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风起大泽 -- 第八章 大战！水澜枪
壬孚膜翅轻摇，在半空中停住，在穿山甲面前。穿山甲小眼睛通红，好像有火冒出。还想再向壬孚发动攻击，绳子骤然收紧，穿山甲四肢疼痛欲断，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壬孚擦一把额角冷汗，长长出了一口气。长时间不用，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混元一气绳。
穿山甲很快就被妙役驯服。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调集兵力，准备跟共工做最后的决战。
大荒本纪元年。秋。九月。
天高风清。长草郁郁葱葱，挺立如戈，没过高大的猛犸象膝盖，撩拨骑士腿上鹿皮战靴。上面镶嵌铜钉闪亮如同天上群星。几百里外的不周山在晴日下隐约可见。高高的四座山峰隐在飘渺的蕴其中，隔开了天地。
半空中蝠翼龙兽翅膀翕张，卷起阵阵大风，吹动下面猛犸阵营的旗帜，火红的旗帜迎风展开。猛犸象上骑兵举起手里长戈高呼，戈头闪亮。声音扶摇直上，响遏浮云。
神兽穿山甲站在最后面，像是一堵高大的壁垒。颛顼高冠锦衣，端坐在青翼神龙上。高风不住吹来，颛顼衣带飘飞若仙。看着面前庄严整齐的军容，满意的点头。
颛顼不自觉的向正西方望了一眼。
正西方，依旧是大雾弥漫经久不散。如同一颗巨大的蛋白。浓重的大雾里，共工正在等待最后的爆发。
生死存亡，在此一战。我倒是要看一看，兵败之时，你共工还有什么话说。
想到这里，颛顼展颜一笑。
有人牵来一头巨大的猛犸象。尖利弯曲的长牙如同利剑，闪着幽幽的白光。长长的鬃毛直垂地下，秋风劲吹，随风飞舞，好像雄狮的鬃毛。
壬孚身子悬浮在高空，随即飞速落下，双臂挥动雷鸟轰，雷鸟轰发出风雷之声，裹挟着一道光芒，把猛犸象脑袋击碎。猛犸象硕大身子轰然倒下，伤口处鲜血四溅。映着碧绿的长草，醒目异常。有人手持青铜阔角盆，把猛犸象鲜血收集起来。
祭祀大旗。
一面沾染了猛犸象鲜血的大旗冉冉升起，高几十丈，直达天宇。大旗上九根长长的太阳鸟羽毛颜色鲜艳，醒目异常。牛角号角声悠然四散，伴随着森森杀气。
有风吹来，颛顼的王旗啪的抖开。上面一条青龙用上等冥王青磷绘成，青龙麟爪飞扬，栩栩如生。就算在暗夜看到，依旧是醒目异常。颛顼王旗，所到之处，望风而靡。
颛顼热血沸腾，挥舞手里神剑，道：“西边，共工大营，出发！”
五千面扬子鳄皮蒙成的巨大战鼓同时擂响。如同晴天响雷。猛犸象踏起巨大烟尘，快步向前。穿山甲神兽晃动巨大的身子，跟在后面。
蝠翼龙兽遮盖了方圆几十里的天空。穿山甲颀长的脖子，隐没在蔽天的灰尘里。
风忽然大起，卷动接天烟尘，挡住颛顼军队前进道路。
大战，就要来了。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半山腰的一块空地上。共工稍稍目测一下，大约有十几万人。十几万对付颛顼的五十万。
共工彷佛看见自己的人正在成批倒下。想到这些人很快就要变成白骨，共工眼中再一次流出泪来。共工摇摇头，把眼前幻象赶走。
恶伯递给共工一碗酒。低声道：“快要开战了，敬一下天地，鼓舞一下弟兄们的士气。”共工把酒高高举过头顶，道：“这一碗酒，我不敬天，因为老天对我不公！”不理恶伯诧异的眼神，共工接着道：“这一碗酒，咱们弟兄自己喝！”
十几万人轰然应允，共同举碗一饮而尽。
共工举起第二碗酒，道：“第二杯酒，我不敬地，就算我这次战死，也不想埋骨地下。”台下战士静寂无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共工哈哈大笑，道：“今日共工对众兄弟发誓，今日一战，必出全力，战胜最好，若是战死，共工身洒大地四方，精魂不散，数百年后，必定卷土重来！”领先把第二碗酒干了。
台下战士齐声大呼：“数百年后，卷土重来！”挥动手里兵器，刀光耀眼，矛戈蔽天。
要是今日真的战败了，数百年后，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共工举起第三碗酒，道：“第三碗酒，共工感谢各位兄弟对我不离不弃。”一口喝干，把酒碗扔在地上，腾身飞掠到两条青龙之上，每只脚下踩着一条青龙。
共工挥动水澜枪。枪尖上蓝光暴涨，蓝光射到几十丈高的雾气上，严严密密的雾气居然有了一丝丝的松动。被水澜枪上的杀气冲开了一道通道。
飞云十三骑排列在共工左右，好像共工巨大的翅膀，而共工就像是搅动乾坤的那只鲲鹏。
十四个人虚空排列的整整齐齐，天风凛冽，却吹不开他们组成的屏障。
共工道：“撤了大雾。我要真刀实枪的跟他打一次。要是这一次再不打，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雾师挥舞着双臂，宽大的白色麻布法衣垂下来，露出来干瘦修长的手臂。裸露的双脚交替踩在大地上，溅起来一层层的微尘。雾气流转加快，蓝天开始在头顶重新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大雾还没有完全散去，脚下大地忽然一阵震颤。最大的一座山头在中间被腰斩成两截，轰然倒塌下来。大地上颤抖加剧，烟尘四起蔽天。一个长长尖尖的头颅在烟尘中冒出，神兽穿山甲！
头顶上杀声阵阵。壬孚膜翅翕张，领先飞到，雷鸟轰尖端划出一道风雷，蓝紫两色光华在壬孚身上涌起，随即向雷鸟轰尖端汇集。半空中光环大盛，向飞云十三骑砸了下来。飞云十三骑老大鹰爪魈龙神风兽逆天而上，定天刀白色光华在刀身上暴涨，辐射一丈方圆，接下壬孚这一下。
两种光环刚刚接触，砰的一声炸开。气浪滔天，大地跟着动了一下。
鹰爪魈龙神风兽微微下沉，壬孚膜翅翕张，闪电般向上飞起。
壬孚收翅下沉，旁边蓝光暴涨，水澜枪洞穿壬孚膜翅，余威不衰，刺透壬孚右肋，另一侧露出蓝汪汪的枪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