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苹果 -- 第十八章 恶人与纤夫

深秋，已是深秋！

虽然没有到寒冷的冬天，我的心底却有了凉凉的悲意。这种悲是替祖国、替他人而悲的。

夜，放学前的自修课上，爱根叫我买肉串给他吃。顺便说一句，肉串这东西，阿辉高中之前包括大学期间，都是没有怎么吃过的，根本没有什么印象。那肉串就如埃菲尔铁塔一样，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何况阿辉根本没有想过。

爱根的理由很充分必要，那就是他知道阿辉的卷子没有了，——他恰好似乎是唯一的知情人。

苛刻的寻求，近乎无理取闹的口吻当然不是我所爱好的，在拉杂的闲聊中，阿辉听爱根说：“你的卷子好像被扫地的扫去了。”

“扫地的扫去了？”阿辉以为这样说只不过是玩笑话，因为别人的卷子掉地上，作为知情者好歹也要帮忙捡起来。这道德总应该有的啊？

阿辉不信，又继续找。

夜自习第二节课，阿辉问刘涛。刘涛很干脆道：“叫值日生扫去了！”

我惊道：“怎么没有帮我捡啊？”

刘涛笑道：“我没高兴捡！”

妈呀，多么残酷的声音！一句“没高兴”折射出怎样的人格？

虽然阿辉以前早有预料，对于他们的品格早有预判，可是这种不入流的现象一旦横裸在阿辉的近前，阿辉还是被震撼了。这些人的内心的苍白已成定局。不过还好，告诉别人真相，到底是可爱的，没有将可恶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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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圩港以前是有纤夫的，我们都以为纤夫离我们很遥远，其实很近。港水退潮的时候，有的船就要用人力拉。

英语老师在课上说到《读者》上的话：“世界上最无可救药的人，就是同在一个地方绊倒的人！”

阿辉听了心头一片黑暗，自己恐怕就是无可救药。

11.18

中午看见朱士桃，他的老样子没有变化，吹牛的本事倒是见长。他说自己到上海学开车，现在在供电局做司机，这让我想到阿辉的表哥。

临别时，他再次拍拍阿辉的肩膀道：“阿辉，好好地干，好好地学！”

看着他，阿辉十分感慨，十分茫然，阿辉想到过去，想到未来。朱道：“我朋友江苏理工大学毕业的，几年上下来，出来开电脑房，像我，整天玩，现在在供电局弄点车子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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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同学说学校的夜自习效率太低，自己在家里，一会儿看数学，一会儿做英语，休息了再做，再休息，……总共休息四五十分钟，一直忙道十一点。

阿辉对他肃然起敬。

一同学道：“我在家，茶一泡，作业一摊，灯一开，要么睡觉，要么剥瓜子，随后再抄点作业，到十点钟就睡觉了。有好电视的时候，我就跑去洗脚，洗脚要洗三四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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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而喜欢流川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黑板上不知道是谁画上了樱木花道的头像，还给配了语言，阿辉看了不由莞尔。

一同学跑进教室，手一直在揉着脑袋，大喊道：“痛哟，真痛哟！痛！”

众人忙惊问其故，他才缓缓道：“打牌痛，头痛！”

众人哄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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