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生若能如初见 -- 第四十三章 白虎堂堂主
杀人偿命，不管是吴杭出于什么目的，好坏不论，他终归是杀了杨飞和张琦。
白虎堂的帮规虽然没有那么狠绝不至于让吴杭偿命，但是也绝非能够轻饶了吴杭。
“你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我也救不了你。”
蒋山和吴杭说道。
吴杭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就不为我求情，你说一句话应该是好使。如果我告诉别人，让我杀掉杨飞和张琦就是你的意思，那你自己也岂不是会被帮规处置，这样你都不愿意为我说句好话？”
蒋山“嘿嘿”一笑，“你这小子，就冲你这态度就应该受些皮肉之苦，放心你死不了，也就是脱层皮而已。你把我供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吴杭你小子不要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你还嫩了点。”
“这是不是也是你走的一步棋？”
“哈哈，没错被你说对了。我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推你在所有白虎堂的人面前出现无疑是向他们表明，你是我看重的人。跟你说实话吧，帮规你挨得了也得挨，挨不了也得挨，你没得选。等这件事之后，杨飞和张琦空出来的场子生意，我才好名正言顺的交给你。你想要上位，我给你机会帮你一把，但是也要看看你自己的实力，你能够杀了杨飞和张琦前面已经做得很好，结尾更要做的漂亮，所以你应该没有怨言。”
吴杭首先说了一声，“谢谢山爷。”而后又说道，“其实我也不需要山爷你帮忙，我只需要你表明态度就可以，你站在我这一边就比所有的帮忙来的都管用。杨飞的尸体是你让人清理的吧？其实不用清理，我把杨飞砍成那个样子就是想让别的人看，王师也好，其他的小头目也好，我要告诉他们我有多狠，首先让他们怕我然后才是敬佩。”
“我就说嘛，你好端端的跟个神经病一样把人砍成那样做什么，不过只有王师一个人看到了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山爷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戒心。你现在能和我说出心里的想法就表示我想的没错，你果然是想要栽培我。”
蒋山破口笑骂，“你小子把握都算计进去了，这至于吗？”
“呵呵。”吴杭点了点头。
“你很聪明，我说你不够聪明其实是说错了，你终究读过书，和我们这些大老粗果然是不一样。”
“我说过我读书很好的，看过一次也就会了。”
蒋山“切”了一声，“少得意了，这些也只是小手段登不上大场面。”
“那么才是大手段？”
“你小子还有的学呢。”蒋山讥讽了一句，“好好看着，我有一天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大手段。”
蒋山说完这句话，煞有介事的说道，“帮规不是开玩笑，你小子自己悠着点。”
“我知道了。”
第二日，蒋山的地盘上涌进来三十多人。
这些人不是来惹事，同样是白虎堂的人。三十多人都是三十几岁的汉子，三十而立，他们比起蒋山手下那些十八九岁，二十多岁的青年凶狠多了，这些都是在刀尖上打滚的人，是白虎堂的中坚力量。
为首的正是白虎堂的堂主，何水，人称水哥。
吴杭听阿刀说过白虎堂的堂主是第一狠人，眼前的何水溜着板寸，长着招风耳，两道剑眉高悬，双眼狭小却有着骇人的光芒在眸子里流转，鼻梁塌陷，两片嘴唇很厚像是两片鱼片挂在嘴上，茂密的胡须根根犹如短针。
他看上去很狠，但和吴杭想象中的第一狠人的形象差了太多，与其说是狠人倒不如说是莽夫的样子。
而且何水的举止确实是莽夫。
三十几个汉子推开了蒋山在场的小弟，围住了蒋山和吴杭。
何水直接骂道，“蒋山，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帮里面的人竟然内斗成何体统？这完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蒋山把你的小弟交出来，不交出来我连你一并抓了回去。”
蒋山根本不和他生气，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何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莽夫，号称第一狠人实际上没有脑子，他来这么一闹真是给人看了笑话。蒋山沉稳平静，何水恼羞成怒，蒋山在气势上已经稳稳的压住了何水，虽然被人围着但是这些家伙还是有些不中看。
“人就在这里，他叫做吴杭。”蒋山将吴杭推了出去。
何水看着眼前站着的吴杭，吴杭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小混混，一个斯文气质的人会是蒋山的手下，而且他杀了自己人。不过他也听说了这个吴杭，再看到吴杭手上的左臂心里顿时肯定了几分。
“堂主好。”吴杭说话。
“砰。”何水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的蒋山的小弟都惊了惊，而后便是各种暗笑。只有蒋山面色不改，至始至终看着何水，“人就在这里，你带回去吧，按照帮规处置如果你要杀了他，我绝不会答应。”
蒋山的话让何水眼中暴起杀意，杀意针对吴杭又针对蒋山。
吴杭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小腹的灰尘，他一脸平静，平静的不成样子，他的眼神让何水感到了一种不安，就像是第二个蒋山一样。
“我们走。”何水不再久留，手下的人押着吴杭离开了这里。临走前吴杭看了看蒋山，蒋山鲜有的担忧起来，他不怕何水，何水不敢拿吴杭怎么样？他怕的是白虎堂的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一个胆小鬼。
吴杭被带到了白虎堂的堂口。
这是白虎堂唯一的堂口，另外的只是地盘而已。
坐镇白虎堂堂口的就是堂主何水，进入堂口的大门之前吴杭看了一眼，门口有一块地碑，上面盘踞着一头石雕白虎，栩栩如生，白虎身下刻着“白虎堂”三个黑色大字。
堂口中分内院与外院，外院各个通道走廊前有白虎堂弟兄守卫，内院中共分为三处阁子，坐落东西南。一处惩戒堂，一处议事堂，一处武堂。惩戒堂顾名思义就是惩戒他人，无论是别的帮派的俘虏还是白虎堂中犯事的弟兄全部会被押如惩戒堂。
吴杭被带进惩戒堂。
惩戒堂上座只有一个位置，那是只属于何水的位置，左右各有两个位置，那是白虎堂副堂主的位置，堂中八个柱子上分别写着白虎堂八条帮规，吴杭便是触犯了其中一条帮派成员切不可自相残杀。
吴杭被两个汉子压着反扣胳膊跪在地上，两旁一边各十个汉字负手而立目视着吴杭，何水走上上座坐了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震落了茶桌上茶壶应声碎裂。
何水很生气，他是在生蒋山的气。
何水怒红着脸喝道，“岂有此理，蒋山这家伙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可是白虎堂的老大，蒋山以为他自己是堂主吗？以前我处处忍让，却没想到这家伙越来越狂妄自大。”
惩戒堂很寂静，何水发怒的时候没有人敢说话，那些白虎堂的手下一个个都屏息凝神。
何水和蒋山的关系看上去很差，也许很久之前就已经这样了。
何水瞪了一眼吴杭，“什么样的家伙教出什么样的手下，一个个自大妄为，连自己人都敢下手，看看蒋山教出来的小弟。”何水冷哼了一声，“我要让蒋山好好记住这一次教训，给我杀了他。”
“堂主，不用帮规处置吗？”吴杭左边的人问道。
“我说的话就是帮规。”何水喊道。
“堂主，这样子不妥，山爷。。。不是，蒋山如果知道他的人死在了惩戒堂一定会来兴师问罪，到时候。。。”吴杭右边的人说道。
蒋山在白虎堂的人心目中分量比起何水还要重，两人这样一说更加刺激到了何水。
何水一拳打碎了茶几，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谁是堂主？这里是蒋山说了算吗？你们这些混蛋，我才是白虎堂的堂主，我说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你们不动手好，我自己动手。让蒋山来找我问罪，我今天杀了他的小弟，明天就杀了他。”
白虎堂的弟兄面露难色，他们都知道何水是个急性子，又是鲁莽，这样搞的话真的会出事。
吴杭感觉有些糟糕，何水因为蒋山迁怒到自己，原本以为会用帮规处置，不至于死，却没想到何水执意要杀了自己。这一步也不知道蒋山想到了没有，吴杭没有理由怨恨蒋山，他心中嘀咕，脸上还是比较平静。
就在何水要动手，没有人敢拦的时候。
一个独眼龙走进了惩戒堂，他的身份自然不一般，外面的弟兄能让他旁若无人的一路走进惩戒堂可以说明一切。
“你来做什么，瞎子？”独眼龙的出现使得何水迟疑了一下。
“堂主，白虎堂的帮规是你亲自定下的，你如果自己破了自己的规矩那就不好了。现在还不是和蒋山闹翻的时候，蒋山的这个手下你杀不得，只能用帮规处置。”独眼龙在何水面前依然直言不讳，言语中更有着说教的意思。
“杀不得？连你都要阻拦我吗？这个蒋山到底给了你们这些家伙什么好处，我就不信白虎堂离了他就不行了。”
“堂主你不要忘了当年建立白虎堂的基业也有蒋山的一份功劳，他还救过你三次。你如果真的要和他闹翻也不是这个时候，为了这点小事容易落人口舌，背地里数落你。”
独眼龙的劝诫到底还是起了作用，白虎堂的建立也有着蒋山的功劳，当年何水和蒋山曾说过同甘苦共享福，何况蒋山救过他三次，没有蒋山他也不能活到现在。
人心就是这样，共同奋斗的时候称之为兄弟，划分利益的时候就是仇敌。
何水冷静下来，气消了大半。
“那就按照帮规来吧，找三个新入堂的弟兄来教训他。”
独眼龙站在何水旁边看向吴杭，吴杭猜测着独眼龙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