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求生汉末 -- 八四回 婆婆传家
八四回 婆婆传家
“李捕头，本官命汝等守在客栈，为何来到此地?”李捕头今夜司职监视白日的少年公子，见他来到此地，县令有些不悦的问道。
“大人，吾等在孙老夫人客栈守候大半夜，并无发现那公子有任何异动；适才此处喧哗，那公子被惊醒后还到老夫人窗前问安，之后便便一直呆在房中不曾离开。”那客栈中出来的众人中为首一人，也就是县令口中的李捕头，见县令询问，赶紧上前禀报了监视石头的情形。随后将抓获的三人押至县令面前，有些不解地问道。
“属下等人听到此处喧哗，以为有事发生，便留下两个兄弟蹲守，其他人虽属下来此听候大人差遣；熟料在此遇到张经手下的三个无赖，吾等见后面同僚追赶甚紧，便带领兄弟们生擒这三人！不知方才发生何事，竟连大人也惊动了？”
“嗯，”闻听李捕头之言，县令不由沉吟不语。思索半响，县令并不理会李捕头的问题，而是指示李捕头明日之事。
“明日，李捕头贴出告示，就说张经夫妇与山中盗贼勾结，意图袭击本县；不料今日被孙老夫人无意中破坏，山贼为了救援张经二贼，大闹县衙监牢。经诸位奋勇还击，将来犯贼人击退；混战中斩杀张经二贼，并捉获贼人同党三名，明日午时三刻将捉获贼人问斩！”
说完，县令掉头便走。
“今晚之事，尔等切记守口如瓶，否则，本官定斩不饶！”走了几步，县令转身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不顾而去！
闻听县令所言，众衙役和兵丁相视一眼，明白这不过是官家掩人耳目，均是会意一笑，召回客栈监视石头与孙婆婆祖孙的衙役，押着三个俘虏返回县衙，准备次日的一应事宜。
街上很快归于宁静，孙婆婆居住的客栈房顶，飘然落下三条黑影，悄悄的行至孙婆婆房门口。“吱呀！”一声，孙婆婆下榻的房间房门轻轻打开，三条黑影闪身而入，接着房门紧闭，房中灯火亮起。
火光照耀之下，长孙慈、张辽和黑娃三人含笑看着孙婆婆，递上手中的一个包裹。
“慈儿果真取到了那奸夫淫妇的项上人头！”孙婆婆并没有接递过来的包裹，而是淡淡一笑，吩咐身旁的珠儿上前。
“珠儿，慈儿等人如今已经取得奸夫淫妇的人头，为吾祖孙报仇雪耻，汝父亲应当含笑九泉了！为人子女，还不过来拜谢几位兄长？”
“婆婆，珠儿妹妹拜见兄长，怎可少了石头我这个义兄？”长孙慈三人还没开口，石头就像幽灵般出现在房中。
“老大，那些衙差已全部离去，此刻外面已无人监视；隔壁今日不曾有客投宿，乃是一间空房，吾等尽可放心叙谈！”石头说完，回头向长孙慈拱手一礼，正色说道。
以他现在的身手，不惊动外面监视的衙差实在是轻而易举！敢情，他随着那些监视的衙役一道出去，看到无人返回，才返回此地；并且仔细查看了周围的环境，知道此处再无值得担心之处方才现身！
“珠儿见过几位兄长，多谢各位长期以来对奶奶的照顾！”见石头说完，珠儿上前朝着长孙慈四人盈盈拜倒，不过她谢的却是长孙慈等人对孙婆婆的照顾，而非今日为孙家报仇之事！
“珠儿见过慈哥哥！也见过黑娃哥哥和文远弟弟!”珠儿起身之后，走到长孙慈三人面前，依次打过招呼，方才接过那包裹张经二贼人头的包裹。
想到张经二人加诸祖孙二人的痛苦和屈辱，言语之间已是眼圈发红，就连那双手也是不住抖动，足见其心中的激动。
见珠儿将三人认得丝毫不差，张辽、黑娃面面相觑，不由心中吃惊不已！
“石头，肯定是你小子预先和珠儿妹妹说过我等相貌！”再看到石头站立一旁，黑娃顿时一副恍然之色，立即开口笑道。
“黑娃哥哥却是冤枉石头哥哥了！”珠儿渐渐恢复平静，见黑娃开口埋怨石头，赶紧将二贼头颅放好，转身为石头开解。
“珠儿那日在客栈中，看到慈哥哥虽身着仆从衣着，却与甄氏公子等人共坐一席，想来不是俗人!珠儿听奶奶说道慈哥哥乃是众人的公子，因此珠儿有此一猜！”
“珠儿妹妹聪慧如斯，只怕除了倩儿妹妹，再也无人能及！”见珠儿仅凭一面之缘，加上众人的话，便判断出自己等人的身份，长孙慈不禁心中暗想。
“好了，此等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见众小嬉闹，孙婆婆出言止住，说出自己心中关心之事！
“慈儿，婆婆听石头说说道，汝等明日便要启程，这之后的事情，比如孙氏祖业，汝可否已经安排妥当？”
“婆婆放心，今晚吾等斩杀张经二人，并将张贼手下的死党一一擒获，除了那张三，其余三人已经故意放出，并已经被县令拿获；公子还留书县令，警告其不得霸占孙氏祖业。想来，明日那县令定会亲自前来请婆婆接收孙氏祖业,今后，石头随侍婆婆身侧，助婆婆整顿家业！”
见孙婆婆询问，长孙慈不敢怠慢，就上前告诉婆婆之前的行动和计划。
“婆婆多日不在孙家，不知如今孙氏还有多少家业？如非必要，婆婆实不愿留在这伤心之地！”闻听长孙慈所言，孙婆婆并未流露出任何欢喜之色，而是表现出放弃此地的念头。
也难怪，此地留给她的屈辱和仇恨，实在令她刻骨铭心！
“奶奶，以珠儿之见，孙家祖业还是收回的好！”见长孙慈等人默然不语，知道他们不想妄加议论自己的家事，珠儿遂开口说道。
“且不说孙氏祖业乃是先辈数代积累，弃之可惜；就是奶奶愿意久居深山，只恐委屈了慈哥哥等人！”珠儿话不多，然而句句说到了孙婆婆的心坎上！
“珠儿，汝怎地无故提到慈儿他们？”听到珠儿之言，孙婆婆不由惊奇于珠儿此刻的睿智！
珠儿是自己的孙女，她当然明白其话中含义，只是她拿不定主意，珠儿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建议，所以有此一问。
“奶奶，虽然珠儿愚钝，与慈哥哥等人相识不久，然无论是石头哥哥今日的表现，还是慈哥哥他们幕后的谋划，足见他们不是凡俗之辈！珠儿断定慈哥哥等人今后必定出人头地，奶奶此次来此搭救珠儿，只恐是相要珠儿一个态度。奶奶，不知道珠儿所想是否正确？”说至此处，见孙婆婆满眼惊疑凝视于她，珠儿含笑面向婆婆说道。
“珠儿，汝长大了，只是不知汝会否埋怨奶奶？”闻听珠儿所问，孙婆婆不由笑生双颊，说出这句话，言语中满是欣慰！
“奶奶，即使县令不贪没孙氏家产，想吾祖孙二人，只恐无法保全祖宗留下来的家业，与其便宜他人，不如将孙氏产业交到慈哥哥名下，助其出人头地！届时想必慈哥哥不会亏待珠儿，慈哥哥，你说呢？”
说到这里，珠儿笑问长孙慈，活脱脱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还哪里有昨日的忧郁？
“婆婆，慈感谢您老与珠儿妹妹一片心意，然慈不能接受珠儿妹妹的意见！”虽然做梦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产业，然而长孙慈思虑片刻，还是拒绝了珠儿的提议。
“慈儿，这却是为何？”孙婆婆知道长孙慈等人的大计，亦知道拥有孙氏祖业会为众人带来多少便利，然而她却没有想到，长孙慈会拒绝自己这番好意。
不仅是她，身旁的珠儿亦是疑惑不解，难道自家的家业，白送都没有人要？
“婆婆，非是慈儿矫情，婆婆欲将家业赠送于慈，若说慈没有想法，那是假话；”见孙婆婆和众人不解，长孙慈如实说道。
“然慈自始至终，只想身边众人，尤其是几位年长之人，不再随吾等受那奔波劳碌之苦！如今，婆婆家仇得报，爱孙绕膝，正是享受天伦之乐、安详余年的好机会，因此慈儿希望婆婆就此留在此地；若是几位老人和山中众人愿意到孙家，慈亦赞成，只是不希望众位再随吾等，颠沛流离！”
一番话说出来，孙婆婆祖孙及石头等人无不动容。一时房中众人无人开口，就连有心劝长孙慈接受孙家祖业的石头，也闭口不言。
“婆婆谢谢慈儿好意，然婆婆有几句话想问慈儿，不知汝可否实言相告？”思索良久，孙婆婆淡然一笑，开口说道。
“婆婆垂询，慈儿知无不言！”长孙慈恭敬答道。
“婆婆问汝，如今这天下还有几天太平日子过？”孙婆婆的问题，不由听得珠儿一惊，长孙慈一时间也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婆婆的话，若是慈所料不差，至多三年，天下当大乱！”想到太平道人三年后就要起兵，长孙慈犹豫了一下，如实说道。
珠儿闻言，却是大吃一惊，怔怔的看着长孙慈，似乎被这消息吓傻了！之前，她虽然看出长孙慈等人不似凡俗之辈，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不过一届少年，竟会对天下大势如此肯定？
“那婆婆再来问汝，大乱之时，这新安县可能幸免？”孙婆婆见他回答，接着问道。
“以太平道人的势力，想来此处不能幸免！”思前想后，长孙慈终于明白孙婆婆的意思，然而却不能不回答婆婆的问话！
“届时，汝以为婆婆祖孙能否免于兵灾，这孙氏祖业可能保全？”孙婆婆言至此处，其意不言而明!
石头三人俱是听出她话中之意，不由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
“这个…或许…”一时间，平日智计百出的长孙慈，竟给问了个张口结舌！
“好，既然长孙公子不便说，就由老身来说。”见长孙慈张口不语，婆婆有些激愤说道,就是称呼也开始改变。
“届时乱兵四起，老身祖孙以及留于此地的山中诸人难以幸免，这孙氏祖业也难免落入乱兵之手；就是这族屋，恐怕也要毁于战火之中，可是如此？
嘿嘿，长孙公子汝倒是好算计，尽早清除吾等拖累之人，好带着身边的精干之人，远遁海外逍遥自在；再伺机建功立业，安享富贵，汝倒是打得好算盘！”说至此处，孙婆婆已是满脸愤怒；而长孙慈闻言，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知道孙婆婆之意无非是要劝自己接受孙氏祖业，只是闻听她如此说法，却是逼着自己收回方才的决定，否则，自己岂非成了不仁不义之徒？
“奶奶，慈哥哥怎会如此？这天下大乱又是怎么回事？”见奶奶骤然翻脸，不禁吓了珠儿一跳，见长孙慈低头不语，赶紧开口劝解奶奶。
“珠儿住口！”孙婆婆止住珠儿，只是盯着长孙慈说道。“莫非，汝真的将老身当作外人？”
“婆婆，慈儿知错，只求婆婆不要再讲，慈儿一切听凭婆婆做主便是！”到此地步，又怎容长孙慈说个不字？赶紧跪下，表示服从孙婆婆的意思。
“那好，老身问汝，可愿接受孙氏家主之位？”不要说长孙慈，就连石头三人也没有想到，孙婆婆竟让他就任孙氏家主！
“婆婆，慈儿愿意接受孙氏祖业，只是慈儿并非孙氏后人，这家主之位…”长孙慈闻言，就欲分辨。不过话未说完，便被孙婆婆打断。
“汝还记得方才答应老身什么？”
“如此，慈儿谨遵婆婆之命！只是，慈儿毕竟外姓人…”还待分辨，珠儿已经过来扯住他的衣衫，示意他听婆婆的吩咐。
“这个婆婆早已想好，”说到此处，孙婆婆扑哧一笑，整个人缓和下来，柔声说道。“慈儿，汝觉得珠儿丫头如何？”
“回婆婆的话，珠儿妹妹兰心慧质，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见孙婆婆缓和下来，长孙慈含笑答道。
不过话一出口，他不由心中一惊，难道婆婆要将珠儿许配自己？
“慈儿，汝想茬了！”看到他一脸犹豫，孙婆婆笑道。
“汝那点心思，怎瞒得过老身？婆婆问你可愿意认珠儿为义妹？”
孙婆婆此言一出，倒是出乎众人意料，长孙慈却是喜出望外！闻听孙婆婆让珠儿认自己为义兄，长孙慈不由暗赞婆婆的老辣！如此一来，珠儿认他为义兄，他就任孙氏家主倒是名正言顺，再也没有理由推托。
“婆婆，能有珠儿妹妹这样一个妹妹，慈儿求之不得！今后，婆婆就是慈儿的祖母，慈愿意以孙儿之礼侍奉奶奶！”见婆婆只是要自己认下珠儿这个义妹，长孙慈立即痛快的答应。
“慈儿，奶奶之意，乃是珠儿就此改姓长孙，从此就是长孙氏一族，与孙氏再无瓜葛！毕竟，这孙氏一族，为吾祖孙留下太多的痛苦和屈辱！今后，珠儿对外就是慈儿你的胞妹，只希望你今后照顾好珠儿这丫头！”见长孙慈接受自己的建议，孙婆婆如此说道，言语之中满是悲伤之意！
“婆婆放心，只要慈儿一息尚存，定保珠儿妹妹周全！”知道了婆婆的想法，长孙慈郑重承诺，今后会好好照顾珠儿。
“婆婆，慈儿亦想认在您老膝下，恳请您老就任长孙氏族长，万望婆婆成全慈儿和珠儿，有个完整的家！”不过想到珠儿就此成为长孙氏一族一员，婆婆未免孤苦伶仃，他遂含笑说道。
一言出口，长孙慈重又跪倒在地。石头三人闻言，不由暗赞老大够意思！
“奶奶，珠儿也赞成哥哥的想法，求奶奶成全！”珠儿聪明伶俐，见长孙慈有此心思，不禁心中感动，赶紧跪下说道。
“慈儿，汝这是在算计老婆子呀！”闻听长孙慈之言，孙婆婆不由笑道。见众小不解其意，遂含笑说道。
“老身本想将这孙氏的担子抛开，好过两年安稳的日子，不料还是被慈儿算计了一把，看来老身这把老骨头真的难得清闲喽！也罢，老身就代汝为长孙氏立个规矩，只是以后，老身想歇歇了，汝不可再行阻拦！”
“祖母在上，慈愿听从祖母吩咐！”至此，长孙慈再无话说，在孙婆婆的诸般劝诱下，不得已就任长孙家家主，当然，是在孙氏祖业的基础上。
“既如此，老身累了，想听听汝这新任家主说说如何整顿家业？”见大事落定，孙婆婆呵呵一笑说道，哪里还有方才的疾言厉色？
“多谢祖母成全，慈定当尽全力保全家人，并设法壮大长孙家族！”想到婆婆用心良苦，长孙慈几人心中感动不已，遂思索良久，长孙慈谨慎说道。
“慈以为，今后的事情，当分几步从几个方面进行。
其一，待明日收回孙氏祖业，祖母当提张经二人首级告慰孙氏前任家主，通告孙氏族人，孙氏基业就此更名长孙家族产业。至于慈儿不在，家主之位，由祖母暂代；待山中后续之人来此后，稳定下来，再将此事知会县令大人；
其二，对张经狗贼霸占孙氏家业以来，因不服其行为而被其驱逐的家人，尽量召回，并在家人中进行考核，择忠诚干练之人，赐予一定田产，由其助祖母打理家族产业；此事石头辛苦一些，协助祖母料理此事；
其三，石头在吾等离开后，先帮助祖母稳定此地的情形；随后想办法在不惊动先生的情况下，将山中的东方蓝、铁匠学徒兄弟、典韦以及与其一道学习的众人陆续调至此处。石头暂任外事总管，典大娘任内院总管，张台师傅负责家族守卫。至于山中众人，回头石头通过津门守卫肖瑜大叔知会朱大叔一声，有朱大叔在，按照吾等先前议定，展开各项事物；
其四，石头在家人中物色几位可靠之人，外出打听几样事物，如有可能，尽量聘请或者带回一些深谙此物繁衍或者制作的人员，无论采取什么手段，定要办成此事！这些关乎我等今后安身立命的根本，石油当不可等闲视之！
其五，新安县今后将是吾等立足之地，亦是迁居夷州岛之前得根基所在，无论如何不容有失，石头想必知道该如何做，慈就不一一赘言。其余一切，有石头在此，还有祖母坐镇，料无大碍！”将心中的想法一一说出，长孙慈顿时觉得一阵轻松。
“老大，如此一来，汝倒是清闲了，石头却是苦喽！”听长孙慈一番话，只是构置了大体的框架，言外之意，其余诸多杂事则是要众人操作。想到今后面临的繁琐之事，石头不由苦笑道。
“嗯，慈儿知人善任，倒是有一副家主的模样！”不过孙婆婆却是暗自点头。要知道身为家主，自不可能事必躬亲，能够用好手中的人手，确实是优秀家主的基本能力！
“石头，吾离开之前，会将适才提到物事，配以图样，交给客栈中的小厮小七，届时汝寻到他便知，至于此中内容，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石头只是玩笑之言，长孙慈并不理会，将适才提到的事与他讲明，并刻意叮嘱其注意保密！
“石头谨遵老大之命！只是不知那张三，老大欲如何处理？”想到长孙慈将此等机密之事交与自己手中，遂欣然应命；只是想到客栈的张三不曾处理，便询问如何处理。
“此事由珠儿全权处理，吾等不必过问！”见石头提到那张三，想到张三那日对珠儿的照应，长孙慈看了一眼珠儿，含笑说道。
“珠儿谢过哥哥！”知道长孙慈心意，珠儿不由心中高兴，谢过长孙慈，不再说话。
“既然诸事已定，吾等这就返回，如有变故，吾等再行汇合；若是一切汝吾等所料，慈儿午后即将启程！此外，石头当知道此处所有一切，除了山中有限几个人，切勿与他人提及！”见事情已定，而且天色即将放亮，遂辞别孙婆婆三人，返回甄豫包下的客栈。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长孙慈三人悄悄进入客栈，返回住处，取出被筒中用来伪装的衣物，埋头大睡！——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