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章 乞丐
东方玉再也抑制不住自然的情绪，他的人已经向外走去。东方玉只冲出去两步，他身后的盖伦早将他拦住。盖伦的剑就握在手中，剑尖直指东方玉的脖子。东方玉没有回避，依旧径直的向前走去。
那一刻，他早将生死置之于外。
盖伦的剑终究还是刺了下去，东方玉从他的剑旁走过，身子却没有倒下。
“轰隆···”剧烈的颤抖声在大殿之上回荡。盖伦的剑已扎进了地下，他的剑一刺向大地的那一刻就代表这巨大的破坏力。大殿上地板被毁坏的粉碎，无数木质建筑早就成了粉末，粉末将大殿涂的一片灰。东方玉终于有停下的迹象，因为灰尘阻碍了他的视线。
“下一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这一剑刺向的肯定是你。你这个懦夫。”灰尘下飘来这句警告。
“你···这··个··懦····夫。”这五个字就回荡在东方玉的耳旁。仅仅五个字，每个字却都如针扎一般。
如果自己不是懦夫，恐怕自己早就死在云山之巅那些爪牙的手中。
如果自己不是懦夫，恐怕就不会连累最疼爱自己的师傅。
若果自己不是懦夫············总之会有一千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这里的苦楚恐怕只有东方玉一个人知道。
那股粉尘还未散去，就感觉到一股寒意。艾希终于出手了，她一挥手，无数的寒气从她的袖子中涌了出来。那寒气瞬间凝结成了冰。寒冰将所有被损坏的东西全部都凝结住。尤其是盖伦的身旁凝结冰最厚，厚的足足超过了一层战甲。
“东方玉！你冷静点！”艾希终于说话了，因为他看到东方玉手里握着飞刀。东方玉手里的飞刀不在把玩，就说明他要出手。这么短的距离，谁出刀都会命中对方，更何况盖伦根本没有防备。
“又是命令的口吻。”东方玉呵斥道。显然正在内心挣扎的他早就受够了这种语气。
“我不是故意的。”艾希这才发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一件可怕的事。她的态度总是那么的冷，不是命令就是要求，不知究竟伤害了多少少年的心。艾希终究还是道歉了，这恐怕是她此生第一次向别人服软。
挡在东方玉前面的寒冰艾希已经收了起来。东方玉终究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难道就让他这样走了？要不要下令全城追捕？”两侧的侍卫凑向前问道。
“不用，这个少年恐怕经历了不少磨难，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嘉文王子转身走向寝宫。“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准为难飞刀将军，违抗命令者，斩！！”
“违抗命令者，斩！！”大殿之上久久回荡着这几个字。
皇宫如此浩大，东方玉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出。这一路东撞西撞，走出来着实不易。东方玉走出皇宫就想远远逃离这里。一连又行了将近两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渐暗下去，腹中又着实饿的紧，抬头望去，眼前正是一家客栈。东方玉摸摸口袋，口袋里还有几个铜板，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客栈。
客栈不算大，倒还算宽敞。客栈里总共摆了将近四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擦得光亮光亮的，想必这开店的伙计是个异常勤快的人。东方玉挑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他习惯靠着窗子吃饭。据说靠着窗子吃饭很有趣，既可以看到优美的风景，又可以看到很多有趣的事。特别是二楼靠窗的地方。东方玉刚坐下，勤快的店小二就拎上了暖暖的热茶。店小二笑嘻嘻道；“客官你先用着茶水，你要点什么，我保证马上就上。”“一坛糟酒，两个馒头，一只烧鸡。”东方玉道。“想必客官不是本地人吧。”店小二问道。东方玉道；“何以见得？”那店小二道；“本地人都知道，本店里的“凤凰玉叶”最为出名，可是酒中的极品，客官不想尝尝？”“我只爱喝糟酒，不爱喝好酒。”东方玉再次掂量了一下怀中的几块铜板道。那店小二挺好只好作罢，想来也明白，这次是遇到个穷鬼。只见那店小二依旧笑嘻嘻道；“客官您稍等，你要的菜马上就到。”
店小二果然勤快，只片刻便将东方玉点的菜一一上全。东方玉看罢，不禁笑了。这馒头做的如同叉烧包，那烧鸡赫然全体通红，单单这脚趾每条爪上就有七只。想必这龙魂大陆的生物绝非中原之物可比。东方玉只饮了一口酒，就道；“这酒果然糟的够劲，想来店小二见自己不肯买“凤凰玉叶”特地在酒里掺了水。”
“果然奸商。”东方玉心中嘀咕道。
大半坛酒早已下肚，东方玉禁不住又掏出了那把飞刀。那把被誉为“天下第一刀”的小李飞刀。
东方玉看了十年，如今早就成了习惯。
飞刀就在眼前，十年来发生的每一件事就在眼前。
东方玉从不饮酒，这一次却饮下了大半坛的酒。这一次他感觉自己醉了，喝醉了就容易想起往事。
这一刻，他想起了十年前。
十年前，山西城外。
一个落魄的瘦小身影出现在穿梭在人群中，他就是东方玉。今年他才十岁。自他有记忆时他就在这里乞讨。东方玉手里拿着一个破碗，身上穿着破了无数个洞口的衣服。和他一样乞讨的孩子还有很多，只可惜没有一个比他穿的更破的了。
东方玉将昨天从河里洗了半天的破衣服拿了过来，此刻衣服上又多了一个洞。东方玉闻了闻，这衣服依旧散发着恶臭。“这已经不错了，只要臭不死那些王八蛋就行。”东方玉将衣服披上，水流顺着衣角流了下去。“这几天得多要点，不然天气转凉了可就麻烦了，我东方玉可不能被冻死。”东方玉自诩自己定然不是碌碌之辈。
“大爷，给点钱吧。”东方玉将手里的破碗递向了那身穿绸缎的胖男人身旁。“那来的臭叫花子，给我滚一边去。”那胖男人呵斥一声，一击飞腿朝东方玉踢了过去。东方玉早就瞧出了飞出的一腿，对于这种人他见的多了。东方玉只是轻轻一跳就避开了那胖男人的一击。那胖男子见一击未中，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下次别让胖爷我遇到你。”东方玉哼了一声道；“胖子，你该减减肥了。”那胖男人欲转身，不想他身旁妖艳的女子一把将他拉扯住，娇声道；“干嘛给一个乞丐一般见识。”“算你小子走运。”那胖男子大声道。
“大爷，大爷，行行好，给点钱吧。”一个小姑娘挡住了胖男人的去路。那娇滴的女子道；“好可伶的女娃。”那胖男子抚摸了一把小女孩道；“这娃长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莫不想还要娶回去当小妾不成。”那女子骂道。胖男子赶忙将手收回道；“我怎会？”“不会，最好。”那女子说完已快走了三步。胖男人扔给女孩两个铜板，快步追了过去。嘴里依稀嘟囔着；“不过，可惜了········”
东方玉赶忙欲转身，他不想看到那女子再次显摆。可惜那女孩已经跳到了他的身边，那女孩将手里的钱袋摆在手心道；“东方玉，你个大笨蛋，像你那样要，一辈子都要不了几个。”然后做了一个鬼脸，再次消失在东方玉的视野中。
“我东方玉再不济也不屑于偷，即便是饿死。”东方玉道；“做乞丐也是有尊严的”
脚步声再次临近，单听这脚步声就轻飘飘的。想必定是哪个书生，书生大多自傲，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就是真实的写照。
书生傲气，为了表明自己的洒脱，他们通常都是给钱的。这一点东方玉早就混明白了。东方玉懒得连头都不回，他的碗已经搭在肩上，同样以一种读书人的傲气道；“大爷给点钱吧。”
“钱”字还未说完，东方玉手中的碗已被打翻在地。
“血!”东方玉大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