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殇.陨落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相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相
后来郑凯叔准许村里人拿一些刺绣品到邻村去买，他不能准时回来的时候，也可以有一些自救，不至于饿死。
还是个孩子的我，不知道除了郑凯叔，还有什么出路。心灰意冷的我憎恨他，厌恶他，下定决心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就算没有他的提携，我也可以实现我的诺言。
我独自离开，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那天才回来，我知道郑凯叔是经营毛皮，也去学着他们行商。
现在想起来，自己是多幼稚。不到十岁，对毛皮一无所知，无人带领，孤身一人。
几经生死，辗转反侧，我竟然进了天下第一邪派勒卫门。
这时候终于知道，郑凯叔就是勒卫门的一级杀手。他受控于勒卫门，根本不能将所得的财物都拿回天保村。他本想把这个重任转交给儿子，可不幸的是，他的五个儿子，不傻即瘫。他说这是报应，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下十八层地狱，也是对他最轻的惩罚。
我知道郑凯叔是勒卫门杀手的时候，很吃惊，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天保村的村民时，更吃惊。
这就是他不让天保村的人参与他生意的原因，这就是他只将生意传给儿子的原因。
那一刻，我明白了他。他在执行任务中身亡后，我自然而然接替了他的事业。”
这一刻，聂荣也明白了人声去行，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阿川。
‘我是不能死的’。前一刻，她还觉得这句话出至他口，是对死的侮辱，可是这一瞬，她深刻体会了这句话的深义。
他确确实实是不能死的，比自己还不能死。她一直也觉得自己是不能死的，因为在母亲的面前保证过，要与弟弟生死与共，如果自己死了，弟弟怎么办呢？
他一定会很难过，因为没有他的日子，自己会很难过。
“刚到天保村的时候，村里还有五百多人，到我成为杀手回到村里，就只剩下三百多人。在勒卫门的监控下，根本无力养活这么多人，我退出了勒卫门。
进了勒卫门，就不可能有出来的那一天，他们在我身上花费太多精力，就算不能为己所用，也不会留着我。门主才会下了必杀令，郑凯叔曾经对我说，他这样做，不知是在救天保村的人，还是在害他们。帮他们，就等于他们的命与自己连在一起，如果让勒卫门知道他们的存在，便会一夜灭亡。
现在我也很迷茫，让他们现在吃饱穿暖，悠闲自得的我，究竟是在害他们，还是在救他们。
聂荣感受到了他的悲伤，那样毫不掩饰的流淌出来，浸湿自己。
隐忍沉默，孤寂傲然的你，第一次向人袒露你的心声吧！
一定是苦痛的煎熬浸肤透骨，才会让坚韧的你，难以承受。
不能承受的伤，不是相信宿命和轮回，而是天保村的人，对你的爱戴。
刚才还盛气凌人，理直气壮的聂荣，也有无尽的感伤和失落。
她突然痛恨自己的莽撞和无知，每一个原因后面，必有一个为什么。
为什么的隐喻，是不能说的秘密。
谁有资格去评论别人的什么，不了解状况的我们，除了道听途说的恐慌，就是厌恶的鄙夷。
如果是自己，面对这种状况，又会做何选择。
胸有成竹以为可以帮眼前的人，可以帮天保村的人，一时间，自己也陷入迷茫，不知所以。
赵朝暮听到聂政中毒昏迷不醒，没有一丝一毫悲悯和怜惜，反而流露出幸灾乐祸和罪有应得的狂喜。
得知是被眼前的老者所救，有美中不足的遗憾，“前辈，你为什么要将那人一起救回来，他无耻丑恶，死有余辜。”
老者异常诧异，“他与你不是一起的吗？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救他了？遭了，怎么会遇上你。”赵朝暮不等老者开口，已从床上跳下，跑出门去。
“不要进去。”老者话音刚落，赵朝暮已从屋里飞射出来，摔在老者脚下。
老者忙将她扶起，“我话还未说完，你怎么就跑了，你身上的毒还未除尽，怎么还这么激动？快回去躺下。”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身旁，好像有很强的力量。前辈，你不要救他，求求你了。他不是好人，救他一人，就会祸害千人。”
“姑娘，你不要激动，我倒是想救他，可还没这个能力。”
“你救不了他，那他会不会死？”赵朝暮的眼泪突然就滚落下来，都是惊恐和担忧。
“既然他是坏人，你哭什么？”
“你快告诉我，他会不会死？”赵朝暮脸色突然就变成紫黑，看来毒液又浸透到血液里。
老者忙将她扶进屋，给她服下药丸。“两个人闹别扭了？明明这么在乎，还一直咒骂他，你这小姑娘，真是任性。”
“不是那样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是大夫，只管治病救人，不管家务琐事。你不用担心，他没事，若不是为你吸毒，这种毒药，根本不能奈何于他。”
“没事吗？”赵朝暮长长吐出口气，眼里有种恍惚感，不知是何意。突然又坐起来，“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是内力高者调息时的一种现象，他们在打坐运功时，身体周围都会形成一个结界，以妨被外界干扰。就是因为他的内力太强，自我保护意识敏感，我想把药给他，也不能靠近。若不是他为你吸毒，导致中毒过深，无意识一段时间，我根本无力将他抬回来。不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功夫，在身体中毒时，会自行消除。他没有得到药物治疗，但看情况，他潜意识中一直在调息运功，很快就会将毒逼出来。”
“等等，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刚才是说那是内力高者的一种表现，你的意思就是说，他是一个武功高强者？”
老者和蔼的笑意突然凝聚起来，炯炯有神的眼睛冷锐深邃，“姑娘，你实在让我琢磨不透，你跟侧屋躺着的人，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认识，不认识，反正就是认识又不认识。老伯伯，你肯定是弄错了，他怎么会是一个武功高强者。他就是一个胆小鬼，贪生怕死，丢人现眼，彻彻底底的狗奴才，没一点男子风范。”
老者无声发笑，“我知道了，他很不中你的意，在你面前是不是经常唯唯诺诺，对你唯命是从，毫无主见？”
“老伯伯，你很浪漫，可是我真的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武功，我认识他这么久，他做事都是小心谨慎，沉默寡言。不敢得罪人，不敢惹是生非，因为只有别人欺负他，没他欺负人的份。一不会武功，二怕死，你说他还能有什么作为。”赵朝暮越说越激动，不停用手抚着胸。
“是姑娘跟我开玩笑了吧！他不会武功，他的功夫，绝不在武林一流高手之下，这可不是由我说了算，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他在打坐时所形成的结界，可以杀人于无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