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二十八,凡尘琐碎·三、
还特地冲着大花撅撅大姆指:“酷!有个性!对这些医托儿,就要这样。”
骨科是区人民医院的特色门诊,挂号的人很多。二女孩儿排在队伍未尾,可前面一个农村模样的姑娘老是踮起脚尖,在往外瞅什么,也不跟着队伍前走。
“小姐,走啊。”
淑花忍不住提醒她,前面的人慢慢朝窗口移动,村姑则不动,中间出现了空隙,这不是故意让人趁机插队吗?
对淑花的提醒,村姑娘却漫不经心的笑笑,除了探头探脑的朝外瞅,并不动。
这时,有人在叫:“淑花,淑花!”
淑花一看,笑啦,人群外的丁丁猫正招手呢。
“我挂号。”淑花抖抖手中的钞票。
“挂啦,我早挂啦,”丁丁猫也抖着手中的崭新病历:“快出来!”,淑花拉着大花出了队列,丁丁猫微笑招呼到:“淑花姑娘,你好!哟,这不是洗衣店的女老板么?也来啦?”
头一次被人称为“女老板”的大花,骄傲的点点头。
二女孩儿随着丁丁猫乘了电梯直上五楼,一眼瞅见一溜五间骨科诊室的门口长凳上,坐满了排队的患者。
从没上过医院的二女孩儿惊讶地吐着舌头:“怎么这样多的人啊?哎呀,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哟?算了,不看啦,不看啦。”
丁丁猫笑笑道:“你俩在这儿等等,等我出来哦。”
一侧身,挤进了标着“骨科一级教授;×××,请依次排队!请勿喧哗!”金匾的诊室。
不一会儿,他出来招手:“淑花,快过来。”,二女孩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挤了进去。簇拥着探头探脑朝诊室中望着的人们,愤愤不平的嚷嚷:“我们六七点钟就来排队挂号,怎么一来就往里挤哟?”
“漂亮管用哇!呃呃,里面的人听着,中央正在哟!”
“请大家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身披白大褂童颜鹤发的×教授微笑着朝室外抬抬手,兹祥的安抚到:“这个病人,是三天前就预约的。马上好,大家休息休息呵,马上好!”
真是名教授,听淑花自诉完病情,再解开她右臂上和大毛巾,按按捏捏发黄的皮肤,教授就笑了,一面提笔写病历,一面说:“小姑娘,皮外伤,皮外伤。涂涂药水就好,不用怕。”
“还涂啊?”
淑花担心的瞅着自已右臂发黄的皮肤,教授就又笑了:“你不用再乱涂自已的药水了,我开的这药膏,是进口的,价格虽然有点高,可见效快,无副作用,一洗就落,还你的健康和雪白。”
一直在旁不作声的丁丁猫,接过了病历和取药单,临了点点头:“×老,麻烦啦,谢谢!”
教授站起来,客气的回到:“唐部长,说到哪呢?我还要多多拜托你呐。”
“有事儿打电话,有事儿打电话,我一般都在办公室,你知道我的电话。”
“知道知道。”
教授送到门口,还挥挥手,再回到座位,清咳一声:“下一位!”
先下了五楼的淑花。见张良还没有到,有些急了,问:“那个电话打了吗?”,“哪个电话?”大花没摸着头脑,“就是那个尽是发发发号码的手机,怎么?你没打?”淑花瞪着大花。
大花就跺跺脚,拍拍自已脑袋,摸出了自已的手机:“哎呀,我真忘记啦,我马上打,马上打。”
淑花恨恨的瞧着大花,这笨家伙,记心好忘性大,不是故意的吧?
“……别问我是谁?这是你的手机号吧?告诉你一个宝贵的好消息,有一个叫淑花的美女病了,正在区人民医院呐,嗯,要来,就快点来,抱着大把鲜花来;不来,就拉倒。就这样,拜!”
淑花听得哭笑不得,大花呀大花,你可真会临场发挥。
这是通知吗?这明明是在下最后通谍嘛。唉,保不准那呆子听了,以为是我的原话真不来了呢?
丁丁猫下来了,一笑,,扬扬单据,朝缴费处窗口指指,走了过去。
“这丁什么还好,还没跑。如果他跑了,就麻烦了。”
大花瞟着他的背影:“淑花,你瞧他多大?我看怕三十好几啦。”,淑花道:“你花痴啊?管人家多大?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世上的坏人比好人多得多。看来丁丁猫是这不多的好人中的一个。”
“丁丁猫?他不叫丁——丁烯吗?怎么又叫丁丁猫啦?”
丁丁猫取了药过来,把二枝满是外文的药膏管和病菌历递给淑花。
然后。随手折叠了药发票往自已衣兜一揣:“淑花,还有小老板,我们是分手吗还是找个地方坐坐?”,他抬起自已手腕瞅瞅:“才九点过,我正好上午没事儿。”
“你没事儿,我们可有事儿。”
大花冲他接嘴到:“呃,你是干啥的哟?额头宽宽,眼睛亮亮,不是某长就是少校!你是某长呢还是少校?”
丁丁猫微笑回答:“什么都不是,我是打工的。”
“打工的?哦,我知道啦,人民公仆吧?吃皇粮草的公务员大爷!”
淑花悄悄拉拉大花,她觉得大花在丁丁猫前太放肆,一点没礼貌。这不好,才给她说过要当淑女,说话要注意分方寸和语气,要学会控制自已情绪。
不要一丧气,就骂骂咧咧,怨天尤人;更不要一高兴,就露出了乡下人的马脚。
道理很简单,人家看不起你,也肯定看不起我,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算你猜对啦!我想,现在时间还早,我请二位随便走走,聊聊,可以吗?”,“怎么算我猜对啦?”大花得意的嚷嚷起来:“我就是猜对了嘛!说,是局座还是厅座?”
“大花!”
淑花不得不公开招呼她了:“莫开玩笑了,我们回家吧。”
三人刚走出大门,一辆出租嘎的在路边停下。
一大把鲜花先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车门,然后,再探出一个满头乌发的脑袋。淑花的心狂跳起来,佯装没看见,,将头扭向一边。
猛见一个高个儿青年捧着大把鲜花迎面跑来,大花便高兴的嚷到:“发发发,这儿,淑花在这儿?”,这一喊,人们纷纷侧目而视,回头细看。
只见朗朗阳光下,一位青年将一大把鲜艳夺目的鲜花双手捧给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喘息未定的说:“淑花,送给你。你生病啦,怎么没听你呢?”
那个叫淑花的姑娘则徘红着脸蛋,忸妮着接过鲜花,将鲜嫩欲滴的花束凑在自已脸腮前,低头不语……
太阳照在他俩身上。
一切是那么青春美丽!
一切是那么安宁和平!
一切是那么令人感动!
一对路过的恋人站住了,挽着手儿看着,复走开。热风吹来二人的声音:“好感动哦,我都要哭啦。”,“我上次不是送了一大束花给你的吗?忘啦?”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我还巴不得你天天送呢。”……
张良把鲜花捧给了淑花,一侧头,看见了丁丁猫,招呼到:“唐部,你也在这里?”,“唐部?你说他是唐部?”
大花看看丁烯,有些失希望:“我还以为不是某长就是少校呢。”
张良笑了:“唐部,是唐部长的简称,他就是你说的某长。”
“拗口,不好听,我就听成了萝卜”大花推推淑花:“美女,你说是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