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吴越风云 -- 第九章 人心莫测
这段官道上乌云密布的天空恢复了原样，太阳又散发着灼人的阳光。
官路上，两人焉了吧唧的向前行进。江灵道：“马儿居然跑丢了，害的我们只能靠两条腿走路了！”
司马岩扁扁嘴，说不出话来。他身体高大，事实上阳光晒在他身体上的面积更多一些。
一边走，江灵一边向司马岩诉苦。两匹马可是花了许多钱才买来的，这次跑丢了，我们可赔大了。
这时候，他们后面传来车辆行进和马蹄踏地的声音，当然，还有商人们闲聊的声音。
原来是一支商队，江灵和司马岩站到官道旁边，预备请求商队搭载他们一程。
这支商队的旗帜上黑白分明，写的是财通两个大字。四五辆大车由马匹拉着，车上可以看出来，装的是兽肉。十来个商人骑着马，围着他们的货物前进。
商人的头领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穿锦衣，很是有些富贵相。他挥着马鞭，快步赶到两人面前，问道：“年轻人，你们有什么事吗？”
站在路旁的江灵一直用眼巴巴的眼神望着商队，所以中年人才过来询问。
司马岩想了想人类的礼仪，双手抱拳道：“我们的确有事相求。”中年人看他相貌威仪，不似常人，于是下马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
“我们两个人想要去玉林县城，于是买了两匹马代步，没想到中途马匹逃走了。恐怕这里距离玉林县城还有段路程，所以冒然请求，希望能够搭载贵商队一程。”
中年人拍拍大肚子，很乐意的样子，笑道：“这里到玉林确实还有段距离，虽然并不很远，但是要凭两条腿的话，走到天黑也未必走得到。这样吧，我给你们腾出一匹马来，你们看行不行？”
“再好不过。”
于是中年人腾出一匹马，牵给了司马岩，笑道：“你们运气，正好碰到我们到玉舟县城进货返回来！”原来，他们是玉林县城的大商队，主要从玉舟县城购进兽肉，然后带回玉林县城去卖。
司马岩和江灵共骑一乘，司马岩在前面控着缰绳，江灵在后面用手扶住他的腰。因为天气炎热，两人距离不近。
跟着中年人在商队前面骑进，江灵道谢：“你可真好！不知道你的名字？”
中年人笑答：“我姓柴，名通。柴是木柴的柴，通是四通八达的通。”
“噢……”江灵点点头，财通商队的名字原来是他的名字化来的。江灵报了自己的姓名和司马岩的姓名。
江灵回头望了望商队的货物，诧异道：“好像不是很多？”
柴通一愣，随即笑道：“你可别忘记了，现在可是夏季！要是兽肉卖不出去的话，就会腐坏，那可就不好办了。所以，每次只能进少一些了。”
“噢……”江灵恍然大悟。
一路上，江灵和柴通谈的很融洽。虽然江灵由于赶路而蓬头垢面，但是柴通对于这个衣着破旧的姑娘并不歧视。司马岩没有跟柴通交谈太多，因为他不善于交流。
终于，日暮时分，商队抵达了玉林县城。
但是，却被守门的兵士拦住了。兵头子道：“财通商队，今天进货啊？进了多少？”
司马岩骑马带着江灵，往后面退了退。
柴通骑马上前，下马笑道：“跟上次一样，进的货物并不多。”
兵头子似乎颇有些不满，从鼻孔中哼了一声，道：“嗯，那就按上次的数量，交税吧！”原来，商队每次进货回来，都要交税。
柴通陪着笑脸，递过去许多金银，而后又塞给兵头子一些铜钱。
兵头子贪婪地把铜钱收起来，又把金银让几个兵士送走了。他用手指着柴通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商人赚的钱，多得很！”
被人指着鼻子，柴通只能陪着笑脸说话。
这样，兵头子才慢吞吞地放行。
商队进了玉林县城。许多商人破口大骂：“真是可恶，我们从玉舟到玉林跑来跑去，劳累不堪，所以才能赚钱。这些混蛋难道以为我们的钱是大风刮过来的么！每次交税都把利润给交完了，我们还赚个屁的钱！”
柴通也颇有些丧气，可是，他们经商，比起许多人来说，还是非常轻松的了。而且，他们的买卖，可不是仅仅的来往购进、卖出兽肉。
司马岩和江灵向柴通告辞：“多谢了，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还要去寻找一个住处，先告辞了。”
两人取出一些钱财送给柴通，柴通不漏声色地扫了眼他们的财物，点点头，笑纳那些钱财了。他拍拍肚子笑道：“嗯，后会有期！”
司马岩和江灵转身离开。他们没有看到，柴通的笑脸，变的十分阴鹜。一个商人过来小声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商队离开了。大街上，许多个行人匆匆忙忙走过，有回家的，有从家里出来的。
司马岩和江灵找了家客栈住下，洗漱了一下，开始吃饭。
洗漱之后，江灵明媚的脸庞和她身上污旧的衣服很是不搭。吃完饭后，她说道：“我要买衣服。”
司马岩瞅着自己身上也有些破烂的衣服，也准备购买衣服。司马岩道：“现在晚了，怎么买？明天吧。”
过来收拾碗筷的店小二说道：“客官，这您可就孤陋寡闻了！晚上怎么就不能买衣服了？不是还有夜市的吗！城东的夜市可是非常热闹的！”
这个年轻的店小二痴痴地看了看江灵，说道：“这位姑娘这么漂亮，穿着破衣服怎么行么！不过，穿着破衣服还是一样的漂亮啊！”
江灵受到赞美，表面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乐滋滋地。店小二离开以后，她兴致勃勃地对司马岩说道：“一会儿我们去夜市，买衣服！”
此时，他们在玉舟县城受赠的财物由江灵携带，数目十分可观。如果只是普通吃穿的话，恐怕够他们花半辈子。
两人从客栈出去的时候，店小二嘱咐道：“两位尽快早点回来，如果太晚的话，客栈就要关门了。”
两人答应了，往城东夜市赶过去。
到了城东，湖边灯火通明，许多小摊都摆着，出来的行人也不少。
行人大都聚在一起赌博，并没有人去管。而且街上的行人，女子很少。气氛貌似，有些不好的样子。
司马岩和江灵刚刚到街上，就被扒手盯上了，可能是看司马岩高大壮实，并没有人来行那“三只手之术”。
到了一处衣服摊前，摊主介绍道：“两位买衣服吧，这里都是麻布衣服，便宜实惠，男装女装都有。”麻布衣服，顾名思义，用麻布做的衣服。
这里显然没有好一些的衣服，江灵这才想到，好衣服只能自己购买布料，要么从成衣店订做，要么自己裁做。
麻布衣服就麻布衣服吧！两人各挑了两三件，江灵开始问价：“多少钱呀？”
摊主陪笑，提了一个较高的价格。然后江灵讨价还价，司马岩颇有些不耐，然而只能无可奈何地等待。
许久，交易成交了。摊主堆着笑脸收下钱物，江灵高高兴兴抱着衣服。另外，摊主赠送了一个大包袱用来装衣服。
最后，装着衣服的大包袱由司马岩抱着，两人返回客栈。返回的路上，司马岩有些恼怒。
江灵诧异，询问道：“怎么啦？”
“有人跟踪我们，并且不怀好意。”说着，司马岩停下了脚步。
这里正是一处无人街巷，江灵前后看看，七八个人举着砍刀过来了。
人心莫测，为首的赫然是那个“好心好意”的柴通！
江灵大惊，说道：“柴通？！你，你，你……”
柴通挺着大肚子，却不再是一脸笑意，而是抗着砍刀，他一脸凶狠道：“你们俩钱财这么多，又正好撞到我们头上，没别的，就是合该你们倒霉，我们发财！”原来，商队仅靠经商赚钱那是远远不够，他们还有赚钱的买卖，那就是杀人夺财！
前前后后七八个人逐渐靠近，一个丑陋的家伙道：“白天的时候蓬头垢面倒也看不出来，原来这小娘子恁地漂亮！”其它诸人纷纷称是，表示要活捉江灵，一逞肉体之欲。
江灵一时不敢相信，白天里还说笑的人，晚上就要行凶夺财了！
柴通盯着司马岩，举着砍刀逼近。江灵是个弱女子，只有司马岩壮实高大，有反抗的能力，所以，这些“商贼”都把砍刀对着司马岩。
司马岩摇头，人类的变化无常和凶狠，远远超过了野兽！
司马岩对着江灵耳朵低声道：“抱着包袱，闭上眼睛。”喷出的热气使江灵的耳朵痒呼呼的，江灵接过装着衣服的包袱，闭上了眼睛。
此时，七八个人眼都不眨地盯着司马岩。司马岩漠然使出了一个法术：强闪光之术。
剧烈的光芒瞬间发出，而后消失。仅仅这一瞬，法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剧烈的光芒在黑暗中是说不出的刺眼，柴通他们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只有茫茫一片的白——他们的眼睛已经被刺瞎了。
过了一会儿，柴通等人感觉到了眼睛处传来的剧痛，他们鬼哭狼嚎，栽倒在地上翻开滚去，失去了战斗能力。
睁开眼睛的江灵，看到这幅画面，无言以对。
两人任由柴通等人在哪里痛叫翻滚，他们返回客栈。当然路上的时候，装着衣服的包袱，还是司马岩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