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险行 -- 第十九章 大牙之死

等我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见单文清坐在我的身边。单文清看我醒来，坐到我的身边，“小淳，感觉好些了吗？”“我在这里躺了多长时间了？”“两天了，没事的，医生说你只是外伤，很快就会好的。”“大牙呢，他去了哪里。”“等你好了再说吧。”

我几乎吼着问单文清“姐，大牙呢，我找他孙子有话说。”

单文清声音很低沉的说：“墓室发生爆炸的时候他一拳将你砸飞了，他受了不轻的伤，抢救不过来，昨天将骨灰盒运回了老家，你别想那么多，或许这就是大牙的宿命，为他祝福吧，大牙留下了这个东西给你。”说完单文清将一个包袱递给我，“你安心养伤，一切都已经过去，人死不能复生。”

我想挣扎着去拿包袱，但是全身裹着绷带，一时动不了。单文清淡淡地笑着说：“等你伤好了再看吧，姐姐在这里陪你几天，等你伤好了咱们回去。”我突然觉得很难承受这个现实，两天前还坐在墓室乱石堆里给我点烟的大牙，此刻却像烟雾般一起消失，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这次去可能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去的，至少我不知道。

“姐，我想抽烟。”单文清看着我的眼睛，表情十分忧伤，没有搭理我。我又说了一遍，语气加重了些“姐，我想抽烟。”单文清赶紧从大牙给我的包袱里拿出来一盒玫瑰钻，我的心更加悲凉，这是大牙最喜欢的烟，他说他还没有经历过恋爱，玫瑰是他一生想送出去的东西，可是他还没有来的及。我将烟点着，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圈烟雾，那个有点发福的身影仿佛出现在了烟雾缭绕中，忽然从前和大牙一起的日子像过电影一般在我的脑海浮现，很清晰。

记得上中学时，有一次一个小混混将我的p4偷走然后死不承认说是他的，我无意中将这件事透漏给了大牙，第二天那个混混就乖乖地将p4还给了我，至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记得那天那个小混混还我p4的时候脸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后来我高三高考失利，觉得没有合适的大学可上，便忍痛决定复习一年，那时大牙已经不上学了，到社会上闯荡了。

那个秋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我去了市里的一个学校复习。他总是隔三差五去学校看我，而且每次都给我带大包小包的吃的，后来门卫大爷都认识了我俩，门卫大爷对我说：“你哥哥对你真好。”我嘿嘿一笑，敢情大牙这厮占我便宜，和门卫大爷聊天竟然自称是我哥。后来慢慢地他就很少来看我，估计大牙忙起来了。但是每个周末还是会往学校邮点东西，那时我就觉得我和大牙的关系就像高考一样坚挺，几十年从不改变。我上大学的那天，复习的后半年的记忆很模糊，没有什么印象。

我大学毕业留在了天津，借着二叔的关系撑起了一个小店面。大牙也有了自己的公司，在北方一直捣鼓石材生意，当起了小老板。有一次过年回北方老家的时候，大牙请我吃饭，身边还伴着一个小妞，问我有没有谈恋爱，我说还没有呢，一个穷屌丝，大牙笑着说：“自己慢慢谈吧，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笑笑，说举起这杯酒，预祝我们身体无恙，生意兴旺。大牙露出两颗排山倒海的前门牙，也举起杯，大笑着说身体无恙，生意兴旺。这些东西想着想着我就笑了，单文清看着我的笑估计吓懵了，以为我精神失常，摇了摇我的身子，“小淳，你没事吧。”我反应过来对着单文清说没事，就是想起以前和大牙在一起的岁月挺美好。

单文清看我没事，又端端正正的坐好，“生命很坚强，也很脆弱，大牙临走的时候，憋出一句话，他说让我一定要将这些东西交给你，就是那个包袱，还说，他这个当哥哥的以后再也不能为你做事了，他说他很内疚，这次将你带到古墓里，让你受了不少罪”单文清说到这里，我憋了一刻钟的眼泪再也藏不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但想想跟前坐着单文清，这么掉眼泪太有损自己男子汉的形象，便收起了刚刚表露在外的悲伤，立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看着单文清。不是看着，而是瞪着，“姐姐，告诉我，你们去墓室的目的是什么，你一个女孩子进那里边有什么目的？”单文清忽然用一种很悲伤的语气说：“在墓室里有一张藏宝图，人为财死，大牙告诉我的时候，我怕别人登了先，就先去了，你们是后来才到的，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进去过了，不过大多数人都死在了里边，这次出来的只有你我还有一个精瘦的男人和一个女孩子，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我是一个目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应该是我们的敌人，据我估计，他们十有八九拿到了藏宝图。”

“但是大牙说，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那些财宝，姐姐，你是不是对我说谎了。”单文清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在，“大牙都告诉你了？”“嗯，姐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毕竟我们是同一战线的，我不是你的敌人，或许我可以帮你，就当帮助大牙了却未完成的事业了。”我怕说话露馅，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大牙的目的，只能从单文清提供的信息来推导了。故而问单文清，“我只想知道姐姐你的目的是什么。”“其实我和大牙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为了同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