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生若能如初见 -- 第二十七章 小头目
蒋山将吴杭提拔成了小头目，小头目也就比一般的小弟高了一个等级。
吴杭手底下有五个人，其中两人让他印象深刻。
一个叫做阿贵，一个叫做王师。
阿贵皮肤黝黑，像是常年在庄稼地里劳作的汉子，身体骨架很大，浑身透出结实的感觉。他的年纪比吴杭还小，只有十八岁，成熟的却像是三十几岁的人。阿贵是从农村来的，老实巴交跟着蒋山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
王师和阿贵截然不同，他长得雪白粉嫩，像是刚蜕皮的白蛇，又像是哪家的富家公子。他看人的眼神布满阴损，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盘算，王师跟着蒋山只有半年。
阿贵和王师就像是两个极端。
而现在他们跟了吴杭。
吴杭才刚加入白虎堂蒋山就提拔他做小头目难以服众，不仅是对其它的小头目来说，即便是吴杭手下的人也不会服他。
果不其然，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有人当面挑吴杭的刺。
这是吴杭手底下另外的三个人，他们跟着蒋山的日子不长，但比吴杭肯定时间长得多，他们又怎么肯屈居吴杭之下。
“别以为山爷提拔你作了小头目，你就有多了不起。我们不服你，你有什么本事？”
“你不就和山爷的儿子关系好一点，脱去了这份关系你根本就一无是处。”
“我们不会听你的安排。”
三个人在拳击馆起哄道，阿刀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多加劝阻，在他看来蒋山的做法也确实不妥。吴杭看了三人一眼，又看到三人背后坐着的王师和站着的阿贵。王师一脸玩味，这样的场面估计也是他挑起的，王师朝着吴杭“嘿嘿”一笑。
“上擂台吧。”吴杭简单的说道，他率先走上了擂台。
想要让他们臣服光靠拳头是不够的，但现在吴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拳头说话。
“怕你不成，到时候只要不像山爷哭诉就好了。”三个人没完没了的嘲讽，继而一同登上了擂台。
“一起上吧。”吴杭说道，朝着三人指了指。
“大言不惭，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你。”另外两人还没动，其中一个人已经率先冲向了吴杭。吴杭并没有动，等到拳头落下的时候才挥手挡了一下。透过交手他能感觉这人的实力很弱，根本不足以让吴杭放开了打。
“啪啪。”吴杭两拳震退了那人，“我说了，一起上吧。”
“你小子找死。”那人怒吼了一声，显然是没有了面子，而后左右两边两道人影快速的跑向吴杭，那人也紧跟着凌空一脚踢来。
他们的速度在吴杭看来有些慢。
“啪啪啪。”
吴杭化解了他们的攻击，力量上也有些弱。吴杭一脚狗倒了一个人，一拳打在另一个人身上将他击落在地。“砰。”他又猛地一脚踢翻了第三个人。训练的成果体现出来，吴杭面对着三个实力差劲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翻了他们。
阿刀多多少少有些欣慰，但还是不满意。
“怎么样，阿贵你打得过他吗？”王师很平静的问道。
身旁的阿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王师看去，吴杭的双腿上竟然还绑着绑腿，上面插着四块铅块。
“啧啧，确实有些厉害。”王师点点头说道，然而眼中的阴霾更胜。
吴杭走到擂台边看着王师冷笑了一下，他说道，“还有人要来向我挑战吗？”
阿贵摆着双手憨憨的说道，“山爷让我跟了你，我就是你的小弟。”阿贵已经表明了立场，王师却还没有表态。
“王师，你服气吗？”
王师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根本没有理睬吴杭一脸骄傲不逊，要他臣服在吴杭脚下似乎并不容易。
阿贵看着王师离去的背影说道，“王师打不过你。”
吴杭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蒋山将人交给他的时候就和他特意说起过王师。王师打架不行，头脑却是一等一的灵活，他就像是军师一样的人物充满着自己的傲气，吴杭想要将他收服恐怕还需要花些精力。
吴杭翻身跳下了擂台。
他拿掉了脚上的绑腿和铅块走到沙袋前。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站在这个相同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沙袋，吴杭双拳几乎在同时轰出，在沙袋晃动的一刹那，吴杭右脚蓄力踢出。
“砰。”一声闷响，阿贵拍起手来，阿刀收回了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两个月的时间，吴杭终于是打倒了沙袋，现在阿刀可以教吴杭练拳了。
阿贵等人都离开之后，阿刀登上了擂台。
他的左拳上戴着拳套，地上还扔着一副拳套是留给吴杭的。吴杭等这个时候已经等了很久，他有些迫不及待要和阿贵交手。
吴杭原本对自己充满着信心，但是和阿刀交手之后信心都被击溃。阿刀实在是他厉害了，只有亲身和他交手才知道阿刀的厉害。力量和速度被他运用到了极致，吴杭根本做不到消耗阿刀的体力就被阿刀十几次打倒在了地上。
他和真正的高手交手时，连一点放抗的能力都没有。
阿刀说了一句话又将吴杭仅剩的最后一点信心都湮灭。
“我不是什么高手，实力也只是二流。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以为你很厉害了，你的实力也只是三流左右。”
吴杭被阿刀教训的很惨，这是他和阿刀第一次练拳的情况。
吴杭连一只手的阿刀都打不过，如果阿刀的右手还在的话，那吴杭就更打不过了。阿刀让吴杭身心俱疲，他感觉到自己异常的渺小。
以后的每一天，吴杭都抽出时间来和阿刀练拳。
他每一次都在挨打，但在挨打中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至少他的抗打能力有了提高。他原本只能在擂台上站五六分钟，现在已经延长到了十分左右。
这天傍晚，吴杭接到了蒋山的命令，他似乎已经找到了派出杀手的联络人。
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被调了出来，打电话给杀手的是一个叫做乌鸦的杀手中介。蒋山通过heidao关系打听到了这个乌鸦所在的位置。吴杭需要抓住这个乌鸦，逼问出乌鸦的上边联络人。
入夜，吴杭带着自己的五个人蹲守在乌鸦出没的街道边。
夜风寒冷刺骨，吴杭几个人已经等候了一个半小时。吴杭感到奇怪蒋山既然已经摸清楚了乌鸦的位置和活动规律，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抓住乌鸦，蒋山明明可以事先动手。王师看到吴杭疑惑的表情心中冷笑，他低声说道，“你以为山爷自己为什么不动手？那是因为这里是青龙帮的地盘，如果山爷带着人贸然闯进来双方早就打起来了。山爷这样的大人物一有动静，你以为青龙帮那边会不知道，我们这次行动怕是要死在这里，不过对于山爷来说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这里是青龙帮的地盘？吴杭不知道。
其余的几个人除了阿贵之外听到王师这样说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这次的行动凶多吉少，如果被青龙帮发现，自己这些人逃不掉。
“白虎堂和青龙帮现在表面上看来相安无事，其实势如水火，我们几个蚂蚱蹦到他们的地盘上那就是自寻死路。”王师继续瓦解着军心，不知道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不要说了。”吴杭瞪着王师，王师没有闭嘴继续说道，“这个乌鸦如果正是青龙帮的人呢？到时候肯定会打起来。能对山爷不利的你们说除了青龙帮还会有谁？”
“闭嘴。”吴杭一拳打在了王师的脸上。
王师白白的脸上顿时淤青，他眼中露出一抹杀机。
“你们想走，现在就可以走，我不拦着你们也不会去山爷那边告你们的状。”
吴杭看着几个人脸上都露出胆怯的表情心中暗叹了一声，就算这里是青龙帮的地盘，就算是蒋山要让他们来送死，吴杭在没有抓到乌鸦之前是不会离开。
王师听到吴杭嘴里说出这句话有些诧异，不过转而说道，“走啊，再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啊，我可没有嫌命长。”王师带头走出了街道，另外的三个人朝着吴杭说了句抱歉跟着王师走了出去，他们无疑是被王师说动了。
只有阿贵还没有走，他留在了吴杭身边。
“其实我觉得王师很适合做小头目，因为他很会说。”
吴杭也不介意，阿贵说的没错，王师确实很会笼络人心，这一点和自己不同。
“阿贵，那你为什么不走？”吴杭问道。
阿贵想也没想就说道，“你是我大哥，你不走我也不会走。”
吴杭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觉得寒风不再刺骨，相反的有了些暖意。
两人说话间，街头有人朝着他们走来。
这是三个人，中间的那个人戴着帽子，当他抬了抬帽子观察周围的时候吴杭看到他的脸，他看过乌鸦的照片记住了乌鸦的长相，而中间这个人正是他要抓的乌鸦。
但是让吴杭有些意外的是，乌鸦身边竟然还有两个同伙，这和预期的并不一样。
怎么办？动手吗？吴杭看到三个人离得自己越来越近，下一刻就要被他们发现。
“动手。”吴杭喊了一声，他和阿贵从街边冲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