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苹果 -- 第十九章 狗屁不通
11.21
作文在那时候高考卷上有五六十分，占了很大的卷分。这一日陆老师叫我们写科学和环境关系的，阿辉想了半天写不出，构思不容易，忽然想到家乡的小河，于是写出来一篇《小鱼儿的遭遇》。
不知道是哪个没出息的人，居然在阿辉作文后写评语。这帮人真是要死，居然在后面写评语，评语也就四个字：“狗屁不通”。阿辉一时出离愤怒，轮三轮四也轮不到他们来帮自己写评语，阿辉的作文虽然算不上顶级，那也可以作为范文来读的，这算是阿辉在语文上面唯一正面的形象，所以一些人都戏称阿辉为“文豪”。（汗！）
阿辉感觉写评语的人真是“老猖兮兮的”，写就写吧，无奈那“狗屁不通”四个字写得实在难看，简直惨不忍睹，狗屁不通！阿辉看了，那感觉是佛堂上拉屎，鲜花上落牛粪，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些人的脸皮真他厚，恬不知耻，真是气坏人。
夜里，陆老师将几位同学的作文贴上后墙，问阿辉黑板上的画谁画的。阿辉直摇头，一则是真不知道，因为阿辉不认识那个人；二则是第一个画画的人功底好，然后是有人在后面恶意修改，居心不良的糟蹋画画者的原意。倘若告诉陆老师第一个画画的人是谁，这根本起不到惩罚破坏者的原意，倘若告诉陆老师恶意涂改的人是谁，那坏蛋无疑要拉第一个画画者做垫被，变相连好人一起惩罚了，——这在阿辉是无法忍受的事情，假若好人坏人一起被惩罚，那算是没有天理，不是一个好结局，还不如大赦天下。
陆老师的眼睛利剪一样看着阿辉，阿辉心里不是滋味，感觉受到了怀疑，老年人的怀疑有时候让人更无法忍受，不知道为什么。
陆老师七八十岁的人，居然在晚上十点钟还在隔壁办公室，看着我们这些十八二十左右的孩子，阿辉想想有些汗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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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课代表是阿辉倾慕的女孩子，叫郑霞。她个子不是太高，估计一米六的样子，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脸红润得苹果一样，牙齿上还上着矫正锁链，但是平时却丝毫不以为意，笑容灿烂。
小涛是阿辉的同桌，他不知道怎么来的意见，叫郑霞为乌龟，晚自习（第九节课，一天最末的一节课）发卷子，独独没有阿辉的卷子，阿辉很纳闷，于是到郑霞那里问，她说自己也不知道。
阿辉将这事情告诉小涛，小涛道：“问乌龟要啊？”
阿辉听了感觉小涛叫得莫名其妙，郑霞那么可爱，一点不像乌龟。
小涛说以前的英语老师，又胖，又高，大家喊她“基因”，后来认识了“bison”,，就喊她“bison”（北美野牛）。
教室里面吵吵闹闹的，冷不丁陆老师来到教室门口，寒着脸大声道：“明年搞不好的话，考不好的话，没有任何人负责，最后损失的只好是你们自己！”
“提出这个问题，希望大家重视！”
众人均敛气闭气，一时谁也不敢说话，低头忏悔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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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感觉》
回想过去，不堪回首，除了童年的点点欢愉，年少的一丝谵妄，似乎其余的岁月全掩埋在苦涩之中。
真的，真有这样的感觉，起码现在这样认为。
本着人类的自尊和无畏，我不怕、不退，不避任何的困难和苦痛。可是，我像是在拿自己开玩笑，玩自己。总是等待，总是用干裂的嘴去品尝自酿的苦酒，去吃自种的恶果。
虽然我有品尝的勇气，可这勇气却来得可悲，我本可以把那恶果掐死在摇篮里面，无奈总是让它愈长愈大。
我的心在流血，多么卑微的生命！
在困境中本没有其余途径可寻，当敌人要用锋利的刀割下你的头颅的时候，你还是赶紧用剑刺进他的咽喉，鱼死网破，滩倒河决，谁都没有办法。
过去手提的有灯笼的灯叫桅灯，又叫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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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你听说吸一根烟减少一秒的寿命吗？别吸了！
B：就一秒啊！我又不想活到八九十岁，只要活得很快乐，让别人记住我就行！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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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你把我的杯子摔坏了！
B：还怪我，谁叫你把杯子放在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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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老师教陈淑贞，很有雅意的名字，小而瘦的身躯，狭长的瓜子脸。她有一次道：“学习英语其实很简单，这些题目你在中午自习或者晚自习，拿出来翻看一下，想一想老师上课的时候是如何讲的，花半个小时或者四十分钟。”
她说：“我在高三的时候，每次作业的时候总是回想老师上课是怎么讲的，我也没有别的方法，只是这样。”
她又说：“学习是很苦的，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甚至更晚，都在学习，我总认为，你们在这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不要说为了国家，为了父母，那些都是假的，就是为了自己，你得对得起你自己！”
英语老师有一种绅士风度，有老师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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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事情，琐事，譬如说小便，一旦成了一种渴望，的确是很痛苦的事情。
11.25
张勇昨天去踢球了，到体育场去踢的，哪里知道被人误踢了，左眼角边上皮都擦破了，据说东燊看见球都不去踢，结果这帮理科生终于因为士气不足，毫无激情和战斗力，败给了文科班。
张勇那边眼角的地方皮破了，一天到晚用手遮住伤处，大家都认为不用遮，没有什么。一次上厕所的时候，张勇还用手遮着，徐峰调侃道：“犹抱琵琶半遮面！”
阿辉接到：“千呼万呼屎出来！”
课后，众人总结和文科班踢球惨败的教训，文龙说东燊道：“你这个家伙，平时别人不踢球，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踢得起劲，可是真正到了球场上，简直像做梦似的，根本不在踢球，像在玩，这个叫啥来着，叫‘叶公好龙’！”
东燊被骂得体无完肤，居然一个劲在笑！众人于是又大骂。
小涛这人，阿辉认为简直就是奇人，怪胎！基本上是心理有问题，在他身上，阿辉看到的是一个既正义得吓人，又迂得吓人的影子。吹牛、唠唠叨叨、幻想、幼稚、固执、神经……这些要素他都大量含有。这他还不够吗？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唉！
※※※
回家的时候，看见三轮车夫，看见老大爷，看见年轻的小伙子，看到美女，看到风行路上的靖江市民，看到小孩子，初中生。港道边，开小店的小伙子在观望，乞丐在大马路上旁若无人地走。
卡车呼啸而来，轿车呼啸而去，炊烟四起，大路朝天，阿辉使劲地蹬着自行车负重前行，烟雾风尘缠绕着他，满面尘灰似的。
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我看见厂房门口叼着香烟的两个小青年开着辆粗暴吼叫的摩托车，尾后浓烟滚滚。
闻着泥土地的气息，阿辉又在小路上看见一对面色苍白的夫妇用板车拖着芦苇竹子。
我独行在小道上，只有我一个人，看到的人都有他们的位置，我的位置在哪里？我只是在移动！
有时候我什么都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思绪万千（一）》
莽莽大志我来酬，明珠不肯去暗投。
回首看尽千古事，我以我血荐地球。
思绪万千（二）》
长江落花飘千里，不想凡尘摇九天。
风来雨往四季过，独留金樽忆从前。
(☆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