。毕竟气、地、天三境都是灵气的积累，讲究的是水到渠成，现在水漫出来了自然要好好利用利用。
“那，哥，我能不能去？”
“你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
海城回廊大街
“哥，就是前面了。”奶童一个手指在另个手指尖上画着圈，偶尔抬头看看身侧的竹尘。
“那你还待着干吗？”竹尘笑着低头，享受着久违的身高优势。
“我，我就是想看，看看~”
“嗯哼？”竹尘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奶童。但是对方再无言语，竹尘随即也不再出言缓步向中央场地走去。
“人怎么这么多”竹尘无奈，他的名头太响了，当年征战沙场的时候他只是站了一下在地图上笔画了几下就被好事之人传得近乎神圣。没办法，苍云年轻一辈太弱了，而其他王朝天骄辈出，做老大哥做久了的高层也就扯着脸夸夸其谈。但是这也是针对他的一次攻击。
“寒祈……”竹尘收拢了下手心，感觉有了意思异样，随即不再犹豫一脚踏在着青石板上，眼眸的颜色微微有了点变化。有点红，四周刚想行礼的人有些胆寒，莫名的挪开了身子。
“殿下怎么了？”
“张小侯爷找殿下单挑呢。”一个轻侠抱着剑看着那一身白袍的竹尘眉头微微一皱。海城是商业重地，所以本土实力不是很强，千百年来都是飞升境为主，所以外地轻侠在这里的地位很高。
“苍云殿下？”他身侧的一个男子亦是皱眉，轻侠不代表没脑子。今天这一战关系千千万万，毕竟竹尘一直被深埋，夸大潜力作为让他国忌惮的筹码，这种情况下他更应该保持神秘感，不然露底了对了圣云的高层是一个近乎毁灭的打击，毕竟老辈死期快到了。
“希望殿下能赢得轻松点。”
“这么多了不好说——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得，这么荒唐的事情竟然没有反对。”他身旁的男子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剑，语气有些恼怒。
“可能传闻是真的，那朝堂首位之人容不了苍云殿下。”
……
海城光武场
光武场是光武时期留下来的造化，这里在碧云王入主海城之后就成了武者以武会友的地方。故而在四周就能看见一群血气方刚的人在过着拳脚。毕竟成为修炼者的门槛太高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肉体修炼者，有些运气好的可以以武入道成为修炼者，而且概率很大。所以民间流传着很多连体的功法。竹尘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修炼兽形拳的。
竹尘没有在这些地方逗留太久，他快步走到光武场的场地中央，那些人虽然好奇但是都没有上前来，显然是张恒等人事先给他们通过气了。
竹尘在东边的入口进入，而张恒等人在西边等候多时，几个贵族子弟已经在地上懒散的躺着说着话，真正站着的人不多。
“苍云候？”在竹尘走进场地的时候那些少年全都站了起来，但是有些却磨蹭了好久。
“就是你们？。”看见面前的一行人竹尘笑了，这些人长得很“圆润”，显然是商家子弟，来这就是当肉盾的。
“那个，那个。”一些肉球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来这无非是想跟张恒混个脸熟，有的更是闲的没事干过来凑热闹的。这类人虽然多，不过毫无战斗力。主要是前头的几个人儿，他们年纪比竹尘大不了多少，但是起码都是地元境，更有几个天元境的好手。
“殿下，早就听闻您的名声。这次您能来我们非常的荣幸，还请殿下指教一二。”最前头的健廉朝竹尘行了一礼，毕竟他皇子的身份在哪里。
“哼”张恒听见健廉的声音不屑的一撇，冷哼一声，一瞬间就调整好了自身状态，在飞奔中弯下了腰算是行礼，随后便欺身上前。显然那鞋子的味道不是很好。
而此时场地挂起了大风，风吹的周遭景物向天上飞窜而去，竹尘迎着风脚尖轻点，身躯如若无物在空中飘荡，而在风力减小之际身子如箭羽一般飞速向前冲去。
张恒看见竹尘的身影面露凝重，在地上随手抄起了个小木棍，在对方临近身体一寸的一瞬间挥舞而去。而眼前的黑点这是左手作漩涡状而后一扭将木棍搅得粉碎。此时竹尘身上的大袍在空中猎猎作响，其周遭的空气在他气息的引导之下肆意的破坏着一切，他就像是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楼。
“果然厉害！”张恒被劲气击退数十步，但是那张稚嫩的脸上同样写满的坚毅和不服输。他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双眼一凛，同样用气牵动着四方灵气汇聚成拳打向那个在空中全方位旋转的物体。
“啪！”一声脆响之后张恒又后退了数十步，强大的气力让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竹尘则是被打停了攻势，在能量交汇的一点向下缓缓落去，可以说这一次交手他占据了完全的上方。这一幕不仅是张恒愣了，周围那些目光看向竹尘的时候也是一阵炫目。
“我就这么输了？”张恒有些不甘心，看了看身旁的人。毕竟竹尘声名在外，他就算再傲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击败对方，就和几个一样心思的人联合发了一份战帖。原本是想车轮战的，看看这位“苍云第一”的极限，但是竹尘的强大超过了他们的预期。不过这些各族的精英可没有脸皮就这么群殴，毕竟这样赢了也不光彩。
“果然厉害。”健廉沉吟了一声抱拳行了一礼，随即上前一步遏制住了后面人的冲动。
“还请殿下请教。”风起，人动，一个小漩涡自他手中形成，脚步越迈越大，自后高高跃起一拳从竹尘天上落下。而对方则是在健廉诧异的目光下举起了自己右手。
“什么情况？”
“蝼蚁……”竹尘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双目中红光乍现，食指中出现了一条细线，细线肉眼几乎不可见，但是却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将半空中的健廉狠狠地撞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健廉神色有些木讷，他刚才因为害怕跳得太高，功法与空气产生震荡太猛烈，控制不住打伤了对方而努力收缩功法扩张的范围，但是没想到下一刻就在这青石板上躺着了。
“丝~”身体上的剧痛让他无法再去思考这件事情，就这么半跪在地上运气炼体。但是这一战给了这光武场上所有人一击重锤。
“人族第一……”张恒咽了口唾沫，像是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凉水，毫无战意。虽说他们这些最前面的都到达了天元境后期，而健廉更是达到了天元境大圆满。但是竹尘那鬼魅一击让他们心里发慌。
“不愧是苍云殿下。”看着场内的场景那些个跟随竹尘走了几里路的轻侠纷纷开口赞叹，第一次他们还能冷静，但是第二次只能说是惊艳。
“大哥，刚才殿下用了什么招数？”青袍男子身旁的一个少年开口问到，毕竟境界不够是看不到那一条细线的，在场一大部分人都只是看到健廉的飞出而没看到竹尘的动作。
“看不穿。”
“看不穿？”不仅男子身旁的青年，连他身后的那些壮汉都有些愣住了。他们知道前面男子的厉害，哪怕是王公贵族也不敢对其不礼，早年又中过进士，在苍云的江湖中更是享有“道”的尊称。这样的人竟然看不穿竹尘的招式？
他身后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竹尘的目光愈加敬畏。
“等会慢慢看，这次的情况已经脱离了那些衣冠禽兽的掌控了。”青袍男子笑到，腰间的长剑出鞘了一分。
……
“还打吗？”竹尘看着地上的健廉有点恍惚，他很少与人战斗，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但是刚才那一条细线让他恍惚。但是现在不是思考的时间，他抬起了头看着前方的孩童。
“打。不过为了让殿下不觉得无趣了，我们就冒昧了。”张恒看了看对面的白衣小童紧紧地握了握手张，双目燃起了熊熊的战火，他不服，哪怕知道会遍体鳞伤。而他周围的小童互相看了看觉得周围这么多人也不能就这样马马虎虎的结束了，硬着头皮跟着张恒冲了上去，其他血性子弟亦是如此。
竹尘满意的笑了，一张娃娃脸在张恒他们眼里显得格外恐怖。只见竹尘脚尖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一般穿梭在这些娃娃之间，他小手不重却能让人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他就像是一个过滤器将那些弱者拍在了地上，左突右支间倒下了近二十个人。
“可怕”张恒被竹尘的一掌打伤短时间内无法调集起来力量，只能在队伍的中间跑着，所以将竹尘的动作尽收眼底。而竹尘在放倒这些后拍了拍手后退了一步，看着周围被自己打倒的孩子嘴角划过一个幅度，“怎么，还来不来。”
“不打和你姓。”张恒看着那副嘴脸就心里不舒服，脚一跺地拔地而起，速度反而快上了几分，与竹尘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了几寸，周围的几个富家子弟看着张恒也是鼓起了勇气向前跨了几步，有些更是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你还不配跟我姓！”竹尘听到张恒的话手掌紧握，他有点愤怒。说完就迈着小腿直冲张恒，一身变换着与其他人保持一定距离，手上各种武学一一展现出来，不说威力，单论那场面还是很唬人的，各种绚烂的武技如天女散花一般五彩缤纷绚烂多姿，让人目不暇接。而且这些战法不全是花架子，有些招式捱上一下就有够受的了。
张恒也没有想到竹尘有着能力，应付起来手忙脚乱的，而这一乱了阵脚竹尘就更加的兴奋了，那些没有领悟只知道招式的和领悟了一半的招式全都使了出来，像是着了魔一样。
“这是人吗？”张恒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应付着击来的攻势，所谓久守必失，张恒知道自己败了，但是还是感觉不甘心，双眼红的骇人，招式也乱了起来，这种垂死反击带来的效益是竹尘被压入了下风。这下竹尘有些呆滞了，他没有想到张恒拼起命来竟如此骇人，但是他怎么可能服输？手脚速度加快，招式也慢慢聚拢不再分散，这也使得他的脸像是喝了酒一样的迷人。
“大意了。”竹尘看了下周围渐渐围拢的人群急忙变幻招式，双手一挪破了张恒的攻势急忙后退，双掌重点照顾那些烦人的苍蝇。
“啊啊啊~~”几个孩提稚嫩的嗓音在此地交汇着，身子在地上打着滚。而在这数百次的碰撞中竹尘的手也已经微微的发肿。
“再来啊！”张恒在被断开攻势后迅速的欺身上前，像是一个牛皮糖一般的紧紧贴着竹尘打，而竹尘也不得不将灵气外放将一些烦人的小屁孩震开与张恒硬碰硬的锤击着。但是那些贵族子弟岂是平庸之辈？在这样分散的攻击下有几个人却是在退后三步后向前踏了五步。
“五步决？”竹尘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但是只能选择暂避锋芒，在几人聚拢之时朝一个看起来身子较为弱小的人走去，一拳朝他的脸门砸去。那个小童受了这一猛击脚步一顿连连后退数步随后跌坐与地上疼的嗷嗷大叫。周围的人看到这副场景不仅没有胆怯反而更加英勇的冲了上来，让竹尘疲于奔波。
如此过了一刻钟人越来越多，供给竹尘活动的地方越来越少，局势越来越不利，竹尘也急躁起来，双眸突兀的闪烁着精光，这些精光竟然化为了实质拍击在这些稚嫩的孩提身上，虽然不会有什么重伤但是那种苏苏麻麻的感觉让人很不好受。
就这样在竹尘的瞳术之下他在这场群殴中迅速占据了上风，每次都挑那些精疲力尽之人，将他们打的毫无再战之力，并让后面的人顾忌无力之人退出了包围圈。这样许久在场上站着的人寥寥无几，气得张恒直咬牙，而就在这时竹尘收回了拳头回身与张恒硬撼一击，张恒看到了竹尘的拳头一笑亦是伸出拳头，如此便是数击。他们的硬撼都会带起些许尘土，但是竹尘好似能无视这些沙尘的阻碍，总是能准确的用最合适的武技打击张恒的软肋，这无疑大大增加了他的攻击力和破坏性。
“有意思！”竹尘越打越精神，一拳将张恒打趴在了地上。而周围的小孩又是欺生而上如此他又是转身挥舞双拳将那些孩童一个个都钉在了青石板上。
“还来吗？”竹尘站在这些孩子中间，脚步有些摇晃。
“怕你！”看着竹尘的样子张恒那张白净的小脸红的更加彻底了，好似用尽了毕生的气力用站了起来，竹尘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有挑战者焉能退缩？他踏着青石板朝张恒狂奔而来，带起一阵微风，拳头上萦绕着灵气，丝丝沁入空气中看起来挺有威势。
“啪！”在与竹尘对了一拳之后张恒吐出了一口鲜血飞着向后倒去。
“唰！”就在张恒横飞出去的时候竹尘转身便是一拳轰向那刚刚站起来的健廉，对方在仓促抵挡之下亦是吐了一口鲜血狠狠的栽在了地上。
一瞬间场内出奇的寂静。
“你，你赖皮！咳，竟然用瞳术!”张恒嘴角滴着血，双目几欲喷火。
“赢就是赢了，这么啰嗦干嘛！真不痛快。”竹尘瞥了眼张恒却是坐下调理了下身体，显然也不好受。而在调养的时候还不忘与那些小屁孩唇枪舌剑一翻。
“竹尘，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打趴下！”
“我呸！真嚣张，那我就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打赢我！”
“哼，以后我一定能一只手就覆灭了你！”
“只会逞口舌之利的奶娃！”
“你，你，你竟然拿你弟侮辱我！”张恒气急，但是显然还没有调理好气息没有枉然的爬起来与竹尘对战。健廉显然也是损伤惨重，一地鲜血。而竹尘则是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地里调养着。那些个小屁孩也没有上前他们的实力与场中央的三人有明显的差距，受伤的他们连骂架都插不上手。而场外的那些人更是不敢掺乎进来，不然给记住了那就不好玩了。
……
“这个，我们应该怎么办？”光武场的管理人员看完了这场闹剧有些不知道要干吗，这场内的人身份一个比一个大，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但是这就这样放着等碧云王来了他们屁股底下的位置怕是要挪一挪了。
“你们先走吧。”
“你……”几人刚想说什么却是看到了一张绝美的容颜，连忙低下了头在旁边站着。
“沥青，你怎么来了？”看见来人树上的少年也只能摇摇头下来。
“你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这么悠闲？”
“悠闲？我这是不是在树上想办法呢？”少年没有看着男子，而是在树上靠着石头透过叶间的间隙看着那一缕缕蓝天。
“那你还下来见我干吗？”
“谁说我是下来见你的？我是在树下想办法。”少年双臂枕在脑后，不曾看男子一眼。而男子身后的一行人却是毫无意见。
“你打算就这么活着？”
“这么活着有什么不好？”
“那里需要你。”
“这里更需要我。”少年说道着侧头看了眼他们一行人，脸上带着微笑。
“除了杀戮，你只会睡觉。”
“对，我就应该陪她去睡觉。”少年起身，折了头上的树枝朝西边走去，男子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他身后的人则是自觉的留在了原地。
不久少年停下了脚步，男子看着眼前的坟墓，上面只有两个字：
穆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