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造神运动 -- 第十一章：一千两百五十万第纳尔
贝斯图尔一饮而尽，我趁大家没有看我，把酒泼到草地上，酒量不行啊……
“还有一条就是，在下的基地其实离这里也不远，我们也有一些产品质量不错，什么天鹅绒啊，什么香料啊，什么工具啊，什么麦芽酒啊之类的，我看了一下，好像这些在黑旗库吉特能卖个好价钱，也希望能和老兄展开贸易。”我接着说，“当然，黑旗库吉特的毛皮、生铁、油和马匹也是我们希望重点采购的项目。”
贝斯图尔愣了愣，立刻又斟了一杯马奶酒，几步走到我身边，勾着我的肩膀说：“埃蒙斯，唉，老兄，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知道的，你要买的这些，咱么库吉特遍地都是，既然是兄弟，没的说，再干一杯！回头我就在前面乌鲁兹达克堡南边的克德尔克开设贸易战，专门和老兄的人做交易！贸易站的安全守卫任务全部交给我们黑旗库吉特，包管你没有后顾之忧！”
我苦笑着，被贝斯图尔拖着干了一大杯，眼前已经有点晃了，我接着说：“还有一条啊，老兄！你知道的，现在萨兰德人越来越嚣张了，听说不改信伊斯兰教就要被他们砍头，兄弟我只有一颗脑袋。老兄麾下的黑旗库吉特兵马精良甲天下，我想借老兄部下的精锐用几天，就当是雇佣好了，教教我手下那帮兔崽子们的骑兵战术，你看如何？”
贝斯图尔这回愣住了，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走回他的主座，我也不急，等着他做决定。
贝斯图尔想了大概五分钟，缓缓抬头看我，说：“埃蒙斯兄，我们黑旗库吉特现在正和赛加可汗交战，恐怕没有多余的兵马借给你，可能要让老兄失望了……但是我们愿向贵方提供一万匹战马，租借五百名精锐的黑旗库吉特勇士作为您部下的教官，租期一年，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为老兄训练出一批精锐的骑兵来……至于报酬嘛……按照我们草原借兵的规矩，借出一个勇猛的战士抵五头肥羊五头肥牛，战马就按照成本价计算好了，换算成第纳尔就是……哦，每个人五千个第纳尔，每匹马一千个第纳尔。等我算算，呃，一千，两千，三千……好了，算出来了，一共是一千两百五十万第纳尔！”
喧嚣的帐篷里一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包括正在斟酒的使女们也都目不转睛地看向了贝斯图尔，这个身材魁梧的库吉特大汉咧了咧嘴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千两百五十万第纳尔……我猜如果基地里的尼德龙听到这个数字，大概会直接晕过去吧，不算军火贸易，刨掉日常开支，整个基地得攒半年才能攒出来。
“没问题！”我举起手，和贝斯图尔击掌三声：“就这么定了，不过，每一个勇士我都得亲自挑选，听说草原上的那达慕大会没几天就要开始了，库吉特最优秀的勇士应该都会参加吧，就在那时候，我来挑人，如何？”
贝斯图尔拍拍胸脯：“没问题！老兄果然爽快！那么，什么时候付钱？我们到哪里去结算？”
我负手走到大帐里悬挂的绘制简陋的卡拉迪亚地图前，伸手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地方：“就到这里结算吧，到时候我会请罗多克派一部分精锐的士兵过来和我的部下一起学习，至于学费，当然两家分摊了。我的那部分，唔，大概五百万吧，我会用两千匹天鹅绒，五千袋香料充抵，剩下七百五十万，你们可以用这里半年的征税权充抵，恩，没错，作为罗多克人民代表大会常委会委员长，这种小事，我说了算。”
顺着我手指向的位置，恩，没错，那里是……维鲁加！
那天的筵席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我们的落脚点转移到了东南方几十里外的克德尔克，我和贝斯图尔约定的交易也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悄悄进行了。先是从这里通往杰尔喀拉的商道被黑旗库吉特打通了，在堪称精锐的五千黑旗库吉特精骑的全程护卫之下，第一支罗多克商队平安无恙地抵达了克德尔克，带来了库吉特人急缺的工具、药品、盐和武器。
库吉特人欢呼着把皮帽抛上半空中，整个营地几乎沸腾起来，库吉特人这两个月来物资极度匮乏的困窘暂时得到了缓解。
罗多克商人们也大赚了一笔，他们几乎是以两个月前价格的三分之一购进了大批大批鞣制完好的珍贵皮毛，水一样多的油脂和不计其数的牲口，这些东西只要运回群众热情高涨的杰尔喀拉，几乎转手就可以赚到接近五倍的利润。
更不用说，回去的这一路，还有黑旗库吉特正规军的保护了。
我微笑着远远看着这眨眼间就变成巨大集贸市场的克德尔克营地，贝斯图尔也很开心，抄着手站在狼帐前，哪里像一个草原英雄，简直就像一个日进斗金的土财主。
突然，有一个商人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右手抚胸，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议长大人，您果然在这里，我们就说，这样的大好事，一定是我们的议长大人替我们谋求来的！”
我盯着这个商人的脸几秒钟，隐约响起来了，他似乎也是罗多克国民代表大会的代表之一。我笑着点点头：“没什么，我也是出公差，能为罗多克人民谋福祉，是我最大的理想和荣幸。”
商人代表肃然起敬，深深向我鞠了一个躬，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信筒递给我，恭恭敬敬道：“这是我们出发前，伊莉娅殿下托我们带给您的信，请您检查一下火漆封印。”
我哑然失笑，翻到信筒开口，火漆上的罗多克王室印信完好，我剥开来，从里面倒出一封信。
伊莉娅的字迹很干净，很漂亮，很……唔……
伊莉娅在信的开头就用很严肃的口吻质问我，此番究竟意欲何为，擅自绕过她成立了一个让她现在根本没办法解散的新议会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突然不告而别。如此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拐走罗多克尊贵的客人，斯瓦迪亚的公主……这个，貌似阿米莉雅是自己缠上来的吧？
之后，伊莉娅又描述了一番现在杰尔喀拉的民众热情，已经有四百叛军再没有得到法律审判的情况下，被愤怒的民众活活扇死了；葛瑞福斯国王的身体状况正在渐渐好转，伊莉娅问我当国王醒来之后，她要如何向国王解释现在大乱的杰尔喀拉，她说估计国王会直接宣布罗多克全国进入紧急战备的。
当然，之后伊莉娅终于表示了一点点乐观，她说亚伦的经济已经初步恢复了，开战以来第一次向杰尔喀拉交上了一批数额客观的税赋，比起战前只是有一点点的降低；杰尔喀拉的征税因为民运无限期推迟了，不过战略物资储量倒是增长了百分之十；现在泰兰德元帅也逐渐逼近了凯斯托的大本营维鲁加，乐观估计，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收复维鲁加，到时候查抄出来赋税应该可以很快充盈已经很紧张的国库缺口。
最后，伊莉娅问我对于维鲁加战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在尽可能减少罗多克军人损失的情况下，拿下这一重镇。
我合上羊皮纸，想了想，要过纸笔给伊莉娅写了封回信，首先很热情地祝贺罗多克在抵御外虏和内乱中取得的成绩，表达对罗多克GM澎湃的坚定不移的信心，并祝葛瑞福斯那个老不死健康。
然后我说，关于维鲁加的战事，目前情况都在掌握之中，宪法和议会的颁布已经严重打击了叛军的士气，形成了大量的移民潮，这对于叛军的经济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只要罗多克稳扎稳打，维鲁加就是囊中之物。最后我说，我已经联络了库吉特的英雄，他们会在必要的时候对维鲁加形成打击，给罗多克王军以帮助，并且着重讲了讲库吉特人帮助罗多克人的决心和热情——他们已经愿意向罗多克人提供两千匹战马和一百名最精锐的勇士，帮助罗多克人建立起强大的骑兵队伍……只是可能费用上略有点贵，可以使用叛军的部分资产充抵。
然后我封上了这封信，托商人代表替我带回给伊莉娅，转身就去找贝斯图尔，要求他立刻安排人手埋伏在维鲁加通往库吉特的数条路线上，一旦发现凯斯托叛军的痕迹，不分三七二十一，先抓住再说。
“他们有很多钱。”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贝斯图尔的眼里就放出光来。
做完这一切，我和我的卫队在兴高采烈的贝斯图尔和塞尔吉奥的引领下，向南移动，南边十里不到的地方，那里就像是平地出现了一座游牧大城，成千上万白花花的帐篷开满了整个草原，即便是在克德尔克也可以隐约看到了，那里，是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开幕的地方。
我要带走的五百……哦不，现在是四百勇士，现在就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