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生若能如初见 -- 第十章 阿刀
这个黑暗的世界不属于吴杭，他却闯入了进来。
阿刀的话没有使的吴杭心生怯意，欲为诸神龙象，先做众生牛马。吴杭是一个固执到偏执的人，他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够劝阻。
吴杭隔了一天回到了学校。
他已经旷了好几堂课，教导主任的话没有起到积极的作用，吴杭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被记过一次以示惩戒。吴杭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又过了两天，吴杭自己找到了拳击馆。
蒋山正带着手下出门，看到吴杭的时候朝着身后的擂台指了指，“这几天我找了阿刀陪你练练，等会他就过来了。”
阿刀？那个中年人吗？吴杭在拳击馆等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阿刀出现在他面前。
拳击馆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吴杭和两个人。阿刀并没有教吴杭打拳，而是拿着抹布擦拭起了拳击馆里的器械。吴杭跟在他身后，紧皱着眉头。
又过了半个小时，眼见到阿刀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吴杭终于是忍不住问道，“蒋山不是让你来教我打拳，你到底什么时候教我？”
阿刀扭过头看着吴杭出奇的脸上多了一抹冷笑，这使得他儒雅的气质变得邪气凛然，吴杭有些不安。
“蒋山的名字也是你能够直呼的吗？你还真是太不懂事，如果蒋山在年轻几岁的时候听到你说这话，你已经死了。”
只是直呼其名，蒋山就会杀了他？吴杭有些不相信。
“你知道白虎堂的第一狠人是谁吗？”
“蒋山？”
阿刀摇了摇头，“不是蒋山，第一狠人是白虎堂的堂主，蒋山是第一妙人，别看他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其实心思如电，比起第一狠人还要狠。杀人也只不过点点头的瞬间，前一秒也许还在和你喝酒畅谈，后一秒已经杀到你家门口。没有人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你知道蒋山蒋山爬到这样的位置，身后死了多少人，流过多少血？你不知道，谁也不清楚。你如果想要活得长一点，至少要叫他一声山爷。”
这就是蒋山吗？吴杭受教。
“阿刀，你果然是白虎堂的人，不然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阿刀又是一声冷笑，“曾经而已，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缺胳膊的废人。”
吴杭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自嘲，他一定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变得这样。
吴杭又问道，“你真的不打算教我练拳？蒋山。。。山爷可是吩咐下来了。”阿刀看着吴杭急不可耐的样子流露出不屑，他说道，“就凭你现在的样子叫你打拳你学的会吗？连蒋山那些没用的手下都打不过，教了你也是白教，我不想浪费力气。”
吴杭不得不承认阿刀说的是事实。
吴杭根本没有任何基础，也没有半点身手可言。蒋山的那些手下也是从打杀中实战出来的，而吴杭没有经历过这一切。
吴杭神情暗淡，“那就这样浪费时间吗？”
“我不教你打拳，但是没说不教你练习力量和速度。力量和速度是基础，你没有学会这两者之前我不会教你打拳。”
阿刀的话使得吴杭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个立式拳击沙袋打倒，我什么时候开始教你打拳。”阿刀已经用抹布将沙袋擦拭干净。落在吴杭眼前的是一个和他一般高的立式沙袋，这个沙袋的重量估计比他还重，吴杭想要击倒沙袋简直不可能。
“这个沙袋重一百五十斤，和成人差不多，你就把它想象成自己的对手。”
阿刀开出了教拳的条件，他没有再管吴杭，自顾自的坐到了远处的沙发上看电视。
吴杭看着眼前的沙袋深吸了一口气，他必须完成阿刀的条件，不管眼前的是一百五十斤的沙袋还是两百斤的沙袋。
吴杭没有戴手套，他双脚站立开，侧过身子猛地挥舞着右拳砸在了沙袋上。
很疼，拳头像是打在了硬塑料上，沙袋底座却是纹丝未动。
阿刀真的没有在注意吴杭，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电视上。空荡的拳击馆中传来了“啪啪啪”的声音，吴杭一个人在默默的练习。
两个小时之后，吴杭大汗淋漓，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抬起两条手臂都格外艰难。他的力量太弱，一开始力量充沛的时候都打不倒沙袋，现在力竭更加无法办到。
他一拳打在沙袋上，声音很小几乎都听不见了。
这个时候，阿刀从他身边走过依旧没有理睬吴杭，他是下楼去吃饭了。
吴杭坐在地上，双手的拳头上破了皮，又红又痛。
眼前的沙袋如同嘲笑他一般挺立在那里。
吴杭休息了半个小时，再爬起来继续殴打着沙袋。将沙袋当做自己的敌人，吴杭想着阿刀的话。他在脑海里反复的告诉自己，这是敌人，不是沙袋。他双脚开始在地上左右跳动，身子跟着左右晃动，双拳在双耳侧摆动。
“砰砰。”吴杭右拳打中了沙袋之后，左拳又快速的从小腹上往上抽打在了沙袋。
声音很响，沙袋被拳头打中的地方凹了下去，隔了几秒才反弹回来。
吴杭这下子的出手很快，拳头交替进攻，然而还是无法打倒沙包。
提着饭盒的阿刀站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他毫不客气的数落道，“真是没用，你的力量实在是太差了，而且你太笨了，我让你打倒沙包就一定要用拳头吗？”
吴杭楞了一下，确实如此。不用拳头当然也可以用脚，出脚的力量肯定比拳头大。
吴杭抽腿侧踢，小腿狠狠的踢着沙袋。
力量明显是出脚大了许多，沙袋在吴杭这一击下轻微的晃动起来。吴杭面色一喜，他想要继续却是被阿刀喊停了。
“吃饭，吃完饭再练。”
阿刀这么一说，吴杭确实有些饿了。
在吴杭吃饭的时候，阿刀还在数落他，“你的腿部力量居然差成这样，力由地起，下盘力量不稳花再多的功夫都不可能打倒这个沙袋，等你打倒这个沙袋估计白虎堂都不存在了。”
吴杭一脸羞愧。
吃过饭之后，吴杭又开始打沙袋，阿刀则是又看起了电视。
连续的几天，吴杭都旷课来拳击馆和他的沙袋不死不休。学校方面，吴杭让蒋乐他们帮他喊到，躲过了教授的点名，一时间吴杭在学校里也没有麻烦。
阿刀没有指导吴杭，有时是数落吴杭，有时却根本一天都不和吴杭说话。
在打倒沙袋之前，阿刀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下午五点，吴杭从拳击馆出来回到了学校。
他走在操场上看到了李强和其他人正在踢球，李强的运动能力出众，一脚球皮球带着迅猛的力道射入了球门，连守门员都吓得逃到了一边。
吴杭看得有些惊呆了，李强脚上的力量这么强？
回到宿舍，吴杭询问着李强。
“专门训练吗？我可没有专门训练过。”李强有些奇怪吴杭为什么会这样问。
李强身材魁梧，手臂上腿上的肌肉鼓起像是小山丘一般，这些肌肉使得李强充满着力量。
“这都是体质的原因，要说也只能说我比较爱吃啦。”
李强说的没错，他的饭量惊人，是普通人的两倍，他能拥有这样的体魄是因为饮食的关系。吴杭决定从饮食方面改善用来增加自己的力量，饮食加上训练，事半功倍。八爷给吴杭的补偿他留出了一部分正好可以用来改善饮食。
吴杭现在明面上已经是白虎堂的人，蒋山收了他也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手下。
八爷没有干预阿刀训练吴杭。
十月中旬的一天，吴杭跟着八爷的手下第一次经历了血腥的场面。
黑鸦山的事件之后，白虎堂和唐八的青龙帮明争暗斗不断。唐八原先已经将青龙帮的一块地盘转到了白虎堂名下，这个时候却是要重新要会这块地盘。吞进去的肉谁愿意吐出来，白虎堂自然是不肯。谈判无果，双方在这块地盘上已经发生多次火拼。
蒋山执掌着这块地盘，他带着小弟守在地盘的酒吧里迎来了青龙帮的人。
酒吧里没有客人，门口早在一天前就挂出了停止营业的招牌。
肃杀之气弥漫，不论双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杀意和冷笑。蒋山这边人手一把西瓜刀，而青龙帮那边每个人都握着棒球棍。
双方对峙，蒋山在人群最前面瞪着青龙帮的人。
青龙帮这帮人领头的男人叫做罗逊，是阿信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蒋山拍着手上的砍刀问道，“罗老弟，怎么这次派你来了？”话应刚落，蒋山暴起一刀砍在了罗逊脖子和肩膀之间，当时刀口就划了进去。
“给我干。”蒋山叫嚣着。
青龙帮的小弟还在恍惚之间，他们的大哥已经是倒在了蒋山脚下，等他们回过神来白虎堂的人已经压了过来。蒋山同样的招式用在了青龙帮身上，蒋山说的没错，分心果然是会死人的，倒在他脚下的罗逊就是最好的例子。
吴杭落在人群的最后面，鲜血在他眼前遍地开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