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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后记

类别:爱情婚姻 作者:郭茂胜 书名:新性本善 更新时间:2015-11-25 19:35:03 本章字数:7138

光阴荏苒。转眼2010年已经到了秋天。世事难说,世事也难料。想不到网购于今成为时尚,由于它的引领,许许多多生活日用品都在网购中日益追求现代化、时尚化。满大街红男绿女看上去一个比一个潮、一拨比一拨酷,不但是衣服鞋帽花样翻新、连他们手上的“机儿”也不断淘汰更新,什么米3果4总之时代在变,一切都在变。

然而,崔二妹的麻将馆却一点没变、永远是那副模样:除了门口那块牌子有一些斑驳,除了一年洗一次的竹叶图案蓝色窗帘有些褪色,这里几乎看不出时间的痕迹。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麻技”已经很娴熟的老郑看来无法挽回颓势,他点上一支烟安抚自己情绪;坐他下手的老唐发威了,今天他无论怎样“看紧”都是徒劳、都无法遏制老唐的“鬼火”(他是这样骂的);坐他对面的老苏如今也是这儿常客,复原退伍的儿子接收了老苏的批发部;他的上手是一位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姓奚。今天苏、奚二人比他稍强一些,却也都各自输了好几百。也就是说,今天唐智权一人通吃!

这一局,老唐几乎是天牌(据说很多人打一生麻将都没抓过这么好的牌):起手12支将一支癞子!他首先打出癞子,没有癞到将,但是随即老苏打一支八万他碰了,于是清水将一色听和。转了一圈,又轮到他抓了,他又抓了一支癞子!只要癞上一支将便是金顶,而且癞将的几率很大、并不奇怪。怪的是,他竟然癞上一支“金”八饼——他手里整齐地摆着三只八饼!看上去黑黑的一大片,老唐的脑子此时此刻肯定也是黑黑的一大片——他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老苏正想损他一句,扭头一看,老唐神色不对劲儿。情况不妙!

老苏赶忙去搀他,无奈质量太大、老苏搬不动,立刻改掐他的人中。“老唐!老唐!”老郑边呼喊边蹲下掐他的左手虎口(合谷穴)。奚女士还算机警,她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却手指头一哆嗦,拨通了110!于是急忙取消,重拨,总算打通了120。

七分钟过后,老唐被送进一医院急救室。医生忙做处置,一会儿工夫,老唐便有了知觉,能笑,还能说话,还能自主掏荷包。不料这个过程很短,医生说是回光返照。

不过他最后的那句话,医生护士都还是听得很清楚:“我要见纪委书记。”

医生们大概对这句话很感兴趣、并抱有某种期待,于是,急救室呈现出像战场一样的情景:医生一面急着救人,一面大声命令护士:“快!快把这句话告诉院长!快叫纪委来人!”

十一分钟刚过,市纪委周副书记跟着院长十万火急地奔进急救室。然而,十分遗憾,唐智权先生早在三分钟前‘走’了。正所谓: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

不过众人经过仔细查看,发现老唐的一只手里有物!医生用力掰开后,取出一张纸条。

纸条在尚未打开的情况下,被周副书记亲自带走。

从麻将馆回到家的老郑,一直哼声叹气。临吃晚饭时,儿子又带回老唐的死讯,这下他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老子哀伤、唏嘘,儿子也愁眉不展。老郑倒问儿子何故如此?

“半夜撞到个卖粑的——下班出门了,却领受一个棘手的案子。”他儿子说。

原来这郑建华在市纪委工作。周副书记从医院赶回途中,跟石书记通了电话,走进大院他就将下班出门的小郑叫回办公室,介绍过情况,又将那纸条交给他,还郑重其事地说:“你是纪委第一个硕士生,这任务非你不成。”然后他又半开玩笑说,“莫看简简单单十个字,也许隐藏惊天秘密——人家指名要见纪委书记。”

老郑听了也像孩童一样好奇,厚着老脸说:“能让我看看么?”

“你是个党员又是退休干部,”郑建华从包里取出纸条,往他面前一伸,笑道,“组织相信你!”

老郑打开纸条一看:一竖一边一点。郑潘可解

老郑虽说在三个月前就正式退休,但他头脑尚很清晰、甚至比上班时还清,接连打八个钟头麻将都没有出错一支牌!这几个字映入眼帘,他所有脑细胞一下子被激活,而且喜得手舞足蹈:“嗨呀呀,老周真是英明!老周真伟大!”儿子忙去摸老头脑门,“不烧啊”,他推开小郑继续嘚瑟,“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呵!你认识郑潘?哎,别又说是你的族人哈。”小郑戏谑说。

“实话告诉你吧小子,这‘郑’,就是你老子,我!”老郑于是这般的一说,儿子郑建华豁然明白。

父子俩相视一笑。这笑是有内涵的:二人均未言明、却都心照不宣地剑指一人:目前在任的市交通局局长,此人,姓卜!

话从头说。俗话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人总有时来运转的时候。广东佛山的那位防盗门厂老板终于咸鱼翻身!此人东山再起,说他第一个要感恩的是唐潮,理由是小唐不但舍己救人,更主要是他义薄云天(他亲口这样形容的);因为小唐手里有许多价值不菲的设计资料(职务上的),可是他在伤残补助无望生活无着的情况下,竟然拒绝他人高价购买!感激之下,老板一次性给了他50万元赔偿金。有了钱,唐家立即在江城市碧野花园(二期)B栋1202买下那套三室两厅两卫的洋房。今年八月开始装修。装修是包给人家的,但老唐每天都要去看看,他太喜欢了。一日,楼上漏水,老唐急忙跑了上去,久敲无人,随即他跑去找物业,物业也找不到房主(电话打不通)。无奈之下他们找来社区民警。警察作见证,物业经理亲自开门(原来装修钥匙有两把,很多业主不知道,老唐也不知道)。果不其然,1302厨房的水龙头开着的。关上水龙头,老唐见主卧室码了好些材料,顺便进去扒拉看了一下,随后三人关门离去。

此后的日子,老唐突然放弃对自家装修的关注,却全身心投入与他毫不相干的一件事:蹲守。

终于有一天,见到1302被一位穿戴高贵的妇人打开,此人在屋内逗留六分钟便关门离开。老唐随即暗地跟踪。

老唐终于知晓那妇人的身份,心里于是也有了“谱”,却又很纠结:此人纵横红黑两道,那些心狠手辣的地痞都仰其鼻息,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静观其变为上策”。

但,邪恶尽在咫尺,视而不见又于心何忍?

想到自己“三高”早已拉响警报,随时随地都会有性命之虞,于是为防不测,他给自己、当然也是给纪委设了这么一个“局”。

老唐过世的第二天,纪委石书记听了郑建华的汇报,立即作出部署。

众所周知,案件侦查一旦有了目标、方向,办起来就会轻车熟路。当前主要目标是1302和那个“卜某”。关于卜某的举报材料早有不少,但均未涉及到实质要害;为防止打草惊蛇,就只能从外围突破,1302无疑是突破之一。

调查得知,1302屋主姓史,此人早年大学毕业,一直在广西南宁工作并定居。进一步调查得知,屋主史某与卜某的妻子曲贵凤乃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关系“链接”上了,案件也顺理成章地进行到下一步。

老唐过世的第四天上午,郑建华和他的搭档找到唐夫人,他们亮明身份并表示想借夫人名义、如何如何查看1302。老妇人不仅深明大义,而且聪明过人,无须多说半句她便理解他们的意图。郑建华随即乔装随唐夫人去了碧野小区。老妇人再次以水淹为由找物业和民警,那二位很不高兴,虽然骂骂唧唧却还是去了。一行人进到1302房,“水电工”郑建华环顾四周,然后直奔主卧室那堆物料而去。

“哎!不要乱动人家东西!”民警见他动手撕扯,立即发出警告。

但此时小郑已将包装扯开一条缝,露出的“庐山真面目”让他兴奋不已,立刻亮出证件说:“我是市纪委的,这里可能会涉及到大案,请各位予以协助。”“啊!”那二人为之一愣,他又对物业经理说,“请把门关上。”小郑打电话那会儿,民警也过去打开一捆包装,牛皮纸慢慢展开,青年警察目瞪口呆:妈呀,全是百元大钞!

很快,市纪委、政法委协同公安局、检察院现场办案,经过清点,总币值为2600万!

交通局长卜永厚归案,无疑是江城政坛的轩然大波,不只是贪腐数额巨大,涉及面之广也是前所未有的。比如乌山湖度假村的老总贾某,就是卜的“五虎将”之一,将工程款挪作“第三产业投资”就是此人根据局座授意一手操办的。

案件无需详述,不过与陈卫平相关点墨却不应忽略。据说,市招投标代理机构负责人岳某也是“五虎将”之一,农民街拆迁项目招投标就是这位“岳工”主持经办的。当年陈卫平借故卸职,原计划陪同岳某等人游新马泰(三国),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让谢小川顶替自己。此前武国安也起了穿针引线作用,而谢小川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因死无对证,成了不解之谜。然而,此次招投标是否“干净”,值得打个问号。

老唐“三七”这天,唐家人搬进新居。顺便说句,老唐的母亲已在一年前,即2009年11月份去世,享年92岁;而她的唯一儿子殁年刚好62。唐潮一步一瘸地将他父亲的遗像和灵位端进新屋,那一刻,全家人哭天动地、伤心欲绝。唐夫人在清理遗物时,找了三遍还是没有找到小慈的名片或者电话号码,最后却找到一张鞠翠莲的名片,于是试着拨通了她的电话。听说她是唐夫人,想找小慈交房租和钥匙,鞠子连忙问候老唐(她一直没打麻将,也没见到老唐)。

“他呀,走了。嗯,今天是他的三七。”瘦妇人说。

“啊!”鞠子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这边连“喂”几声她才缓过神,却说,“你不用找她,待会儿我去你家。”

于是瘦妇人报过自家住址。

今天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小慈一大早给孩子喂完奶,就匆忙赶到葡萄园。她的家就在园子旁边,但是要到正大门得横走200来米。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朝霞给田园村落镀上一层金色,一群小鸟天不亮就在村头老枫树上叫个不停,山那边偶尔传来一声野鸡啼鸣也是常有的事儿。

一出门,就见一辆黑色轿车打南边驶来。游客最早也得八点过后,现在才六点不到,正纳闷,“小潘。”车已停下,开车人探出头来喊她。

“崔总。”

老崔是葡萄园的最大股东,平素却很少来。他今天带一个女人,小慈料定是他的夫人,便冲她一笑:“你们这么早啊。”

“我马上去火车站接战友,先送她过来。”老崔拍着钻出车来的女人说,“贱内。你们见过吗?”

“没有。”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夫人一声“你才贱”娇滴滴地打他胳膊一巴掌,小慈问她,“你是第一次来吧?”

“不,我去年也来过。去年他们说你去了上海。”

“啊,对对,我女儿非要我带她去看世博会。”说话时她掏出钥匙,去开园门。

“等一等。”夫人上前拉着她,仔细端详她脸面,看得她有点发怵,夫人问她,“三年前,你是不是在江城农贸市场搀扶过一位老太婆?”见小慈莫名其妙的样子,她又说,“应该是。你好好想想,老太婆是叫一辆电动三轮车撞倒的……”

“啊!是的是的。”小慈回忆说,“是不是左,对左眼,左眼失明的……”

“对呀!”

“她是……”

“是我妈。”

“天,这么巧啊。你妈,她还好吗?”

“不好。去年十月过世了。”夫人又伤感又惊喜,“昨晚我还梦见我妈,真的,她说我要遇见贵人,看,果真……”

“别别别,你还是告诉我你怎么认定是我?”

“我妈生前说过多次,”夫人手点着自己左鼻孔与上唇之间,“说那个姑娘这里长着一颗黑痣,所以我就一直留意。你别笑,她还说了这痣的名头呢——她懂这。”

“呵!什么意思?”崔先生也饶有兴趣,“从来没听到你说呢。”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贵人,”夫人指着小慈那颗痣,“说这叫‘少血财’,意思是靠不到娘老子,只能靠自己。”

“嘿!”小慈眼扫着夫妇一笑,“有点儿像哈。”

“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崔夫人说,“可惜我妈看不到……”

“妈——”杨益阳在那边破着嗓门喊。

小慈急忙打开园门,跟二位招呼一声便飞快往家跑。四个多月的小家伙,弄了自个儿一身巴巴,读中学的姐姐却不知如何处置。爷爷奶奶一个忙菜园、一个忙着洗衣做饭。

八点刚过,喧闹的一天开始了。上午高峰段,小慈带几名园工在入口处接待。游客入园采摘须购门票,葡萄免费管吃,另带的其价格因品种而定。第一拨客人有十几个,全都是自驾车来的,其中有陈卫平一家三口。邱鸣凤牵着两岁多的小女儿在前,陈总紧随其后,小慈和他们打招呼时,他急忙上前揽着女孩:“妞妞,”他手指着小慈,“快叫阿姨。”“叫大妈!”孩子还没开口,邱鸣凤命令道。妞妞瞪着大眼仰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转身对小慈一笑:“你好——”

“哎哟喂,妞妞真聪明。”小慈蹲下身搂着孩子亲了一下,“妞妞好漂亮。”

“建国呢?”陈卫平问。

“去了省里,说是参加一个表彰会。”小慈展露出少见的眉飞色舞,“评他一个‘人民满意的司法助理员’,说是全省一共五个。”一向低调的她,今日却有点反常。

“老杨还行啊。”陈卫平说。

“大妈再见。”

“妞妞再见。”

九点来钟的一拨客人中又有熟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老远喊她“潘姐”。

女子拉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已到近前,她还没认出人来:“你是?”

“你是?”女子鞠着身子、学着她的腔调笑说。

小慈看见她眉宇间修刮的痕迹,立刻想了起来:“龚月珍!你怎么来了?”

龚月珍抚着孩子的头:“龟儿子天天吵要摘葡萄。我怕人多,特地等到末尾来。”

“好,好。小孩就应该多带他四处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小慈又指了指她身后那位似曾面善的黑肤女子,“这位是……”

“啊,”龚月珍忙说,“这是我表嫂,叫曾宝霞。”

小慈的脸一下子红了,却问:“你表哥呢?”她知道那年李志方被“判三缓五”,现在还在缓刑期内。

龚月珍上前同着她耳朵边低声说:“他说他没脸见你,绕到二门去了。”

小慈连忙指着那边说:“去吧去吧,快些,免得走散了。”

快到十点的时候,鞠子领着与她一般高的女儿钞婷婷赶来了。她母女是搭班车来的。班车只到团山,下车后两人又坐那种改装的机动三轮车(当地人叫麻木)过来。看到她,婷婷叫声“大姨”就与她妈妈勾肩搭背撒起娇来,“妈,我屁股坐痛了。”小慈也责怪鞠子,“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叫人去接你呀蠢猪!”

“阳阳(杨益阳)呢,大姨?”钞婷婷问。

“那,”小慈朝园子北边一指,那边高地上有一座四米多高的六角亭,“可能带弟弟在那玩儿。”

钞婷婷小鹿一样跑了过去。

鞠子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还有钱给小慈。小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说:“你见到老唐了?他们家有房了?”

鞠子:“他们家房子是买了,在碧野小区。老唐我没见到——也见不到,他死了。”

“啊!什么时候?”

“差不多一个月了。走吧。”鞠子挽着小慈,两人边走边说。鞠子说她前天去看了唐夫人,于是又说了说唐家情况。

小慈说:“既是如此,唐老师也算是安安心心地走了。”

鞠子说:“我认为他最悲哀。你想,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买了套房子,结果……唉,连一天都没有享受!”

“享受不一定是福。心无愧怍、干干净净才是福。”两人走过一片高高的葡萄架,小慈瞄准一串儿品质上佳的克伦生,剪下递给鞠子,又说,“人生短短数十载,大限迟早要来,它对谁都是公平的,不存在悲哀。人,”鞠子塞一颗葡萄她嘴里,“唔真正的悲哀莫过于良心泯灭。”

嘴巴塞得满满的鞠子突然说:“唔,唔差点忘了,下周是你的生日,唔我……”

“别别,我从来不过生日的。那种庆祝太没底气。”

“唔一晃虚岁四十了,多快呀……唉!再过四十会是个什么光景罗?”

“一个字:老。”

“太可怕。”鞠子侧过身端详着她,还一边咀嚼,“唔这副俏丽容颜将变成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

“这有什么呀!你看看人家秦怡,老嘛,可是多酷!老实说,我以前崇拜她美,现在,我却羡慕她老。”

“有没有搞错啊?老,也值得羡慕?什么逻辑!”

“当然。老是必然的,若是那么幽雅地老去,老得那么有气质、那么有风范,老也是一种福分。”

说话间,两人转过几畦缀着一串串绿色金手指的棚架,鞠子忍不住摘下一串,一转身便到了六角亭。这是一个典雅别致的小凉亭,红柱蓝檐黄瓦,正中塔尖嵌着一颗紫色琉璃球,下边依栏杆作靠背设置五方长椅,中间一圆形石桌。杨益阳坐在一角,戴着耳塞、头靠着柱子微闭着双眼,一副陶醉的模样儿。一边,钞婷婷在吃葡萄——她没吐葡萄皮;另一边搁着半瓶纯净水。

“益阳,弟弟呢?”小慈接连叫两遍,她一动没动。婷婷伸手推了她一把。睁开眼,看见她们她连忙摘下耳塞叫声“小姨”,才站立起来。

“我问你弟弟呢?”小慈掩饰不住焦急。

“啊,一位阿姨抱去了。”

“谁?那个阿姨?”

“嗯,”益阳一耸肩膀、两只纤纤小手儿一摊,“我也不知道。”

“什么——”小慈差不多大惊失色。

婷婷见状连忙指着益阳说:“是她奶奶抱去啦。”

“吓死我了!”小慈伸出扬起的巴掌打益阳一下,“你这个死丫头!”

“是啊,这种玩笑可开不得。”鞠子也批评起她,“你们不是学过狼来了吗,真有人贩子把你弟弟抱了去,看怎么得了!”

“那,你就死定了。”婷婷笑说。

“怎么可能呢!你们也太八卦了。”说着,益阳拍起胸脯,“杨门女将在这,谁敢!”

“我妈说了,一切皆有可能。”婷婷不服气说。

小慈却指着她背后的纯净水问:“还喝吗?”

“不喝了。老妈你不嫌我脏呀?”

“我才懒得喝。”说着,小慈蹲下去,倒水冲洗地面上的黄色斑迹,冲不去,她又掏出手帕擦拭。

“妈,你文明一点好不好?”益阳心痛起手帕,“再说,咱弟弟的巴巴一点都不臭。”

“文明?”小慈仰起脑袋,看着益阳说,“你说,什么叫文明?”

“文明,就是,文化程度很高很高,嗯,很先进,很高雅……”

“很有品位。”婷婷插嘴补充。

“在我看来,文明就是要顾及别人的感受,就是要站在他人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人,要是生理上有缺陷、人家会原谅,要是不文明、人家就不原谅。”小慈边说边擦。地面擦干净了,她将手帕的脏面朝内卷了起来,益阳说声“我洗”,夺了过去。

“这才叫文明!”婷婷冲益阳送个褒扬的大拇指。

“这不叫文明,这叫善心——我妈说了,做人一定要有善心。”益阳说。

“傻闺女,善心也是文明呀。”小慈笑得很得意。

随着一阵嬉闹,一对男女带着两个小男孩儿(明显的双胞胎),每人手里拎着一串葡萄,进到亭子来。鞠子却走出亭子,眼望着熙熙攘攘、悠闲自得的游客和那些硕果累累却又有些狼藉的葡萄,扭头问鞠子:“姐,你怕是要忙一阵子吧?”

“忙不了几天。”小慈说,“订单有了,明天就有大队人马进园,大概四五天就ok了。”

“我想邀你出去走走,可以吗?”

“旅行?好啊!去哪,你打算?”

“我还没想好,你呢?”

“海南,要么拉萨。”

“还是去海南吧。我怕我会有高原反应。”

“我也去!”

“我也去!”

“不行!你们不想读书啦!”鞠子喝斥她们说。

“老妈,你就行行好嘛,把行程安排到寒假,好不好?”益阳晃起小慈的胳膊撒娇。

“那,等你爸回来决定。”小慈说。

“不。现在就决定:石头剪子布。”益阳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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