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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 第十八章丧家之犬

类别:经典武侠 作者:回首风已冷 书名:杀手天下之无光城记 更新时间:2016-01-20 19:30:33 本章字数:8295

已经连续几夜没有星月了。

无星无月的黑夜本来最适合杀人的,丁宇也曾在这样的夜晚暗杀过不知多少人。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夜晚如此狼狈过。

山路蜿蜒而崎岖,盘山迂回,丁宇策马狂奔,却又不敢奔的太快,身旁便是万丈悬崖,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连日的阴雨使的今夜的风更加冷入刺骨,数日的激战与奔逃已经令丁宇感到从未有过的疲倦,但是他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他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样的追兵,前面还有什么样的阻挠,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丁宇不由得苦笑,他曾经将无数人追的如丧家之犬,没想到今天,自己却连一只丧家之犬都不如,又有谁会想到堂堂无光城鹰堂堂主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跨下的雪骢也早已经疲惫不堪,丁宇甚至担心雪骢随时可能比他先垮下来。正自担心,雪骢突然一声惊嘶前蹄猛然抬起,一支响箭带着哨声“钉”的一声落在马蹄之前,犹然做响。

丁宇猛拉缰绳,虽然稳在了马上,右臂的伤口却因为这突然的用力而迸裂,鲜血立即渗透了衣衫。丁宇已然顾不得疼痛,喝问道:“什么人?”

其实丁宇马上明白自己这一问是多余的,如此快的箭,如此凌厉的箭风,除了枯啸还会有谁?

——箭魔枯啸!

——没有人知道枯啸的箭有多快,没有人知道他的箭有多么诡异,因为他在将一个人的身体射穿的同时,时常连一个人的灵魂也射穿了。

冷汗立即自丁宇额头滚下,如果方才枯啸那一箭是射向自己,自己又是否能躲的过?若是在平时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在的他身受重伤。

“你一定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我。”枯啸又慢慢的举起了他的箭,将这把曾经将无数人的灵魂射穿的箭对准了丁宇,他的声音就象他的箭,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看在我们一起共事的这么多年的份上,方才那一箭算是对你的警告,这一箭,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丁宇眉头上扬,冷笑一声,“不错,我的确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你。”

枯啸依旧面无表情,冷冷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来的是我,那你就该想到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

“既然我来了,你就走不了了。”枯啸冷冷道,冷的就像他手中的箭。

“呵呵,”丁宇不由冷笑,又似嘲笑,一字一字接着道:“我没有想到的是,城主居然会派你来送死。”

“到现在了你还如此狂妄?”

“你真的以为没有人能够躲过你的箭?”

“你可以试一下。”

话音未落箭已发。

凌厉的箭风夹着刺耳的呼啸而来,箭未到,箭风已先至,丁宇甚至已经感觉到额前的散发被箭风吹起。

——好快的箭!

——丁宇却没有躲闪,他甚至连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手里同样有一张弓,一支箭。

就在他看到这个人,这张弓,这支箭的同时,这只箭已经穿过枯啸的心脏,追上了枯啸的箭,“钉”的一声两支箭碰落在地。枯啸显然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射穿,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他也看到了自己的箭被这支箭追落在地,但他到死都不相信,天下竟然会有如此快的箭!

然后丁宇就看了一张笑脸,一张永远都充满了自信,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脸,丁宇对这张笑脸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花魂曾经说过,天下能笑的如此灿烂的,恐怕只有香寻一人,此人正是被丁宇重伤后逐出无光城的香寻,不过这张笑脸马上就失去了阳光。

“你可知道枯啸的箭下从无活口,竟然丝毫不闪避?”香寻语气关切。

马上的丁宇脸色苍白,苍白的脸色却依然掩饰不住丁宇眼底的怒气,冷冷道:“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明明刚才丁宇见到香寻的一瞬间目光是那样的欣喜,但一转眼他对香寻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漠?

“大哥,事到如今了,你为何还要瞒着我?”香寻气急,忍住不又跺了跺脚。

若不是风悠悠偷偷传信给他,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丁宇已经被无光城用死命令追杀。

如果他再来晚一点,丁宇是不是真的有把握躲过枯啸这一箭?

“我早已将你逐出无光城,我的事也早已经与你再无半分瓜葛,你以后最好都莫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最好是现在就消失。”丁宇依旧面无表情的冷冷道,仿佛刚才香寻救他一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丁宇现在身受重伤,正是最需要帮手的时候,为何还要赶他走?

“大哥,你若还把我当兄弟的话就莫要再赶我走,有难同当才是兄弟,你一有难就赶我走,未免也太不讲义气了。”香寻很少对丁宇的话反驳,从他唤丁宇第一声大哥的时候,就从未对丁宇的话产生过任何怀疑,他对丁宇的话向来只有执行两个字。

香寻这一席话,只能令丁宇暗暗的一声叹息。

香寻毕竟还太年轻,年轻的还无法理解丁宇逐他出无光城的良苦用心。

然而香寻已经来了,丁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香寻已经被彻彻底底的牵连了进来。

“恐怕他现在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一个阴阴柔柔的声音突地自香寻身后传来,丁宇闻言嘴角又泛起了一丝冷笑,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香寻回头,来人正是萧落白。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堂主,却不知萧堂主是否有把握躲的过我的箭?”香寻立即再次将弓拉满,将箭对准了萧落白。

萧落白见香寻将箭头对准了他,脸上不禁显出一抹惊慌之色,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你可以试一下。”萧落白竟然十分镇定的冲香寻点了点头。

这不禁令香寻有些吃惊,平日里萧落白见了他们兄弟两个基本是能躲就躲,有多远就躲多远的,今日究竟是哪里来的胆量?

“找死!”香寻话毕一咬牙,箭已如流星般射向萧落白。

流星给人的感觉向来是迅速而灿烂,然而香寻射出的这支流星般的箭竟然瞬间便消失了光芒,而且是消失在了一个的手中。

竟然有人徒手接住了香寻射出的箭,香寻大惊失色,即便是向来处事不惊的丁宇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好快的身手!

接住箭的黑豹二话不说,双手稍一用力,铁铸的箭竟被轻轻折断。

“豹堂主果然身手了得,怪不得城主会对你如此重用。”萧落白不禁开口叫好。

用手接住箭的人正是黑豹,豹堂堂主黑豹。

怪不得萧落白会表现的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请来了帮手。

当日黑豹带领他手下的黑豹寨投纳无光城的时候,是轩辕逝二话不说的收了黑豹寨,并直接下令黑豹成为豹堂的堂主。

丁宇十分了解轩辕逝的求贤若渴,只要是有利于无光城的发展,只要对无光城忠诚,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收纳。

轩辕逝当时对黑豹的评价是——黑豹的人就像他的武功一样,深沉,神秘,可怕。

黑豹已经展示了他的可怕。

这个可怕的黑豹已经扔掉了手中的箭,猎豹一般的眼神望向了香寻,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轻蔑的嘲笑。

香寻感觉到望向他的正是一只出门觅食的豹子,居然有人把他当做猎物,香寻不禁有一种受了侮辱的感觉。

没有人可以把香寻当做猎物,香寻向来只做猎人,那些曾经把香寻当做猎物的人早已死在了香寻的暗器之下。

“有本事你再接我一箭。”香寻立即又自背后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箭,再次将弓拉满,对准了黑豹。

香寻曾经问过丁宇黑豹的武功究竟怎么样,丁宇的评价是,也许黑豹的伸手,比真正的豹子更加迅捷,力量,残忍。

黑豹冷笑一声,双手缓缓举起呈爪状,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像极了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香寻心里暗暗一惊,黑豹这一起手招式,正是标准的天山大擒拿手。

香寻也是接暗器的高手,又岂会不懂擒拿手的厉害之处。

怪不得黑豹能接住香寻射出的箭,原来黑豹的手上功夫如此了得。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出手的机会吗。”黑豹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人已似离弦的箭般瞬间到了香寻面前,香寻反应过来时他的确已经发不出箭。

好快的身法!

香寻显然轻视了黑豹,他似乎忘记了天山大擒拿手的厉害之处除了双手功夫了得之外,身法的变幻快捷更是上乘。

黑豹一只手已稳稳抓住了香寻的箭上,一道强劲的内力透过箭身,香寻竟一时被震麻了双臂,黑豹并没有就此趁势攻击香寻,而是看向了丁宇,缓缓道:“你若就此束手就擒或者自行了断,我可以饶他一命,否则的话你觉得你最信任的兄弟在我面前能过几招?”

丁宇闻言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在他面前敢用如此语气说话的,这黑豹倒是第一个。

他这是完全忽视了香寻,要知道香寻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绝对排的进前十,也绝对算的上是一个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香寻又何时被人如此忽视过,闻言不禁立时勃然大怒:“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香寻忽的双手舍弃了弓箭,身形猛转,一个回旋踢扫向黑豹,黑豹顺势接住了弓,挡住了香寻这一踢,人却后退一步,香寻转身间,猛然抽出了腰间软剑。

剑做龙吟,漆黑的夜空竟仿佛闪过了一道霹雳。

夜更深,风更冷,剑更冷。

很少有人看到过香寻用剑,但香寻一旦握剑在手,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丁宇的影子。

虽然香寻擅长的是暗器,并不擅长近身搏斗,但是香寻的剑法是丁宇手把手教出来的,香寻虽很少用剑,丁宇剑法的精髓却早已尽数熟习,可以说是尽得丁宇真传。

丁宇的剑法已然登峰造极,那么香寻的呢?

黑豹的眼神瞬间变得兴奋,无论谁能有幸见识一下丁宇的剑法都会变得兴奋的。

萧落白更是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也是用剑的人。哪怕是丁宇的徒弟,能见识一下丁宇的剑法他依然感到很满足,甚至从心底感到很荣幸。

香寻手中剑轻挽,瞬间化作无数剑花刺向黑豹。

剑花闪耀,漆黑的夜仿佛也凭添了几分光彩。

香寻的剑法看似没什么变化,实则瞬间一剑九変,每一剑每一变都直指要害,每一剑都似一道轻柔的流水般自各要害划过,使人防不胜防。

黑豹已丢掉了弓,右手竟是握着香寻舍弃的箭,瞬间化解了香寻刺来的九剑,九剑九变,九九八十一变竟被黑豹一一化解。

黑豹虽然化解了香寻的招式,心底也暗自佩服丁宇剑法的精妙。

他一直只守不攻,无疑是想见识一下丁宇的流水分光剑法,一旦香寻招式用竭,黑豹必反击,香寻又岂会看不出黑豹的想法?

只是这流水分光剑法本身就如流水般,缠绵不绝,看似快要枯竭,却又总是细水长流,香寻已经刺出三百四十七剑,却无一剑重复,每一剑变化也绝不相同,香寻的剑法根本无规律可循,黑豹左挡右闪的已然有些失了耐心。

黑豹的想法香寻又哪里会猜想不到,可是黑豹根本没有想到,香寻这是一直在控制着剑法的节奏,有时候快如闪电,有时候又如清风戏柳,或快或慢,黑豹却是一直在跟着香寻的节奏走,你要看,我给你看,只是随便你怎么看,也绝对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丁宇却已经把黑豹的身法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旁的萧落白不敢贸然对丁宇出手,见黑豹又迟迟不肯出手,不禁急道:“黑豹,你怎么还不出手,赶紧杀了香寻和丁宇,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黑豹被萧落白这么一催,也没有了耐心,猛的出手如电,丢掉了手中的箭,化掌为爪,如一只咆哮的豹子般,招招抓向香寻胸口,一爪快似一爪,天山大擒拿手的威力尽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香寻也一改悠闲的姿态,手中软剑急转,朵朵剑花如行云流水,却也只是能险险避得开黑豹的攻击,再也讨不到半点便宜了。

黑豹的身法也瞬间比先前快了数倍,逼的香寻节节后退。

香寻暗自吃惊,难怪之前口气那么狂,就近身搏斗来讲,香寻的确不是黑豹的对手,黑豹显然吃准了香寻的弱点,招招进逼,不给香寻任何放暗器的机会,香寻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冷汗开始自额头滑落。

再这样缠斗下去,香寻必败无疑。

香寻心下已开始慌乱,想不到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黑豹竟是这样一个难缠的角色,平日里当真是小看了他。

香寻这一慌乱了,难免分神,一个恍惚,竟差点没有躲过黑豹的一爪,虽险险侧身躲过,手臂却被划出一个血口,手下剑也不禁慢了节奏,黑豹更是不会错过机会,又一爪抓向香寻,香寻挥剑挡,黑豹却是左爪抓在了剑上,右手直取香寻心脏,香寻只有弃剑急退,速度竟还是比黑豹慢了半拍,黑豹一声历喝,五指已然入肉,香寻心道一声“完了”,他的的确确已经再也避不开这一爪,正绝望间,猛地身后被人一拉,竟然躲过了黑豹这一击,只是衣衫皮肉俱都被黑豹抓出一个血洞,顿时血流如注,香寻一张脸顿时痛的惨白,一声闷哼。

再抬首看时,却见丁宇一剑已刺入了黑豹的右肩。丁宇立即收剑,带着香寻瞬间后退出五丈开外,黑豹竟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中了丁宇一剑。

香寻趁机大喘了几口粗气,若不是丁宇及时出手,恐怕香寻胸膛已被洞穿。

一丝血自丁宇嘴角沁出,方才丁宇为救香寻动了内力,虽一剑刺伤了黑豹,却再无力趁势刺出第二剑。

“我知道豹堂主也只是奉命行事,但我兄弟二人速来与你并无恩怨,我丁某也不是嗜杀之人,豹堂主还是莫要再咄咄逼人。”丁宇缓缓道,言下之意是刚才他若不是手下留情,你黑豹此刻哪里还有命在。

“并无恩怨?你可知那黑虎寨寨主便是我的兄长。并不嗜杀?你却可以刺我兄长二十三剑任他血流而尽而亡,手段残忍至此,丁大堂主竟还在这里满口的假仁假义,你可有想过你也会有今天?”黑豹双目已通红,丁宇这才明白为什么每次黑豹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了仇恨,只是他平时并未将黑豹放在眼里,所以并未深究,不想这黑豹竟是黑虎的弟弟,也难怪他对香寻会如此狠辣了。

“原来如此,那黑虎本是咎由自取,强抢二十三个民女,先奸后杀,灭绝人性,我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你若执意报仇,我给你这个机会,只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丁宇淡淡道。

“拿命来吧。”黑虎双手又呈爪状,攻向丁宇,刚才丁宇那一剑旨在救人,所以黑豹伤并不重,丝毫并没有影响攻击的速度,攻向丁宇的速度竟似乎比方才攻击香寻的速度还要快些。

香寻不禁担心起来,担心重伤的丁宇接不住黑豹的攻击。

然而香寻很快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因为他看到黑豹突然又停下了动作,丁宇的剑竟已刺在了黑豹左肩上。

黑豹望向丁宇的眼神里显然充满了惊疑与不信。

丁宇募的收剑,冷冷看了一眼黑豹,道:“你是否还想继续?”黑豹咬了咬牙,又扑向丁宇,不想爪未攻出,丁宇一剑又刺在了黑豹右腿之上,剑收回,丁宇依旧冷冷问了一句,“还想继续?”

黑豹看了看血流如注的右腿,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又中了一剑,望向丁宇的目光中已露出一丝恐惧,他甚至知道现在还不相信世上真的有如此快的剑。

黑豹不死心的又一爪抓出,然而身形刚动,左腿随即一阵刺痛,竟是丁宇又一剑刺中了左腿,这一剑丁宇竟似用足了力道,黑豹竟一时站立不稳单膝跪倒在地。他显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在丁宇面前竟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丁宇方才那一剑确是用尽了力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若是再放任黑豹进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出手的力气,一阵气血上涌,身体不由一软,幸好香寻扶住了他。黑豹欲站立起身,丁宇一剑却正刺中穴道,黑豹竟无力站立起来。

萧落白见黑豹已落败,狠戾的“哼”了一声,手一挥,忽的丁宇和香寻前后左右冲出数十人,手持弓箭,对准了他们二人。

只听萧落白得意道:“丁大堂主,纵使你武功再高,今天你也插翅难逃了。”

其实四周埋伏的人丁宇早已察觉,并未显得有多吃惊,香寻见状突地施展身形蹿到了黑豹身后,出手如电点了他背后三大穴道,软剑架在了黑豹颈上,向萧落白道:“你若还想要这黑豹的性命,就放我兄弟二人离开,否则的话,恐怕萧堂主你要失去一个得力的帮手了。”

不想萧落白一声嗤笑道:“对本堂主来讲只有有用或者没用的人,既然如此没用,我留着又有什么用。”

萧落白一向是个冷酷无情的小人,香寻早已看他不起,他出得此言并不奇怪,只是可怜这黑豹一直被他当做棋子,此刻又成了一枚弃子,不禁有点同情起黑豹来。

只见萧落白手一挥,阴声道:“给我杀,一个都不要留。”

萧落白号令一出,箭如雨般瞬间射向丁宇与香寻。

香寻见挟持黑豹没有用,猛的旋转飞身至半空,一把铁蒺藜洒出,香寻背后放箭的人立即都应声倒地惨叫不已,这边丁宇却是一个箭步窜至黑豹面前,手挽剑花击落数十支射来的箭,香寻再一个起身飞旋,又一把铁蒺藜发出,丁宇这边的射手亦被消灭了大半,这些射手一倒下,立刻又有一批补上,丁宇却又口吐一口鲜血,一个不支手扶胸口单膝跪地。

“大哥,可还支持的住?”香寻落在丁宇身旁关切的问道。

丁宇只感到天悬地转一阵晕眩,连回答都已然无力,五脏六腑仿佛撕裂一般疼痛,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自额头滚落。

“听大哥的话,你赶紧走,再这样下去,怕是我们两个都走不了,我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丁宇语气已变得十分虚弱。

“不,大哥,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香寻大声道,要他舍大哥而去,怎么可能?自从跟随在大哥身边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大哥,更别说在这种生死关头。

香寻的性格丁宇再清楚不过了,他并没有再坚持要香寻走,只是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看好了,大哥再教你一招剑法。”丁宇沉声道。

香寻诧异,丁宇还有没教过他的招数?

眼见箭雨又将射来,单膝跪地的丁宇忽然如大鹏展翅般平地纵身飞跃而起,剑横当胸,身形凭空突然如陀螺般旋转开来,一股萧杀而强大的气场突地自丁宇周身散发开来,无数射向丁宇的箭在碰触到这股气场后竟然都突然偏离了方向,四散乱射开来。

漆黑的夜竟仿佛因这股强大的萧杀的气场变得更加阴冷,凄厉的夜风也变得更加刺骨。

此刻自半空中旋转的丁宇仿佛自地狱中闯出的修罗般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似乎要将这夜幕笼罩下的一切冻结。

只见丁宇半空中手中剑轻挽,一片剑光登时自丁宇周身射发而出,顿时周围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再看周围这些箭手们竟都握着手腕发出惨呼,跌滚在地呻吟起来。

丁宇竟是仅仅凭借手中的剑气竟能伤人于无形,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香寻跟着丁宇学了七年剑法,时常得意自己已尽得丁宇真传,直到此刻才发觉自己与大哥的差距,实力的差距。

丁宇不仅能做到以气御剑,竟然还能做到以剑驭气,丁宇显然已将九转小乾坤内功与分光流水幻影剑法融为一体,这是何等高深的境界?

众人只知道丁宇武功高强,却不知已出神入化到如此境界。

丁宇拼劲最后一份气力一剑伤了众箭手,真气不济身形坠落,香寻忙上前扶住丁宇,但见丁宇脸色煞白,嘴角又一丝鲜血泌出。

“丁老大好俊的功夫,不过,你来看看这是谁?”萧落白忽然狞笑道。

丁宇循声望去,登时身形一震,怒目圆睁,一股怒气直冲心头。

萧落白手中剑架在一个女子脖颈之上,但见那女子面色苍白,一双望向丁宇的美眸里满是歉意,嘴角动了几下,似是连话也已说不出了。

香寻登时也是眼中杀机浮现,一枚暗器立时捏在了手里。

萧落白手中的女子赫然竟是风莜莜,风莜莜在萧落白手里显然已经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丁堂主,你当真以为你和风堂主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只是丁堂主武功非凡,本堂主只好采用非常手段了,丁堂主只要自行废去武功,我自然不会为难风堂主。”萧落白阴森森得意道。

丁宇确实是愤怒了,没有人可以动风莜莜,就像没有人可以动花魂一样,萧落白居然不怕死的胆敢拿风莜莜来威胁他。

“你居然敢威胁我,你觉得这后果你承担的起吗?”丁宇一身萧杀,声音虽略显微弱,但是气场之冷却令萧落白生生打了个寒噤。

这哪里是他威胁丁宇,这明明是丁宇在威胁他好吗?

一向被丁宇震慑惯了,萧落白从心底已对丁宇产生了一种恐惧。但是想到此时此刻是他手里有人质,丁宇身负重伤的状况,萧落白马上又恢复了自信。

“丁宇,你以为你还是无光城的鹰堂堂主吗,敢如此对本堂主说话?”萧落白恼羞成怒,手中剑忽然在风莜莜脸颊上一划,风莜莜半边脸登时血流不止。

“住手。”丁宇见状怒喝,心急之下未稳住气血,又一丝鲜血自嘴角泌出。

“丁老大是不是心疼了,杀人如麻的丁老大也会心疼女人吗?”萧落白佯装惊讶的讥笑道。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你若一定要找死,就别我不给城主面子了。”丁宇冷冷开口,忽然推开了香寻扶他的手,向萧落白一步一步走去。

“你想做什么?”萧落白见丁宇忽然向他走来,马上变得紧张起来。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给你。”丁宇冷笑,丝毫没有停止脚步。

香寻握剑的手竟已有些紧张的发抖,眼看着丁宇一步一步走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神经之上。

丁宇身后的香寻突然手腕轻扬,一道寒光闪过,直奔萧落白眉心。

香寻号称天下没有他接不住的暗器,却不知他发暗器的功夫,也绝不在唐门七大高手之下,香寻的暗器,几乎从未失手过。

萧落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丁宇身上,待发现暗器袭来之时,已然没有了任何反应的机会。

香寻嘴角轻扬,萧落白已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这枚暗器即将射入萧落白眉心之际,漆黑的夜色中突然有剑光一闪,接着一声惨呼。

寂静的夜仿佛因这一声惨呼变得更加寂静。

香寻大惊失色。

竟然是丁宇在萧落白生死一线之际将他射出的这枚透骨钉击落。

紧着一声惨呼竟是丁宇在击落香寻暗器的同时,一剑将萧落白右手齐腕削断。

丁宇向风莜莜伸出了双手,空出了怀抱,淡淡道:“莜莜,你受苦了。”

丁宇一把风莜莜搂在了怀中,天知道当他看到萧落白挟持她的时候他有多么紧张和害怕。

香寻虽然不解丁宇为什么要救萧落白一命,但是看到风莜莜投入丁宇的怀抱也不禁松了一口气的笑了,但是他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还未绽开的笑容突然冻结在他脸上,因为他又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看到这一幕的同时手中暗器跟着飞出。

因为他突然看到丁宇怀中的风莜莜突然双手变掌,发出一股强大的掌风竟将丁宇几出五丈开外,然而此处地势险峻,三丈开外便是悬崖峭壁。

丁宇一声惊呼都未来得及发出,仅是惊讶的看到风莜莜中了香寻的暗器倒地,而他自己已开始坠落,坠落……

“大哥,大哥……”待香寻扑倒在悬崖边时,丁宇已然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无底的深渊之中。

漆黑的夜,漆黑的风,萧落白的惨呼却将凄凉的夜趁的更加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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