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苹果 -- 第四章 二十岁的蝉鸣

音强、雨辰：

你们好！

此时窗外有风声雨声，有鸡鸣鸟叫，我倒是平静得很，虽然今天恰好是我活了6939.6天——二十岁生日。

这样子算你们会觉得诧异，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这样算，这样子让我们珍惜每一天。

你们会认为我写得太多，但是我看别人信件时，总是抱怨别人写得太少，说的东西又少，废话又太多。所以我不喜欢讲废话，再者，我们彼此难得沟通，写得多，实是少了。

听音强讲捐书给金寨的事情，我心里感触颇深。

我曾经到靖江收废纸的地方去，那里的书不计其数，崭新的、旧的、稍微用过的、包装没有拆封过的等等，都有，只要是书统统四毛五一斤卖进去，这应该说是一种浪费；更叫我愤怒的是，由政府发到各个下辖单位的文件资料，一扎扎捆着还没有拆的都当成废纸卖了，这却是一种浪费，简直不遗余力。

无奈愤怒是没有用的，显然我们的浪费精神已经掀开新篇章了。倘若书尽其用，又能够让多少人受益。

一只老鼠从房门口溜过，这些鼠辈总是在我听《今夜不寂寞》的时候吵起来，虽然有猫咪，但是老鼠群众太多。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活了十九年，在鲁迅先生出生后一百年我出生了；在耶稣出生后两千年我二十岁了。我很普通，很朴实，很平凡，但是我认为：我比人类、新人类、新新人类都要新。新在思想，新在观念。我另外又认为：世界没有新旧之分，只有优良、对错、层次之分。无奈我们已经习惯了混乱的思维方式，想不乱来一起都不行。

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坚强、坚强、坚强，忍耐、忍耐、忍耐。

……

二十岁的生日终于过去了，我不觉得它与平常有什么两样，他宣示着我踏上新的征程，他是以前天真、浪漫、幼稚、洒脱、毫不正经的阿辉的尾声，它甚至说明了昨日之死！

时光让我在思考中成熟，我以后再也不能可爱了（心在看来写得很可爱），天真了，毫不正经了。就算我能，那也顶多是成熟的可爱和天真。生日反而让我失落。

窗外下着雨，天上又是苍白一片，你们或许以为我多愁善感，其实那是小儿女做的事情，我阿辉岂能那样！

到现在我还是弄不准“音强”是不是这样写，“雨辰”是不是正确。常州电视台还有“孙辉”和“果汁”，我也喜欢他们。想到这些名字我心里面就浮现出一个个影子，一个个印象，就像《超级震撼》里面的周舟和戴军一样。

昨天我看《中国娱乐报道》，又让我来了气，《风流才子纪晓岚》居然停播，一些人打着“历史不可篡改”的旗帜，该剧只能够停了。

这闹剧是可笑的，清宫戏的流行势必造成历史可以篡改，甚至是瞎改，普通老百姓就是看个热闹，拍的不错就行。我虽然看纪晓岚不顺眼，但是他大体是不错的，那股子“狂狷之气”是我辈所无。

我们不是没有正直的人，老诚持重的人，不是没有值得仰止的人，只是太少了。在这个充满变化利诱，充满妖风邪气和突变时尚的环境中，我们眼花缭乱，昏头昏脑。设想一下，如果鲁迅不死，穿越到现在社会，我敢断言，他也会变得迷茫起来。

牢骚满腹防肠断，我还是少发高论吧。

雨一直下，蝉仍在鸣，可是那看雨的人，如何领略到凄风苦雨中那悲切的蝉音呢？

靖江⊙张荣辉

2000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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