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苹果 -- 第十七章 ABCD选择题
这是一个可笑的世界，一旦你说出发自真心的一点东西，小人们总是嘲笑连连，无聊的话，冷嘲热讽，让他们脸上浮现发现新大陆的虚伪神情，真是太恶心了！
真的，叫阿辉恶心！
2001.11.13
星期天，天气似乎分外冷了，阳光从外面射入，可是却少有暖意。我第五次到东兴去看眼镜店，又没有开门，真是气恼。
行程所遇，心酸苦泪，人事俗事，一点点，又将在记忆中随时光逝去。
昨天放学，陆老师说今天要开家长会，最后一句道：“争取要来！”
放学后，有同学嬉笑道：“争取要来，不是一定要来。”一点不当回事。阿辉的脸一脸的落寞。
家长会具体情况如何，阿辉不知道，因为阿辉根本没有通知父母。后来王文龙说：“我们宿舍没有一个人来！”王文龙是站在牌桌旁边说的，他来是想喊一个姓侯的同学去打牌的，没想到侯姓同学已经在桌上打起来了，临时只好问叶辛在不在，指望叶辛去。
不料侯姓同学拿着牌边打边道：“叶辛？他也在打!”
王文龙忍不住叫道：“他在哪里打啊？他以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不打牌的吗？”
侯同学哈哈笑道：“反正现在在楼下打呢。”
王文龙骂道：“，这小子，开荤了今天。”
前几天某日，阿辉陪妈妈张传凤去新世界买鞋，每双鞋都要四五十块钱，讨价还价成了一种时尚，不还价就吃亏。
妈妈转来转去，阿辉看了看小摊子上卖的录音机手表，一转头，发现母亲找不到了，于是像个傻瓜一样拎着书包，来回观望，那书包太沉，阿辉眼睛又近视，于是一切琳琅满目的商品都在阿辉眼中黯然失色了。
一会，母亲张传凤回来了，阿辉心头高兴了一下。
逛新世界的人很多，这里是靖江的一个大型购物地区，大的小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够买到，每天挤满了人。阿辉一个人在来往的男男女女中等待着母亲，心里终究有些彷徨、寂寞，但是母亲终究是回来了，有母亲真好。
前面有同学提到尤小涛，说是他嘴里的铁锁已经没有了，阿辉心里十分高兴。尤小涛是阿辉的高三同学。
※※※
中午放学前是语文课，老师提到广州的走私案，陆老师说第一批审查下来就有600多官员涉案，刘涛和爱根在下面道：“老头子，是533亿，阿知道？”
陆老师道：“600多人里面有14个处以极刑。”
刘涛和爱根道：“应该远远不止这个数字，老头子只看报纸，不会分析。”
下课后，两人讨论走私案件为什么会发生，爱根肃容道：“这个现象不可避免，这个是改革开放造成的必然结果。”
阿辉忍不住道：“这个是个人私欲膨胀的外在形式！”
爱根辩驳道：“什么私欲？谁没有？你说谁没有？换你估计走私更多！”
阿辉摇头道：“换我根本没有这事！”
二人不信，爱根道：“那我问你，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阿辉想说为国家做贡献，可惜这玩意可做不可说，想了想道：“为了我家，也是为了社会。”
争辩开始了。
爱根和刘涛死缠着道：“你为什么要读书？其实就是为了钱！”
二人见阿辉摇头否认，两人居然搞出一个选择题：
你为什么要读书？（）
A：为自己；
B：为国家；
C：为了爱根和刘涛；
D：为了父母。
阿辉感觉啼笑皆非，这四个选项中C是永远不选的，亏他们想的出，地球人都知道，阿辉最终选了B，这答案冠冕堂皇，确是千真万确。但若是现在的阿辉选，会选择A，理由很简单，个人权利应该是没有国界的，学习也并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生物个体的进步。
傍晚的时候教室全班换座位，这在学校里面很常见，主要是为了防止学生眼睛偏视，整个教室一下子乱糟糟的，像机鸣声，女同学小心翼翼，男同学粗手粗脚，台子上的书掉地上也没有人拣，大概是因为上面的脚印太多。
阿辉反正随便坐哪里，小涛想与李松坐一起，无奈老头子板着脸没有答应。
阿辉心里面总是一腔热血在慢慢冷却，感觉再好的愿望现在都是白费，自己得练习展翅，磨亮眼睛，先突破学习关再说。其余的不说、不想、不看、不打、不闹、不瞻顾、不踟蹰。
“壮志未酬百万年，老牛拉车始到今。”
晚上杨桥林借了本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张勇、东燊都想一看，刘涛等辨别书的真伪。
晚饭后，四个人打八十分，一人对另一人嚷道：“十点钟回宿舍打，打一轮，你羡慕吧？”
对曰：“我们中午打，你们晚上打，有啥羡慕的。”
文龙忽然道：“我们这一届是最后一届高补，你们啊知道啊？”
众人摇头，忙问原因。
文龙道：“老头子退休了！”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阿辉想想也是一番感慨。陆老师一大把年纪，据说早过了退休年龄，居然还和我们在一起，不过想想他能够为社会，为我们多做一点，也不失为为天地鞠躬尽瘁，这样的人，任谁都不能贬一词，人们应该记住他。
十四下雨，雨哗哗的，第八节课是物理课，老师居然要考试，十一道题目，阿辉赶了劲只做了九道，本以为及格不成问题，哪里知道分数是57！
外面的雨声渐渐密集起来，携着一股气势，叫人心胸为之激荡，后来雨声如泥入大海，声息退去。阿辉忽然感觉教室里面好温暖好温暖。为了持续下去，阿辉选择奋斗。
11.15
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鸟。
夜，又是夜，没有人陪伴，阿辉更显孤独，窗外那冷冷的光直透人心。
眨眼半月过去了，时间不等人。
不论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前面的路都要走，因为我还活着。
11.16
宿舍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院子，里面住着一对夫妇，好像是退休教师的宿舍院子。
那女老师胖胖的，每天早上，拿着痰盂到男生厕所哪里倒，到完就凑水龙头上洗，每个人见了她都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恶心。
毛海炎道：“这样的人居然据说是老师？”
以前王宋朝道：“太那个了，那水池可是我们刷牙的！”
小涛有次看见，只是对着阿辉嘀咕道：“我发现一个问题，长得肥的人都蛮蠢的！”
阿辉是完全无语，恶心到无语，张嘴恐怕就要吐出来。
※※※
打牌成为学校里面历来已久的传统。学习本身就是寂寞的，没有牌的学校也是乏味的。
课上觉得无聊，两个人凑一起或者三个人一起，偷偷打小牌。这在现在的阿辉心里是无法想象的。
下午四节课后，有半小时休息，于是几个人一约，有时候不用约，定时到宿舍集合，并有候补人员到场，抓紧时间打牌。
晚上十点过后，宿舍的人两张桌子一拼，电灯之下，又是打牌，直打到十一点多。
这样的生活，有言曰：“我有时间，宁可打牌。”
“还是打牌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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