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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苹果 -- 第十章 困死茅坑里的蛙

类别:都市异能 作者:燕变石 书名:鹿心门 更新时间:2014-03-18 20:48:15 本章字数:2141

十九日,玉琴姐姐来,她和母亲谈到卖给她家的小猪,说现在得了肺炎,要挂了云云。

母亲说可以不要你的钱,把那猪扔掉云云。

阿辉在一边听着,直摇头叹气。那猪啊,你真苦命!

※※※

人长期在单一环境下生活,思想难免遇到瓶颈,无法突破,无法改变,——这会影响你一生。

无声无息中,你的生命由于你的疏忽会导致衰亡。你会疑心:有这么严重吗?

阿辉向你保证:会的。这在玩命,最可惜的就是玩命而不自知。

二十号天气阴沉,阿辉跟着母亲到兰云哪里取衣服。

兰云看见阿辉道:“荣辉啊,你还没有去啊?”

阿辉有点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要上城补习。母亲在后面和熟识的人聊天,我坐在裁缝店冷冷的板凳上,怅然若失,时间似乎就这样浪费了。

※※※

乡下的茅坑很大,很深,估计有两米高,田地里面的小青蛙经常掉进去,一进去就出不来了。阿辉经常看见他们在里面,可怜它们的境遇,想救它们,却又怕被人看见会笑自己。人总是这样患得患失,处于矛盾之中。

阿辉有时候专门到猪圈里面把粪勺取出来,放到茅坑里面把它们一一挑起,可惜它们有一些总以为阿辉会对它们不利,竟然没命地往茅坑里面跳。有一些不能够跳的反而能够被阿辉救出来,阿辉接着就把他们扔到稻田里面。

茅坑的溶液含有极大的盐分,肌体一进入不仅仅是生理上的伤害和腐蚀,而且还有水分上的流失和扩散,那些被救得小青蛙只要在外面挺得过去一会,一般都死不了,相反一部分还有很强弹跳力的青蛙,由于它们把阿辉的救援当成伤害,结果就永远死在茅坑里面。

阿辉看到有些青蛙很配合地跳到粪勺里面,任由阿辉救它们。阿辉笑了。

众生普度,阿辉不是佛,能够救的时候,我们还是救救它们吧。

※※※

二十一日,阿辉的生日到了。那是一个雨天,阿辉的二十岁生日。

家里请了丁纪林、桂芳姐姐、小美姐姐、玉琴姐姐以及恒才大大一家。算不上很热闹,但是大家能够凑一起吃顿饭也挺好。

吃饭的时候大家提到最近国家精简机构,下岗的人越来越多。

村上的爱华、春霞、蓝心,她们由于厂里面进了新机器,不得不下岗。这听来很残酷,却又是真的,离着阿辉很近。

阿辉忽然想到,也许只是听说而已,自己并没有亲自见到,也许没有这样的事情呢!(事实上确有其事,只是阿辉异想天开以为没有罢了。)

席间几个喝酒的你推我让的,香烟缭绕,话多的铺天盖地自不代言。

二十三日下午,阿辉忽然又便血,吓了一大跳。

阿辉赶紧查资料,最近流过鼻血、屁股撞过凳子,最近牙齿也有出血症状,但是这些应该和便血无关。

阿辉乱找医学书籍看,忽然看到艾滋病的其一症状就是腹泻出血,又吓了一大跳。

不过阿辉继而又想到,自己只是便血,颜色鲜红,不属于内出血范畴,再说自己女孩子的手还没有握过几回,滥交于自己无缘,和艾滋病应该扯不上关系。况且艾滋病一开始有不明原因的持续性发热症状,夜间盗汗,食欲不振,精神疲乏,全身淋巴结肿大,自己可是没有这些状况啊。可是不管这么说,大便出血不是好现象,阿辉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另一种担忧之中。

想到不久又要去上学了,阿辉脑海里面一片迷茫。

前几天张群姐姐过来看我,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阿辉摇了摇头,自己一向能做就做,实在不愿意麻烦姐姐。

次日早上,天苍苍,雾茫茫。阿辉枯坐在板凳上。

早晨又有便血,这叫阿辉很不安。阿辉想不通,难道排泄系统有问题。想想人体总共八大系统:循环系统,呼吸系统,内分泌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神经系统,运动系统,消化系统。自己最近肚子又不痛,消化系统没有啥问题,最可能的就是直肠部分出问题了。

为了这事,阿辉最近刻意多喝粥,一喝一大碗,草木皆兵似的,脑子里有一种莫名的沉重,像熬过夜似的,很想睡觉,但是阿辉记得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他排斥白天睡觉,他想到白天那些睡挂掉的人。

喝完粥阿辉又坐在板凳上,阿辉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敏感过,从来没有,自己到底还是怕死的。

喝完粥,阿辉觉得脑子热,血在跳。

头上,脑海里面像罩上一层厚厚的膜,这真像一个死人该感觉到的。

可是阿辉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能够死,自己好多梦想还没去做,好多事情还没有玩,那美丽女孩的手还没有去牵啊……

阿辉现在回忆起当初看见便血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太幼稚,而在当时,阿辉的态度又是何其严肃郑重。

二十五日,阿辉想到陆老师上一年讲的话:“学生时代应该在一起,自己一个人,若无规律,很容易生病,是要出事情的。”

阿辉不知道现在陆老师还在不在,对于这为一头银发的老头,阿辉抱有永远的怀念和敬重。

现在阿辉最怕生病,母亲最近说阑尾疼,我若在生病,家里怎么负担得起。

阿辉想到婆婆,对婆婆的印象不太深,还是九岁的时候自己去过,记得婆婆的脸很黑,一副劳苦老妈子的模样,她是得食道癌死的,临终时米水不进,连大便都屙不出来。

阿辉不想死,虽然不怕死,但是现在不能够死。现在不能够有病,更不能死。

人在健康的时候总是逍遥自在,无论做什么都有劲,可是面对死神,心情总是无比沉重。

晚上睡觉,凌晨四点阿辉就起来了,夜里睡不好觉,总怕自己在昏睡之中遭遇不测。

阿辉不由苦笑,自己才十九岁,怎能早早夭折?心情郁闷得发慌。

老鼠在二楼屋顶上乱咬,上面不时掉下尘土。阿辉对那老鼠憎恨无比。

傍晚四点多,桂龙哥哥和凤英姐姐为了两家田地的界限发生口角,那就是两块小田,平日种种蔬菜番薯之类的作物,一点点小界,二人为此争执不下。

老实说阿辉搞不明白,那儿有上面好吵的,田就那么大,居然还吵了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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