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一章 奇怪的声音
踩断一手一脚，说到做到。
“不杀你，不是我不够狠，而是你没到那个程度。”陈乐俯视着雀师，冷冷道，“至于为什么不是口头警告，是因为如果我不够强，今晚就得死在这里。你不是凶手，但你是凶手的眼睛。”
凶手的眼睛啊，必须戳瞎。
这很公平。
雀师嘴唇嗫嚅着，口齿不清地在说些什么，将近半昏迷状态。
也够惨了。
陈乐和赵若曦不再继续停留，缓步离开这里。陈乐掏出手机来打给张强，电话嘟嘟响，无人接听。陈乐的心直往下沉，莫非张强真的出事了，正打算挂断，那边又有声音了。
“喂，乐哥，我在开车。”
“张强，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对，刚才一个疯子开车撞过来，幸亏······”张强一五一十将事情告诉陈乐。互相通过气，陈乐心情沉重挂断电话。再往前走就是街道了，刺耳的警笛不时呼啸而过，过往的行人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全都脚步匆匆的样子。今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赵若曦跟在陈乐身边，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汗，有点紧张。
“怎么办？”
陈乐侧过头对她笑了笑，却是比较放松了。
这样的情况，自己作为地罗组的成员，迟早都要面对。就算更加严峻的形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久以前在地罗组训练的时候授课老师曾经说过：什么是人才？人才就是你交给他一项任务，他完成了，你又交给他一项任务，他又完成了。
地罗组不培养一遇到困难就向上面求助的废物，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解决，这才是人才。
靠天靠地靠父母，归根结底，都只能靠自己，凭自己。
“我们先等等，等唐明远出牌，让他先出牌。既然注定是不死不休，那么他应该比我们更急。”夜色已经渐渐深了，月亮踱下的银光映在陈乐的眼睛里，熠熠生辉。“我们迟早会有出牌的时候。”
说完，陈乐伸出右手，非常穷酸地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并没有直接回去桃苑小区，而是去了一个商场，在那里陈乐买了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套电子监控设备。虽然开销不小，但总归是必须要的东西。
回去之后，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两个人洗了澡，睡在一张床，关了灯。
男左女右。
安静许久，陈乐头枕在手臂上，双眼直直望着天花板，想一些事情。赵若曦翻来覆去好几次了，估计也没有睡着，这样过了一会儿，她翻过身来看向陈乐，眼睛眨啊眨啊。陈乐伸出手遮住赵若曦的眼睛，大晚上的又没有开灯，眨得让人害怕。
“你别想那么多，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
“今天就差点死掉了，你说我会不会多想。”赵若曦拨开陈乐的手，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怎么也没想到会······会死那么多人。他们都死了吧？我看见你把他们踢得脖子都扭曲了，他们，他们真的全部都是来杀我们的吗？”
“只是来杀我，你也听那个养鸟的说了，两拨人，一拨杀我，一拨杀张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那种只拿钱做坏事的人，我不会同情他们。”
赵若曦哦了一声，一时无话。半晌，赵若曦朝着阳台那边看去，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开了灯。
陈乐看着她进去厨房，还用纸杯子装了一点水，然后走向阳台。
雀师那里拿过来的鸟笼子挂在那边，自己不睡觉，居然想着喂鸟，这女人也真是傻得可爱了。
不一会儿赵若曦回来了，喀喀喀的，陈乐翻过身去看，看到她手里拿着一袋东西，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你不是刷了牙吗，怎么晚上还吃薯片。”
赵若曦坐在床沿，撕开薯片袋，从里面掏出一片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吃完，又拿着矿泉水瓶子小小喝一口。
“我睡不着，而且，饿。”
她低下头来，又拿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
咔擦咔擦，咔——擦。
“那个，好不好吃，我也饿了，给我一片。”
陈乐爬起来，对赵若曦伸出手巴掌。
······
第二天早上，陈乐照旧是锻炼，不过没有出去，在另外一个房间做完俯卧撑仰卧起坐后，熬了点粥。大概在八点左右，陈乐下去找房东大叔，问房东借来梯子和锤子。
叮叮叮，噹，噹噹噹，叮，叮噹，噹······
赵若曦睁着惺惺睡眼，看陈乐在房间里安装监控，翻翻白眼，下床把风扇开到最大，又缩回床上，把头蒙在被子下面。过了没多久，又满头大汗爬出来，瞪着陈乐。
“关我风扇干嘛？吵死啦！还让不让人睡觉。”
“安全重要还是睡觉重要？”
“当然是睡觉！”
陈乐懒得争辩，从梯子上爬下来，把线连上昨天买来的一台笔记本电脑的接口，调试几下，笔记本电脑显示出楼下楼道口和这套房子门口的画面。
赵若曦抬头看了两眼，抱着被子继续赖床。她才不会因为某人干了点保安就能做的事就崇拜万分，不就是装个监控，有什么了不起的，扰人清眠的家伙，哼。
“喂，粥喝不喝？”陈乐顺手端了一碗粥。
“喝！。”
赵若曦拿着勺子小口喝粥，陈乐把梯子搬下去。从房东大叔的杂货间出来时，正好碰到四个穿制服的警察，陈乐看着他们，笑了笑。
走在前面的中年警察看起来是他们的头儿，长得不像是个好人，一上来就问：“你就是陈乐吧？我们警局收到消息，你跟昨晚一宗凶杀案有关联，必须跟我们走一趟！”，说话的时候已经摸出手铐了。其他三名警察紧张戒备，准备随时应对各种危险情况的样子。
陈乐没有被吓住，公式化问道：“警官证、传唤证或者居留证在哪里？拿给我看一下。”
“老实点！我们······”站在后面一点长得满脸雀斑的女警察语调抬高，正想威慑一下，被陈乐冷冷地一个眼神扫过去，变成了哑巴。
“还以为会派女警花什么亲自上门呢，结果，呵，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陈乐瞟了瞟女警察，转而看向长得像个奸臣的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掏出警官证，不紧不慢的样子：“我们有口头传唤的权利，请你配合工作。”
“那你们再等等，我先把我女朋友叫下来。”陈乐掏出手机，打电话把赵若曦叫下来。看到那几个警察，赵若曦脸色变了变。陈乐主动伸出手，中年警察把陈乐拷上，赵若曦有样学样，也伸出手。
“你不用拷，”中年警察淡淡道，“只要跟我们过去那边做个调查就好了。”
按照章程办事，陈乐和赵若曦进了警车。
到了警局，解开手铐，直接进审问间。审问记录其实很快，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码，昨天前天在哪，诸如此类。审问人员是“押着”陈乐一起过来的青年警察，除了问话，两个人都没什么聊天的兴趣。青年警察拿着记录本出去，审问间沉寂下来。
陈乐眯着眼睛假寐。十分钟之后，睁开眼睛。
陈乐想上厕所了。
也没见有人过来，当然，这样一点小问题完全可以忽略，但关键在于，陈乐不想憋着，凭什么要憋着。
走到门边敲门，有人过来了。
“干嘛？”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青年警察一脸菜色。
“我要上厕所。”
青年警察退后两步，伸手一指楼道尽头。陈乐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找了个蹲号，等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呻吟声。凭借多年丰富经验，陈乐听出来这必定是某部岛国大片。其实上厕所看岛国片也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思想解放嘛。问题是——声音来自隔壁。
那可是传说中的女厕所啊······
真是婶婶能忍叔叔不能忍，这个世界不会好了，女人躲在厕所看岛国片，而且在这么神圣地方不可侵犯的地方。到底是谁？！一定要把她揪出来绳之以法！
陈乐不动声色蹲坑。
五分钟以后，那边响声停了，陈乐果断走人。动作迅速，脚步飞快，拉开门冲出去，一气呵成。
“啊！”撞到一个女人，她惊叫一声。
女人穿着警察制服，鼓起眼睛瞪了陈乐一眼，往前走。陈乐好死不死叫道：“站住，刚才是你在看岛国片吧？”
头发盘起来的女警转过身来，不轻不重道：“干你屁事。”
太过分了！长得还行，居然说出这种话来，陈乐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扇她两个巴掌让她把这么粗俗的话收回去，但碍于她毕竟身份不同，陈乐只好摆出一副沉痛的样子。
“这位同志，国家花钱······”洋洋洒洒一大篇扯过去，一直从社会问题扯到经济问题，再通过文化层面分析。女警耐心听了半天，牵牵嘴角。
“有病吧······”
她转过身，看样子是要离开现场，陈乐加快脚步，一只手下意识抓过去，本来想拍她的肩膀，结果一滑，勾住了某样比较隐私的东西。
轻轻松手。
嗒。
松紧带扣回的声音，安静地响在楼道里，仿佛还有回音。
女警缓缓回过头来，酥胸似乎受到刚才的震荡还没有平息住，尚自摇摆。她的嘴巴微微张大，眉毛竖起。
“你！个！死！变！态！”
一脚飞来，阴狠毒辣的撩阴腿招式，从出招腿法上来看，娴熟无比。
普通人中了这一脚，铁定进医院急诊科。陈乐虽然厉害，但毕竟没有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女警察的脚踢过来时，陈乐闪身一退，连连摆手，表情严肃。
“这是个误会。”
女警更加火冒三丈，紧接着又是一脚踢过来。陈乐再闪。
“你不要逼我！”陈乐义正言辞警告，可是女警不依不饶，竟然贴身而上！
所谓花拳绣腿——
对于这种情况，陈乐只好······抓住她。
“放开我，你这头色魔！”
“到底谁才是色魔啊，躲在厕所里看岛国片还敢倒打一耙说别人是色魔。”
“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从厕所里出来的国字脸警察严厉呵斥。
女警的双手被陈乐紧紧按在墙上，脑袋屈辱别到一边，从姿势上来说。
陈乐摊上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