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一章是人是鬼 027密谋

张赫站在会议室的门外，他刚刚从西城区的现场回来，就被通知参加会议。

“报告。”

“进来吧！”

张赫走进会议室，礼貌的环视了一下会议室在座的几位高级军官，“特勤组组长张赫前来报道。”

“呵呵，”坐在最中央的白发老者笑了笑，“坐吧，不用那么拘谨。”

“是！”张赫坐在一旁不显眼的位置上。

那老者看了看周围参加会议的人员，“人都来齐了，我们开始吧！”

“周老，您也不用这么客气了！”旁边的一位中年军官说道，“说起来今天也就是小张面生一些，其他的都是老熟人了。”

张赫认识这位中年军官，他就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人少将吴达。

周老点点头，“好，今天开这个会，与这两天发生的两起案件关系密切。我想各位多多少少都听说一些，那么现在就请负责这两起案件的特勤组组长张赫同志详细的介绍一下。”

张赫见周老想自己示意的点点头，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路以后开始了讲述，“我先从第二医院的事件讲起——”

张赫讲述的非常详细，因为他知道这两起案件在危害程度、负面影响等方面都是巨大的，而自己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类事情的发生，尤其是接触到孔轩以后，孔轩对他讲述的一切，对于张赫多年来一直坚持的理念、认知无疑是侵略性的震撼。

“现在孔轩正独自留守在案发的现场。”张赫汇报结束了，他依照孔轩的嘱托，提出了对于家传秘术等事情保密的要求。

周老点点头，“你们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吴达说道，“根据你的讲述，孔轩已经肯定了‘血咒’的杀伤力、破坏力，正如你所说，他将被施与‘血咒’的人命名为‘人间凶器’？”

“不错，”张赫回答到，“由于我亲眼见过案发现场，对于孔轩的这种说法还是比较认同的。”

“恩，”吴达接着问，“那么你对孔轩所提及的家传秘术，以及现在我们所要面对的‘血咒’有什么看法？”

“您指的是哪方面？”张赫反问道。

“我来解释一下吧，”周老冲正要说话的吴达摆了摆手，“其实我们这次开会，主要讨论的问题并不单单是为了这两次的案件。昨天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张赫提交上来的报告，上面对西城区现场的描述吸引了我。”说到这，周老“呵呵”的笑了两声，“各位不要误会，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对那些血腥的东西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周老的一句玩笑，使会议室内严肃、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此时的张赫似乎知道了周老下面想要说的话，“周老，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哦？”周老好奇的看着张赫，“你说说看——”

张赫说：“当我第一次走进现场，看见满地碎尸的时候，脑子里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究竟是什么东西具有这样大的杀伤力、破坏力，而这种力量似乎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能力范围。”

“不错，”周老点点头，“张赫跟我想的一样，当时我的脑子里也出现了这样一个问号，现在我好像有了答案。”

“可是——”吴达说道，“我们直到现在还没有亲眼见到所谓的家传秘术，难道不会是孔轩的夸大其词吗？”

“我觉得不会，”周老说，“而且十分的坚信孔轩所说的一切。”

“为什么？”不仅是吴达，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周老。

“呵呵，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周老说，“我们当然可以认为孔轩是因为亲人的失踪，难免会在心里产生焦虑感，从而对事情估计过重，但是你们好像没有注意到张赫讲述过程中的提到的一个细节，那就是孔轩在还没有进入到现场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准确的说出里面的情形了——”

“作为军人，我相信张赫对于任何潜在的危险都会十分敏锐的觉察出来，可是他却无法在进入现场之前描绘出自己尚未看到的事物，因为张赫只是位优秀的军人，不是超能力者。”周老环视着会议室在座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张赫的身上。

张赫点点头，“在进入现场之前，我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但是对孔轩的描述没有认同。”

“那么孔轩——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严格训练、生死考验的都市年轻人，为什么会具备超越了优秀军人的洞察力呢？”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的心里都在思索着同样的一个问题，赵老如此坚信家传秘术的存在，肯定了孔轩的能力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会议室内变得沉静起来。

周老见大家都不说话了，“算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吧。张赫，你留下来。”

其他人尽管心存疑问，但还是纷纷走出了会议室，只剩下张赫和周老两个人。

周老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抽烟吗？”

“谢谢，我不会。”

“不会好啊！”周老自己点上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东西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张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嘿嘿”干笑了两声。

烟抽了一半多，周老才缓缓的说，“你明白我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张赫回答道。

“明白就好！”周老将烟掐灭，“如果‘血咒’能够为我们所用，你说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这——”张赫没有想到周老会问的这么直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些年，国家在武器研究方面陷入了瓶颈，一是受到财力的限制，我们不可能不顾国家的稳定发展，将大部分财力投入到武器研究上，这样使得许多计划、项目不得不停滞或者搁浅；二是受技术和思路的制约，考虑到武器研制成功后的生产成本，以及保密性、不可复制性，我们已经涉及到相对广泛的科学领域，想要在短期内得到突破和飞跃，显然是越来越困难。可是，通过‘血咒’这件事，给我带了了很大的启发，既然所谓的神鬼、灵魂之说真的存在，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呢？”

“您的意思是——”

“孔轩不能死，那个‘血咒’的修术者同样不能死。”周老的语气十分的坚定，“现在我们还不太清楚孔轩所学的秘术到底具备什么样的特点，或许今天晚上我们多多少少可以了解一些。但是‘血咒’我们了解的相对多了一些，所以说‘人间凶器’将成为我们武器研究的下一个课题。”

张赫轻轻的摇了摇头，作为下属，他不好直接反驳周老的话，但是从张赫的内心深处有点抵触这个计划。

“有什么问题吗？”周老阅人无数，张赫的表现自然躲不过他的眼睛，“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不必理会那些上下级的约束，有什么问题就直说。”

“我想说的是，我并不赞成您的计划。”张赫说道。

“说说你的理由，”周老并没有感到吃惊，“因为你是与孔轩接触最多的人，同时也是对那些家传秘术了解最多的人，我也很希望听听你的见解。”

周老看上去十分的随和，这让张赫的心理安稳了许多，“我可以理解我们在武器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也赞成开辟新的领域。我所担心的是孔轩曾经跟我说过，‘血咒’这门秘术杀伐之气太重，而‘人间凶器’一旦形成，就不再受任何人控制。”

“施法者也不可以吗？”

“是的，”张赫说道，“而且孔轩至今还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谁是这两起案件的背后操纵者，也正是因为‘人间凶器’已经脱离‘血咒’施法者的原因。如果我们掌握了这种秘术，可以创造出‘人间凶器’，那么一旦将他们投放到训练，甚至于实战上，那么它们将是一群六亲不认的杀人机器，到时候不仅仅是我们的敌人，恐怕连我们都不能幸免。”

“这的确是个问题，”周老想了想，“这样吧，由于我们对‘血咒’，对家传秘术了解不够，我想就目前而言唯有孔轩对我们的帮助比较大，所以今天晚上孔轩一定不能死，至于‘血咒’嘛，估计只要有孔轩在，就不会有好下场。”

张赫干笑了两声，“今天晚上，孔轩已经决定与‘血咒’决战到底，至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我们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了。”

周老不再说话了，在他的内心深处，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所以他才会有将“血咒”和家传秘术引入武器研究的想法，可是张赫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正向张赫担心的那样，“人间凶器”实际上是一把没有思想的双刃剑，那么万一在实战中应用起来，或许对于敌我双方都是一场灾难。

周老又点上一根烟，他现在需要权衡，他甚至希望孔轩是在危言耸听，他在希望“血咒”或者家传秘术应用起来要简单的多。

“你先回去吧，”周老说道，“记住，今天咱们两个人的谈话不要对第三个人提起。”

“这个我知道，”张赫站起身来，“那我先出去了。”